向卉跟着他下了车,进电梯时,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你没事儿吧?”徐朗言吓得赶紧揽住她的肩膀。
向卉摇了摇头:“可能很久没搭电梯了,有点害怕。”
“别怕,我在这儿呢。”徐朗言松开了她。
很快的,电梯停在了三十三楼,从电梯出来时,徐朗言往左手的方向走,向卉却停住了脚步,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场景。一把冰冷的刀抵在她的腰部,她跟着一个人往前走。
“向卉。”徐朗言喊她。
“嗯,来了。”她应了一声,脑中的景象已经荡然无存,孟医生一直说她情况非常特殊,她并没有失忆,但对于一些特别残忍的往事,她的大脑选择性地进行了彻底遗忘。尤其是她的父母去了哪里?三年来,她一直都没能想起来。
徐朗言告诉她,她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就过世了,她一直跟着她姑姑长大的,后来和陈维平结了婚,生了女儿恬恬,再后来因为和陈维平性格不合,她和他就离婚了。这场失败的婚姻给了她致命的打击,她就病倒了。
向卉很相信徐朗言,但又下意识地觉得徐朗言说的不是实话。
徐朗言开了大门,向卉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孟医生说……”向卉慢吞吞地开了口。
“嗯?”徐朗言回头看她。
“她说我们孤男寡女住一套房子里,其实不太合适。”向卉将后半截话说完。
徐朗言笑出声来,他拉了向卉一把,然后关上了大门。
“孟医生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不过,小徐对你应该没有意思,他单纯就是一个好人,看不得朋友落难。毕竟小徐的条件那么好,眼再瞎也不能看上你。”向卉诚实得过了分。
徐朗言呆了呆,然后走回向卉身边:“向卉,看样子,你看书没看懂,但旁人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你倒是全听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的,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如果有什么缺的,一会儿去我哥家吃饭时,我们去超市买。”
向卉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全咽回去了,她穿上了拖鞋跟着徐朗言往里走。他家是三房两厅的户型,两间卧室朝南,书房朝北。
向卉先走到了书房门口:“你家好多书啊。”
徐朗言站在他为向卉准备好的房间门口:“我瞎买的,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翻一翻。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观景台,我养了好多花草。”
徐朗言开了门:“向卉,这是你的房间。你的房间有卫生间,平时洗漱,你可以在自己房间里。”
向卉这才转身往对面的房间走去,她的卧室看起来应该是主卧室,南面的墙是飘窗,飘窗上铺着一条白色的毛茸茸的地毯。一只白灰相间的布偶猫卧在地毯上晒着太阳睡得正香,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布偶猫吸引了。
“我哥在催了,向卉,我们走吧。”徐朗言喊。
两个人出了门,一路上,向卉都很紧张。
“我以前和刘以民合开工作室,后来,我就病了。他工作室现在还好吧?”向卉问。
“挺好的啊。”徐朗言说。
“我现在这样去他家,是不是应该准备点什么?他和乐雯结婚了对吧?他们生了孩子,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的孩子买点礼物?徐朗言,你带我去买点礼物吧,我不能这样空手去。”向卉说着就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了。
“向卉,你赶紧把安全带系上。”徐朗言吓一跳,“我后备厢准备了礼物,一会儿,我们拎上去就可以了。”
“哦。”向卉点点头:“可是……”
徐朗言一听到她说可是两个字就头大:“没什么可是,向卉,你去他们家就是最好的礼物,就是他们天大的面子。”
向卉愣住。
“我要专心开车了,你不许再说可是了。”徐朗言像哄小孩子一样,虽然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耐心。
二十多分钟后,徐朗言和向卉到了刘以民家。夫妻俩抱着孩子等在家门口,电梯叮一声,乐雯就先冲过来。
“向卉。”她冲过来一把抱住向卉,“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要和朗言一起去接你。都怪我女儿,她一直哭。怪老刘,他连个孩子都哄不住。”
刘以民抱着女儿走过来:“怎么都成了我的错了,女儿本来都睡了,是你非要跑回来亲她一口,好了,她被你亲醒了,再也不肯睡了。”
向卉看着刘以民和乐雯,她脑袋的火花闪啊闪,溅啊贱,然后她嘴里就冒出了一句话:“刘编,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可能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