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症下猛药

“你，你是？”

陌生的面孔让罗疑惑不已，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面前的少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提起警惕之心。

只见罗摇摇晃晃勉强站立起来，作出防备的动作，好歹也是在堂吉诃德海贼团战斗集团进修过的，面对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年，他自信哪怕重兵缠身无法击败对方，也能寻找机会逃脱。

慎衍饶有兴趣的看着罗一脸戒备的样子，并未在意，开口说道：“放心，除了我没有别人...对了，你还没见过我现在这副面孔...那么，现在呢？”

说着，镜花水月发动，在罗眼中，少年的面容扭曲变换，最终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罗错愕的望着慎衍，脑海中思绪翻涌，一个快要遗忘的名字从记忆中浮现而出，“是你，阿蒙！”

回响起少年的身份后，罗眼中满是震撼。

当初加入堂吉诃德海贼团时他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满脑子都想着报复世界，因此并未对家族中这个存在感并不高的少年有过多少关注。

唯一一次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当初慎衍不声不响叛逃，并卷走堂吉诃德家族库存价值好几亿贝利的财物，事后虽然堂吉诃德海贼团大肆搜查，可慎衍就像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却不料两年后的今天，竟然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岛诡异的碰面。

罗可不是头脑简单的小鬼，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突兀找上门来只是简单的巧合。

再加上刚才面容扭曲变换的场景以及亲身经历堂吉诃德海贼团追杀的经历后，这才明悟这个曾经的同伴究竟有多不简单。

出生在医生家庭的他自幼就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医术，不说博览群书也相差不远，而医生最主要的品质就是需要时刻保持沉稳。

因此罗很快冷静下来，依旧保持戒备开口道：“想不到你竟然比堂吉诃德海贼团还先找上门来，只是我不明白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我身上可没有值得你这个窃贼注意的东西。除非...”

说到这里，罗脑中灵光一闪，但却不敢将心中的猜测述诸于口。

慎衍对于罗这么快冷静下来并分析出自己的目的颇为欣赏，嘴角挂起一抹浅笑，接着罗未尽之言开口道：“除非我是为了你吃下的手术果实而来，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小心思被拆穿，罗额头沁出几滴冷汗，忍不住后退两步，似乎这样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一般。

慎衍微微一笑，走到火堆旁盘腿坐下，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道：“别紧张，虽然我的确是为了手术果实而来，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招手示意罗坐下，见对方戒备依旧也并不在意，随口发出一句提问吸引对方注意力道：

“罗，你可知道为什么一颗手术果实会引得多佛朗明哥以及诸多势力的目光，甚至罗西南迪也因此而死？”

闻言罗眼神一动，慎衍提及的话题涉及他最崇敬之人，再加上他也确实想知道事件原委，因此迟疑片刻，小心翼翼走到慎衍对面坐下，目不转睛盯着慎衍。

“我想在堂吉诃德海贼团这几年，恶魔果实的概念就无需我多做赘述了吧？”

罗点点头，关于恶魔果实的分类他自然清楚，见此慎衍继续开口道：

“在恶魔果实中，手术果实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因为食用它的能力者只要医术达到一定境界，再加上果实开发到最高境界，其实是能够拥有赋予人类永恒生命能力的，其名为——‘不老手术’！”

“什，什么？”

乍然间听闻关于手术果实的秘密，罗惊骇到大脑一片空白，目瞪口呆望向慎衍。

他自己就会医术，自然明白人类生老病死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不老手术却能让人类拥有永恒生命，一时间震惊不已。

片刻后，见罗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慎衍摇头将其唤醒，说道：“不老手术固然效果逆天，但这也是需要代价的，那就是使用不老手术后施术者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如此，也依旧迎来全世界无数人窥视和妄想获得手术果实，这也是这次手术果实出世事件背后暗流涌动的根本原因。”

回过神来的罗听到这番话，突然想起罗西南迪生前提到过，“一旦吃下手术果实，那就得要做好与海军、海贼，甚至政府为敌的心里准备。”

顿时明悟前因后果，心下凄然，喃喃自责道：“如果我没有吃下手术果实，是不是罗西南迪先生就不会死去了呢？”

慎衍见罗一副自责不已的神情，眉头一挑，他可没有当知心大哥慢慢开导对方的兴趣，所以他直接选择重症下猛药，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将其往仇恨的种子上引导。

故作轻蔑一笑道：“果然是个没用的小鬼，事已至此你就只能在这个无人的角落自怨自艾吗？罗西南迪带着你到处奔波寻医，甚至因此葬送性命，结果却救回来一个废物，我真是替他感到不值...也对，大概他是瞎了眼吧！”

果然，听到这番贬低罗西南迪的话，罗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眼神凶狠瞪向慎衍。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不准你说罗西南迪先生的坏话！”

“嘁！”慎衍露出不屑的表情，继续挑动罗敏感的神经，道：“说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放弃生命却救回来一个废物，这么一看他比你这个废物还不如。”

火上浇油的话语直接让罗失去理智，扬起拳头越过火堆就扑向慎衍，打算狠狠教训这个胆敢贬低罗西南迪的人。

结果可想而知，以罗重病缠身的孱弱身体面对已经修炼有所小成的慎衍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罗败犬般蜷缩身体在地默默流泪，脑海中罗西南迪生前的记忆画面不断翻涌。

“呜呜呜~”

“罗西南迪，对不起，我果然是一个废物...我不值得你付出的生命...”

寄生线传回罗脑海中的念头，让慎衍再次皱眉，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一边操纵寄生线拨动罗的意识，一边冷哼道：

“你就只会如同败犬在这里哭泣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罗西南迪复仇吗？杀死罗的罪魁祸首多佛朗明哥还在逍遥法外，如果你连继承罗西南迪的意志好好生存下去决心都没有，如果你连为他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抽出腰间的长剑插在罗的面前，生冷的寒光印照出罗的部分面容，慎衍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出山洞，“那你就趁早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