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又急又慌。
此刻,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可那娇气的声音,却让人止不住的想入非非,血脉喷张。
就在忍不住想干点什么时,门缝里有冷风吹来,他无端又想起了那晚她眼里的防备之色。
他这是在干什么?
赵怀安恍然回神,脑中所有的旖旎心思骤散,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匆匆将澡豆递到了她手上就走。
那澡豆几乎是从处砸到她手心里的!
罗婉儿被热气熏的有些睁不开眼,她心下奇怪,囫囵的跟青姐儿道了谢,她正要多问,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罗婉儿皱眉,这脚步声怎么听都不像是青姐儿的!
她古怪的往外头看去,就听房门被人关上了,屋里早已空空如也。
热水泡的她脑子晕乎乎的,她也没有多想,忙将手工皂拿着往身上抹了抹,开始打泡子。
外间的青姐儿和业哥儿在看到赵怀安出来时就不淡定了?
两个小家伙儿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见赵怀安面色古怪,他们都不敢多问。
直到自家大哥急急回了屋,青姐儿才忍不住道:“难不成,大哥是被大嫂嫂赶出来的?”
业哥儿连连点头,觉得很是赞成。
“那怎么成?”青姐儿满眼担忧,大嫂嫂不但把大哥赶出来了,又不愿跟大哥歇一屋,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小侄女儿?
两个小家伙郁闷不已,僵持了半天,青姐儿终于蹑手蹑脚的朝他娘屋子处走去。
彼时,罗婉儿刚洗完,正在擦头发,就外头传来了青姐儿的声音:“大嫂嫂,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得了应准,青姐儿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小家伙绞着手指,一脸纠结,似遇上了什么心事儿,直到罗婉儿朝她看去时,她适才急急问道:“大嫂嫂,你什么时候搬过去和大哥一起住?”
罗婉儿听得这话,整个人都是一僵。
她冷不丁想到了赵怀安那晚抱着她时的眼神,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他眼里的火热意味着什么。
说来,他们是夫妻,早晚都得那什么,可她现在确实是过不去年龄的坎。
青姐儿见她不说话,忽地想到了什么一般,立马就哽了起来:“大嫂嫂,刚刚大哥进来,怎么那么快就被你赶了出来,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生小侄女儿了?”
罗婉儿愣了愣:“你说什么?”
青姐儿揉了揉眼睛,好不委屈:“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生小侄女儿了,你都不跟大哥歇一起?”
罗婉儿眼皮子抽抽的厉害:“你说,刚刚进来送澡豆的人是,是你大哥?”
青姐儿点头,又心急心虚:“四哥不让我过来,我也想让大哥和大嫂嫂歇一起,就躲茅房去了。谁知道,大哥还是被你赶了出来。”
还真是赵怀安!
罗婉儿想着自己刚刚脱了精光,趴在浴桶上的样子,忍不住就红了脸。
“大嫂嫂,要不,你今晚就搬回去吧?”眼见她不说话,青姐儿试探着道。
罗婉儿沉了脸:“小孩子怎么能说谎呢?若是让你大哥知道了,你就不怕被打手板心吗?”
“大哥才不会打我手板心,我是为了大哥和大嫂好。”青姐儿毫无负担的说完,却发现素来待她极好的大嫂嫂忽就沉了脸。
“往后可不能再说谎了,无论什么缘由,都不行,骗人就是不对!不光你大哥,就连我也会很生气!”
青姐儿抿着嘴,顿时就有些怕了。
自从大嫂嫂变好了以后,她都忘记,大嫂嫂也是有脾气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大嫂嫂一眼,更不想让她生气,索性耷拉着脑袋,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反正大哥脾气好,她过阵子去问问大哥就成了,指不定,大哥早就想大嫂嫂搬过去了,只是不想跟娘抢人而已。
罗婉儿见小家伙消停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院里黑漆漆的,她出门倒水,就看到赵怀安正坐在灶下。
“洗完了,怎么不擦干点?晚上冷,别染了寒病。”赵怀安蹙眉往她半干不干的发丝上看了一眼。
罗婉儿对上他的目光,见他一看到自己,连着灶膛里多余的柴火也不退了,不免有些局促。
芸娘那屋离灶房不远,青姐儿声音也不小,也不知道他刚刚到底听见青姐儿的话没有。
不过,听见了也没事儿,她也想跟他说个清楚。
“你,你还没洗吧?”问着话,她将木盆递到了他面前,“快些洗了,早些休息,念书亏身子,你还是得将养好身体才行。”
赵怀安看着女子那红润的脸颊,脑海里不由浮现了适才看到的一幕,他耳根子微红,蓦然起身:“我帮你擦头发。”
“我还小!”罗婉儿忽的开口,因为过于尴尬,目光也不敢多看他,“我还小,所以暂时不能跟你那啥。”
她说那啥时,整张脸都红了个透。
赵怀安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想跟他圆房,不想跟他行敦伦之礼!
罗婉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倒是松了一口气,只她不知道,她这话,却让赵怀安足足困扰了好几日!
赵暮连连相看好几家姑娘,都没有合适的,要么是人家嫌他太木,要么就是他嫌人家太黑瘦。
芸娘以前只道老二是个不挑的,结果,她觉得好的姑娘,他个个都看不中,芸娘私下里怎问他究竟想要怎样的,赵暮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日长了,芸娘就急了眼。
这日下晌,村里人又来赵家小院帮忙做胭脂,芸娘和村里人说起了这事儿,不免无奈。
林芝芝见状,适时说了句:“二郎如今长得俊,人家挑剔也是正常。”
香草嫂子也很是赞成:“更何况,二郎现在可是千户近卫呢!再找找吧,何必总往村子外头找,咱村不还有现成的姑娘吗?”
虽然,她也不知道千户究竟是多大的官,可之前二郎引着那些兵丁在镇上找婉儿时那气派,她是见过的。
既能将那些人都命令住,想来,二郎在军营中,也是很神气的吧。
众人又是一阵苦思冥想,忽见刘大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意味深长道:“可不吗?咱这儿可不还有个双喜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