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脸上的笑意一凝,似是没想到她会喊的这么爽快。
其实,不过喊声哥哥而已,对姜拂这种自小在外摸爬滚打的来说自然不是什么能要了命的大事,在外面干活嘴甜点总是没错的,平时哥哥姐姐她可没少喊。
这算什么啊。
她只是比较害羞,又不是嘴巴有问题。
看着谢承忽然顿住的表情,姜拂觉得还挺有意思。
于是,她微微垂着眼睛,绽开唇角露出笑容,露出瓷白瓷白的牙齿,继续道,“好不好嘛,阿承哥哥?”
谢承抬着眼睛,狭长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偏偏姜拂还没停下来,笑眯眯道,“求求你啦,就好好在家养伤吧,别出去乱跑了。”
从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抱着姜拂的书袋吞了吞口水,默默看向了谢承。
就,就,不知道将军现在感觉这么样,反正她已经软了。
谢承抬着眼瞧着她,黑眸中的错愕情绪愈来愈浓。
姜拂俯身看着他,笑吟吟的,继续问道,“可不可以呀,承哥哥?”
谢承愣了好几秒才定定看着她,确定面前的人是姜拂以后,才不可置信地瞧着她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拂有些不好意思,准备起来,但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身着玄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拉着女子的手腕,微微抬着眼,狭长的黑眸潋滟无双,他似笑非笑道,“再喊一声。”
-
谢承最后并没有跟着她们一起走。
姜拂坐在马车上合了合眼,抬起手看了看手腕,脸颊有些烫。
喊一声哥哥其实没什么的,她从前喊的哥哥还少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喊他就是有点……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后面他拉着她让再喊一声的时候……
她抬起手,轻轻捂住了脸。
马车缓缓驶过大道,一路上平平静静的,一点波折都没有,安安稳稳地停在了女院门口。
从隐和周围的影卫一路上都十分警惕,安全到达女院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恍惚。
这一路上竟然一点波折都没有,狗皇帝转性了?
他那么小心眼儿的人,昨日栽了那么大的跟头,今日竟一点幺蛾子都不整?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他们不知道,今日之所以这般风平浪静,不是赵恒转了性,也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是赵恒有了力气以后便命人将自己的亲卫打了个遍,生生打死了四个,其他人或多或少受了伤,今日已经没人能来刺杀姜拂了。
-
宫中,赵恒寝殿。
寝殿中满是殷红的鲜血,四处都是腥甜的鲜血气味。
赵恒身上的衣裳都没换,他身上还是那件昨日穿在身上的龙袍,栩栩如生的蛟龙刺绣上沾满了鲜血,他头发凌乱地站在那儿,脸色越发青灰,双眸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索命的厉鬼一半。
沈如澜刚走进去一步就发现了不对,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地上擦着地板上的血水的宫人。
他抬起眼睛,“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