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
周易安怒极,却也没有办法,只得灰溜溜的走了,星儿抬头望着他,有些不解。
白泽盯着净慈:“你到底是谁呢?这人间界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修为自然深厚。”
但这么年轻,修为还这么好的,他在人间数百年,还从未遇见过。
“都听着,将这里的人都绑起来,其余人等,随本太傅前往营寨收缴!”
“是!”
净慈的到来,瞬间让他们士气大涨,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太傅可是承诺过他们要给奖赏的,今晚虽然没到什么人,但奖赏肯定也不会少的。
这些人在佛铃的催促下,都已经恢复了神智,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被人操控。
只是一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老巢都被人一锅端了,不仅如此,还都被捆了起来。
萧君策看向净慈,意味深长的说:“法师方才若是再晚来一步,只怕本太傅就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他早就算准了这土匪老巢没那么容易拿下,先前就已经查到太子派人来了澧洲,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所以他故意让自己露出破绽,知道这土匪窝肯定设了邪术陷阱,故而在出发前便去找了净慈,果真如他所料。
净慈叹了口气,说:“方才那人,其实萧施主也可不必杀了他,若是加以教化,说不定还能……”
“连法师都说这是说不定的事情了,这未曾料定之事又如何能说得准?莫不是法师还真信了人之初性本善这套说法?”
萧君策走进净慈,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出家人,他可真是仁善,竟然会对一个杀人无数的土匪心软。
他说:“本太傅本就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你劝刽子手放下屠刀,那谁又来放过这些年被他们屠杀的无辜之人?法师,有时候善良过头,便是一种愚蠢。”
“……”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说净慈愚蠢。
他一双慧眼能够看透古今未来,自小聪慧。
可惜,有些事情他看不透就是看不透,他萧君策虽心狠手辣,却从不会手刃无辜之人。
他杀的从来都是该杀的。
这些年但凡被他盯上的,就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萧施主心中杀气深重,贫僧虽不希望世人能饶恕他们,可恶人自当有律法制裁。”
他只是不想萧君策多添业障罢了。
“律法?”萧君策淡淡一笑,道:“在这里,本太傅就是他的律法,本太傅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莫说是在澧洲了,他在京城也同样嚣张,若律法能束缚他,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痛恨他了。
“法师今夜来此,是帮忙降服土匪驱散邪灵的,如此大功,本太傅自会在陛下面前美言,至于其他的,法师就不用管了,走!”
萧君策带着一队人马直接前往他们的营寨,这里是他们的老巢,金银财宝肯定不会少,剩下的人负责在这里看守。
他回头看了一眼净慈,问:“法师要一起吗?说不定这里面,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净慈默默的跟了上去,虽说今夜凶险,他来时就已经察觉到这林子阴气和妖气相互交织纵横,且萧君策也险些被射中。
但他却也总觉得,就算自己不来,萧君策好似也能应对过去。
那他让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也许,是他自己想多了吧。
刀疤男死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生怕会有什么漏网之鱼会趁机逃走。
营寨很大,光是房屋就有上百座之多,还好他们带来的人手够,逐个逐个的挨着搜查。
“太傅大人!”
有人急匆匆的跑到萧君策面前,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净慈。
“法师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还请太傅大人和法师这边来。”
他们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脸上带着兴奋以及惊惧。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等新奇的物件儿,真的是太神奇了。
在几个士兵的引导下,他们去了那间最大的屋子,应该就是刀疤男所居住的地方。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而透明的水晶储水缸,而储水缸的里头,片片鱼鳞在烛光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
浓密的发丝如同海藻一般在水中飘荡着,绝美魅惑的容颜在水中浮现,波光粼粼的鱼尾亲亲拍打着水面。
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惊恐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她身上不着一物,腰腹下不是人类的双腿,而是鱼一样的长尾,五彩斑斓漂亮极了!
“太傅大人,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鲛人了,听说鲛人能泣泪成珠,价值千金呢!”
底下的人都兴奋的看着,如此绝色尤物,价值连城啊!
没想到这土匪窝,竟然这般肥得流油,连鲛人都能弄到,所以刚刚那歌声就是她发出来的么?
“这不是鲛人。”
“不是鲛人?”
萧君策打量着里面的人鱼,嘴角溢出一丝丝冷笑。
随后掌心凝聚内力,一掌劈向那储水缸,水缸破裂,啪的一声,女人从水缸里掉落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
“太傅大人这是作何,离了水她就不能活了!”
萧君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净慈。
似笑非笑的问道:“法师以为如何?”
“此乃海妖,并非鲛人,海妖生性凶残嗜血,以人为食。”
“什么?!”
一听说这美丽的尤物竟然是吃人的怪物,士兵们脸色都难看的起来,更是纷纷后退,生怕她会扑上来。
“传闻大端与西岐中间隔了一条海,而这片海域里面便住着海妖,她们通常面容姣好,以美妙的歌声吸引周围的渔民,再将其蚕食。”
净慈淡淡地说着。
萧君策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湿漉漉的长发遮挡了胸前的大好春光。
海妖的眸子里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像是湛蓝的大海,又像是迷人的宝石。
“海妖?”他轻笑一声,无视了女人哀求而楚楚可怜的目光。
“会说话吗?”他问,而女人则是用懵懂无知的眼神看着他。
“呵,装的倒是挺像!”
随着一声冷笑落下,血腥味在屋子里瞬间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