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一出,顾夭夭脖颈高昂,笑意盈盈的说:“原来你就是长歌姐姐,听说当年完颜一族被灭时,我父亲还呈上了罪证。”
“铁证如山,你完颜一族意图谋逆,多亏了我父亲掌握了罪证,才能一举拿下完颜一族,祝陛下铲除异类,保住了这大端王朝的江山。”
顾夭夭下巴抬的高,目光不轻不重,带着嘲讽。
完颜长歌藏在袖口下的手骤然收紧,当年完颜一族惨遭灭门,顾家便参与其中!
那是她还年幼,曾见过顾夭夭。
她脸色白的厉害,老太太瞥了一眼:“还待在这里不走作甚?”
老太太对她向来是宽容的,两家以前也有些交情,但现在老太太态度变了不少,这让长歌心里难受的很。
“母亲,家里来了客人,身为儿媳,自然是要招待一番的。”
长歌上前,轻轻握住顾夭夭的手,温柔的笑着说:“顾二姑娘生的这样标志,可许了人家?将军日日在外头,认识不少青年才俊,我倒可以让将军引荐一二,顾二姑娘觉得呢?”
她皮笑肉不笑,那冷意直逼顾夭夭眼里。
顾夭夭又不是个傻的,抽出自己的手说:“姐姐哪里的话,这京城里的青年才俊,若说除了萧太傅,也就只有周将军了。”
贱蹄子!
又一个来和她抢将军的!
她心头一阵暗恨,依旧笑的亲热温柔。
“将军人中龙凤这是自然,寻常女子爱慕最是正常,今儿日头好,顾二姑娘不妨陪我出去走走?这府里也许久不曾来过人了,正巧今日将军也在府里,便一并出去瞧瞧吧。”
顾夭夭原是不想去的,听到最后一句话,便顿时笑着点头:“好呀。”
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了北院,嬷嬷说:“这二夫人定然是不想让顾家姑娘进门的。”
老太太手上把玩着顾家送来的金银首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进不进门不重要,送礼才重要,她进来了也是个妾,除非她能先干倒白婳那贱蹄子。”
二人一路往后花园的方向走,长歌说:“将军李平日里无事,便喜欢在后院舞剑练功。”
“当真?”
顾夭夭双眼一亮,美滋滋的跟着她走。
完颜长歌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顿时一阵恶向胆边生。
“那边的人是谁?”顾夭夭也看见了那道人影,红的落在人心坎儿里,一下子就记住了。
长歌目光一闪,说:“是惠安郡主,说起来,顾姑娘和她应当是认识的。”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
就算是白婳化成了灰,顾夭夭也认识。
小时候没少欺负那傻子,偏偏宫里的人都护着她,一不小心去陛下面前告状,她还得挨一顿板子。
“她真是命大,怎么活下来的?”
长歌说:“许是老天看她可怜,自小没父母,一片痴心放在将军身上,将军即便不喜,也只能娶她,谁让她是郡主呢。”
顾夭夭更是厌恶了,竟然直直的走上去,似乎是想要和她打个照面。
那人坐在茶亭里,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洋辣子,撬开了壳,将里头黄嫩嫩,肥嘟嘟的虫子挑出来。
“吃吧,这玩意儿我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除了人的灵魂,赤乌最好这一口了。
这婆娘虽然脾气不好,却也从来没亏待过它的口粮,一口吃下去,糯叽叽软绵绵的,它舒服的眯上了鸟眼,发出一阵满足的感叹声。
“咦,有人来了!”
赤乌刷的睁开双眼,那人影来的快,就在她的手还没碰到白婳时,她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得。
一把抓住来人的手。
“好长歌,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话音未落,转身时却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脸上还带了些许怒意。
“咦?这小娘皮是谁?”她挑眉,好奇的盯着这鹅黄长衫的姑娘瞧。
顾夭夭气急败坏的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抽不回来。
“白婳,你果真是傻了,连我都不识得了!”
她原本是想从身后将她推下茶亭的,毕竟当年白婳生的那场大病,她就是这么干的。
将人推下冬水池塘里,不深不浅,却在里头泡了小半个时辰,救上来的人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虽还活着,却烧傻了脑子。
她也因此挨了一顿板子,打的半死不活。
她爹爹好生求着陛下才留了她一命,对此,她对白婳恨的厉害。
一个没爹娘的可怜虫,要不是陛下疼爱,早死了八百回了。
“顾家那个庶女?”白婳妖娆一笑:“我说呢,陛下当年怎么没打死你,竟然还活着,命真大。”
她收回了手,赤乌跳到她肩膀上说:“你仇家倒是不少。”
顾夭夭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完颜长歌不动声色地笑着。
附在顾夭夭耳边轻声说:“顾姑娘,郡主刚生产完,身子还很虚弱,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郡主的身子。”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顾夭夭就来气。
孩子?
有了孩子又怎样,反正也不受将军待见。
“哼,刚生完就穿的这般花枝招展出来,莫不是想要招蜂引蝶?”
顾夭夭眼睛一眯,反手拽住白婳的手用力一拉,竟然将她逼到了茶亭栏杆处,纤细的腰肢瞬间抵了上去,
似要将人推下去般。
完颜长歌一声惊呼,连忙去拉顾夭夭的手,却一脚踹在顾夭夭小腿肚子上。
“阔郡主,您怎么能踹顾姑娘呢,顾姑娘小心!”
拉扯间,三个人搅在了一起。
什么?!
那傻子竟然敢踹自己?
顾夭夭吃痛时,又不免一阵怒火中烧,当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将人推下去。
白婳拧眉,这两个小骚货是想闹哪样?
“郡主,你快些放手,顾姑娘要掉下去了!”完颜长歌大喊着,
在后面又是一脚狠踹外顾夭夭屁股上,将人噗通一声直接踹下冬水池里。
她假意去拉顾夭夭的手,却拽着顾夭夭一起跌落下去。
池子里的水溅起来,白婳嫌弃的躲开掸了掸衣衫,瞅着水池里蹦哒的两货,问:“现在流行冬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