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傅君承头发都没来得及吹。
他拿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她在我房间。”
说着,他的视线扫过老夫人手里的纸袋,“这是要给宁宁的衣服?”
陶老夫人点头。
傅君承温声道,“给我吧,您早点去休息。”
陶老夫人把纸袋递给他,道,“都这么晚了,外面还在下雨,要不让小宁留在这住一晚吧。”
傅君承接过纸袋,漫不经心地“嗯”了下,“我待会问她看看。”
陶老夫人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她脚步一顿。
回过头,傅君承还站在门口。
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复杂,欲言又止地道,“阿承,如果小宁晚上在这住,你们可不能待一个房间。”
“……”
“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比她年长几岁,得懂事点,可不能胡来。”
傅君承嘴角一抽,“……”
这都是说的哪跟哪。
陶老夫人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想要再唠两句,“阿承……”
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傅君承打断道,“外婆,我有分寸。”
陶老夫人顿了下,眼神怀疑地瞅了他一眼,“真的?”
她可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在意过,尤其是听到小宁走了,他就直接冒雨冲出去找人,那份喜欢就已经藏不住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万一把持不住可就坏了。
傅君承满头黑线,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急色之人吗?
他无奈点了下头,陶老夫人走时又叮嘱了句,“记住喽,不能住同一个房间。”
目送老夫人离开,傅君承这才拎着纸袋走回他的房间。
他推门而入,顾清宁还在浴室没出来。
他走到浴室门口,把纸袋挂在门把上。
“宁宁,衣服我放门口了。”
话落,里面传来顾清宁温软的声音。
“好。”
傅君承眸色转深,抬脚走出房间。
片刻。
浴室的门开出一条缝隙,顾清宁伸出手,动作飞快地拽走纸袋。
楼下,厨房。
傅君承倚着流理台,身姿懒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十分惹眼。
他端起杯子喝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禁欲又撩人。
一杯冷水见了底,勉强压住心底那股躁动。
叮。
微波炉停了。
他放下杯子,迈开长腿走到微波炉前,打开微波炉,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杯牛奶。
杯子贴近掌心,温度刚好。
蓦地。
身后响起细响,她的脚步声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傅君承转身,抬眸望向走进来的身影。
刚洗完澡,少女长发随意垂散在肩上,身穿青色的棉质长裙,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
她脚上穿着他的拖鞋,鞋码太大,看着有股小孩偷穿大人鞋子的即视感。
傅君承眼前一亮,极少看见她穿裙子,每次看都能被惊艳到。
他深眸暗了暗,握着杯子的手不由收紧。
“怎么下来了?”
顾清宁走到他面前,刚洗完澡,清透如玉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润,“找剪刀。
傅君承挑眉,“要剪刀做什么?”
顾清宁抬手探向后背,摸到一块标签,无奈道,“裙子的标签不好拽,我在你房间没看到剪刀。”
陶老夫人给她找的衣服都是新的,连标签都没剪。
傅君承看了眼标签,放下杯子,伸手去拿剪刀。
“过来。”
顾清宁走上前,傅君承靠近,他低着头,伸手绕到她的后颈。
两人挨得极近,柔和的光线拉长了他们两人的身影。
从远处看,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抱在一起。
顾清宁还没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抬起头,额头触到他绷紧的下颌。
她下意识地要后退,却被男人低磁的嗓音叫住。
“别动,剪刀锋利着。”
他拿起标签,视线滑过她纤细的脖颈,一股淡淡的清香灌进他的鼻尖。
刹那。
好不容易压住的燥意冲破牢笼,张牙舞爪地冲他叫嚣。
顾清宁催促的声音落在耳畔,“好了没有?”
傅君承浓墨般的眼眸滑过一丝清明,拿起剪刀剪断标签。
“好了。”
他收回手,把标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随后把剪刀放回原位。
顾清宁望了望周围,视线停留在冰箱上,随口问道,“这里有啤酒吗?”
傅君承走了回来,端起牛奶递给她,“小朋友不能喝酒,喝牛奶就好。”
顾清宁心思微动,那就是有喽。
她扫了眼他递来的牛奶,撇了撇嘴,“我今天已经喝过两次了。”
傅君承眉梢轻挑,轻声哄道,“喝热牛奶助眠,刚才淋了雨得喝点热的。”
他一直端着杯子,顾清宁只好伸手去接,慢吞吞地喝着。
傅君承勾起满意的笑,道,“都十二点了,晚上在这住?”
顾清宁表情呆滞了一瞬,怔怔地看着他,“在这住?”
傅君承伸手撩开她耳边的碎发,笑了声,“又不是没住过,怕什么。”
“才不是怕。”顾清宁抿着唇,眉眼莹润,“今晚已经很打扰陶奶奶他们了。”
傅君承双手插兜,嘴角勾起淡笑,“他们已经休息了,不会打扰。”
顾清宁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鞋子湿了。”
衣服可以用烘干机烘干,鞋子估计就废了。
傅君承神色从容,道,“我明天让人送一双新的过来。”
“我不回去,我大哥会问的。”
“我去解释。”
她每说一个理由,他总能把她的话堵回来。
顾清宁顿时无言。
傅君承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空杯,低声道,“还是老规矩,你睡我房间,我去客房睡。”
说完,他转身走去洗杯子。
流水声响起,顾清宁的目光扫了过去。
灯光下,男人的背影修长挺拔,侧脸轮廓线条流畅,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痕。
顾清宁突然想到一句形容他的话。
——神赐予一切的男人。
傅君承擦掉手上的水渍,一转身,两人的视线交汇到一处。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伸手推搡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外走,“走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考试。”
厨房的灯一灭,两人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身旁的人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顾清宁偏了偏头,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干嘛?”
傅君承神情淡定地道,“楼梯黑,你容易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