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冷不防被男人堵在门口,整个人愣了愣,心下竟生了丝丝怒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赵怀安抿唇,‘不走’二字在喉咙眼上打着转,可偏偏对上她杏眸里的恼意,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赵怀安心中慌了慌神,他只是想将人留住,并没有惹她不高兴的意思。
“这本就是你的屋子,你要去哪里?”他率先打破沉默。
见她漠然的盯着自己,那娇娇艳艳的一张脸上,少了往日的小意温柔和亲近之意,他心中躁动不已。
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她走,他要将她留下来。
一个男人要将一个女人留住,法子也就那么两样。
赵怀安眸色暗了又暗,一阵热血涌上心头,他快步上去,一蹲身就将她扛在肩头往床上带。
这举动太过忽然,罗婉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扔在了床上。
床板极硬,罗婉儿背上被咯的生痛,她下意识想坐起来,却被男人健壮的身躯压了回去。
“赵怀安你!”罗婉儿恼怒开口,就对上了赵怀安那双红的吓人的眸子!
“不和离。”他看着她,重复道。
罗婉儿张了张嘴,却见男人眸色越来越深,那暗沉沉的眸低,分明透着丝丝危险。
罗婉儿虽然没有正经谈过恋爱,可毕竟也是活了两世的人,如何能看不明白?
她侧身想从他腋下逃离,他却像是看清她的意图一般,直接用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他按的不算用力,罗婉儿却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般,动弹不得。
“你,你!”她结结巴巴开口,声音里也带了丝丝颤意。
赵怀安喉头滚了滚,狭长的眸眼,定定的看向了她水润润的唇瓣。
他不是第一回亲她了,可像是如今这样,在她清醒意识下动作,还是第一次。
他竟难得生了一丝羞涩,同时,又有些蠢蠢欲动。
他想覆在那唇瓣上,想要汲取她的温热,还想得到她的回应。
那种急切的感觉,就像是岸上快要渴死的鱼,仿佛,只有这么做,他才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闭眼。”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那样的温柔,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罗婉儿却有些毛骨悚然!
她知道赵怀安偏执,知道赵怀安是个不折手段的,可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干这种事儿!
这可是qj啊!
放现代,是要坐牢的!
“赵怀安,你放开我,你赶紧放开我!”
她大力挣扎了起来,肩头动弹不得,她手脚并用,对他又踢又打。
赵怀安面色无异,只将她两只手拉住,按在了她头顶,又用腿按在她的膝盖上。
罗婉儿动弹不得,怒极反笑。
赵怀安苦笑,他都恼恨自己的卑鄙,可卑鄙归卑鄙,能让她留下来,就是好法子。
他不敢看她的脸,俯首就朝她眼角吻去。
“闭眼。”他轻声哄着,温柔而细致的从他的眼角,一路吻了下去。
感觉到眼角到脸颊的地方,因他的亲吻,渐渐变得濡湿,罗婉儿反而没了之前的惊惧,彻底冷了下来。
“赵怀安,你今日非得这样,是不是?”淡淡开口,她想着他是因她提出和离才有的反应,忙又补充道,“你就算这样,我也会跟你和离!”
她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不会践行所谓的贞洁大于天的歪理。
他若真对她做了那事儿,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便是!
赵怀安动作一顿,抬首看她,就对上了她那双盈盈秋水眸。
之前的冲动骤消,他瞬间恢复了理智,一丝怕意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
他害怕日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恨意,他想让她留下来,想让她做自己的妻,却接受不了她恨他!
“往后,你就在这屋里休息,我去跟业哥儿睡!”
他哑声说完,忙从她身上退去,几乎是逃出了屋子。
罗婉儿听到房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人还有些愣不过神。
她原本以为,他会不管不顾的······
不过,这事儿也提醒了她:赵怀安比她想象中还要偏执!
她急不得,否则,还不知那人会做出什么事儿。
余下的几日,罗婉儿刻意避着赵怀安,同时,她对找屋舍的事儿也更上心了。
原本,她还想在镇上找住处,既方便照顾营生也安全,可后河镇太小了,罗婉儿来来回回找了两三回,也没有碰到合适的。
思来想去,她就将主意打在了村子里。
她跟村里人不相熟,只得将租屋舍的事儿托付给了林芝芝。
可她不知道的是,赵怀安早就找过了林芝芝,林芝芝只以为小两口是闹了矛盾,虽嘴上答应着罗婉儿帮她找房子,可实际上,却压根就没有帮她找过。
转眼就到了赵金宝娶亲的头两日,赵五婶早早的就抓了喜糖瓜子过来。
毕竟家有喜事,她又指望着赵暮提携儿子,态度上,竟是说不出的殷勤。
芸娘本就是个宽心之人,见她这个态度,饶是之前两妯娌多有嫌隙,她还是去了主屋,帮忙待客。
待罗婉儿归家时,院子里只有柔姐儿一人。
罗婉儿还从来没有单独跟柔姐儿相处过,所以,一看到柔姐儿,她愣了愣,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就听柔姐儿朝她笑着开了口。
“大嫂,娘和业哥儿他们都去了主屋,明日是金宝哥娶媳妇儿,那边可热闹了,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柔姐儿极少对罗婉儿笑,饶是她回来了一些时候,只第一日时和她有过口角,随后姑嫂两人便也算是和谐共处,可罗婉儿也极少看到柔姐儿跟她这么说笑。
并未迟疑太久,罗婉儿摇头:“我还得做胭脂,就不去了。”
先别说她对那赵金宝没什么好感,更不关心他娶不娶媳妇儿,就说她明儿个还得给花掌柜交货,她今儿个也必须得将货赶出来。
柔姐儿对她的回话没什么反应,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坐在院中绣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