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月色手里垂着一把利刃,嘴角含怒地碎碎动不停。旁边是天涯休浣和一众天涯公会的玩家。
“你……谁啊?”花锦明努力瞪大眼。
有点印象,但还没那么快就想起来。
这一句话,把天涯月色气得脸都青了,险些失态得要跳起来痛扁花锦明。但一想到花锦明身为幺鸡天王的实力,他就忍住了。
天涯公会中就有人没忍住,直接跳出来道:“太过分了,我们会长好歹也是个乙级职业选手,你就算没见过,也不可能没听过,少在这装大个。”
“就是,你以为你谁啊,唯我轻狂吗?”
花锦明很纳闷,“乙级?很稀奇吗?”扭头看了看落未稀,又看了看情未灭、老鱼吹浪、斜月星火、暮江灯火、枫桥渔火……
“对,很稀奇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花锦明身后飘出,来人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剑士小伙,同时非常应景地站在了花锦明身边。
花锦明扭头一看,略微一惊,赫然发现这名叫“小雨如酥”的剑士小伙,竟然就是第16序列的主人。
目前为止,全场最高序列。
小雨如酥是铜煌崖的玩家,所以站在花锦明身边并不奇怪。
他微微昂起下巴,低扫了天涯月色一眼。“这里随便点个名,恐怕都是甲级吧。”
天涯月色怒而又止,忽地又笑了。“小雨如酥。所有甲级职业选手里,唯一一个被降级去打乙级联赛的家伙。竟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甲级职业选手。”
花锦明被惊讶到了,非常正式地看向小雨如酥,对他也多了几分认可。
甲级,是官方对一名deify职业选手的最高认证,这样的人,哪怕再落魄,也依然有他可取的独到之处。
“你不也是,到处标榜自己是国服第二的月斩剑士。论不要脸,我恐怕还远远不如你。”话音落地,立马往前追出去十余步,挥剑砍向天涯月色,撕出了一道美丽的弯月。
又是一个月斩剑士。
稍息之间,天涯月色便接连被两道月斩擦伤,登时高下立判。
天涯公会的人正欲围杀小雨如酥,转眼又见大波人马冲上去,与天涯公会的人厮杀在了一起。
一声呵斥怒吼着飘出,“瞎了你的狗眼!我们风雨盟的盟主也是你能动的。”
花锦明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他眼前的这位小雨如酥,就是风雨盟的当家会长。在铜煌崖,也算小有势力。
没了旁人的干扰,小雨如酥非常顺利地压制住了天涯月色。若不是天涯休浣频繁抽身过来助阵,天涯月色几乎就要被他单杀了。
天涯月色没打过对方,呸的吐了口血,愤然道:“妈的,序列差太多,都没法打了。”
“你这人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小雨如酥斜了他一眼。
两人同为月斩剑士,但一个是甲级一个是乙级,确有较为明显的实力差距。没一会儿,处于下风的天涯月色就悻悻地退回人堆深处,躲起来了。
花锦明上前,与胜利后的小雨如酥打了声招呼。“朋友,月斩打得不错。”
“哪里,比唯我轻狂差远了。”小雨如酥看着他,平静之下,暗波汹涌。“如果我没记错,朋友你好像也是月斩剑士,网上还有人叫你‘小唯我轻狂’,你的月斩恐怕也不在我之下。”
“朋友,谦虚了。”花锦明客气着,算是认同了小雨如酥的月斩。
小雨如酥是风雨盟的当家会长,贵为甲级职业选手的他,实力明显高于公会中几位乙级的队友,曾多次带领风雨盟这个二流俱乐部杀进甲级联赛,也曾多次被队友拖累
,掉回乙级联赛。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然选择留在风雨盟,与队友们一起。不管别的什么俱乐部,开出多么高的合约。
这样的人,花锦明很喜欢。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地狱火场,局势开始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不仅是神望都一方,多了木偶、孤心、临海听涛、天涯等众多公会的加入。铜煌崖一方也不遑多让,来了一个风雨盟,又来了一个红色黎明。
红色黎明的会长是一个软萌的法师妹子,名叫笑脸微桃,一上来便直冲着对面的临海听涛公会而去,怕是旧债未结。
这些人的出现,还没有出乎花锦明的意料。因为在之前老桑林的冲突中,并不只是永恒一家公会在出力,很多铜煌崖的公会都有参与。
他只关心金金酱,会不会也在临海听涛的人群中。他还没找到机会,把黄宝石法杖还给金金酱呢。
但是……
柳土军团的出现,深深惊到了花锦明。
云容容同样表示非常不解。“为什么?神望都的npc会出现在地狱火场?”
原本还能勉强稳住局势的铜煌崖一方,在看到大批柳土军团的士兵涌入后,都纷纷瞪大双眼,立在了原地。
一旁的老鱼吹浪人都傻了。
领头的npc催促着手下,“那只老虎就在附近,去,把它找出来。”目的也非常明确。
士兵们随即展开阵型。但是,铜煌崖的玩家并没有让行,反而强势地拦住了他们,乃至发起了攻击。
领头的见状,立马喝道:“如有阻挠,格杀勿论。”
铜煌崖的玩家与柳土军团的npc,杀作一团。这可急坏了老鱼吹浪。因为与玩家们不一样,这些npc死了就是死了,无法逃逸,更不会复活。
也正因为如此,花锦明握刀的手才会开始发抖,因为面对这群npc,他必须少杀慎杀。
老鱼吹浪也为此忙上忙下,在看到花锦明出手后,更是急得跳出来,卑微的恳求。“怎样都行,别杀我们的npc,算我求你了。”
花锦明犹豫不停。
可老鱼吹浪管得了一个花锦明,却管不了众多愤怒到极点的铜煌崖玩家。没一会儿,就有伤亡从柳土军团中不断传出。
看样子,是毫不犹豫下了死手。
老鱼吹浪抱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面露悲伤,转眼又悲愤地站起道:“铜煌崖的,过分了——”
沉寂多时的他,也终于铿锵一下,拔出了腰间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