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东篱眨了眨眼睛,听见白婳说:“你信不信本郡主只要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的男人送上门来,那萧君策不是自诩不近女色么,还不是对本郡主好一番谄媚。”
东篱赶紧上前拉着郡主摇头,说:“郡主,这话可说不得呀!”
要是叫外人听了去,郡主怕是要落得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名声。
“那萧太傅……萧太傅分明是狼子野心,贪图郡主美色,又不怀好意,还、还无事献殷勤!”
东篱觉得郡主不正常,都成了婚生了孩子,怎的还想着别的男人。
“本太傅素来也只对郡主献殷勤罢了。”
东篱一个激灵,后背陡然就凉飕飕的,回头看见萧太傅那张瘟神一样的脸,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那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外头的萧君策,一手撑着窗柩,身子利落的翻了进来。
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色淡然,似乎翻墙进入一个已婚妇人屋子里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无数遍了,熟练的很。
他一身清风徐徐,狭长的凤眸看向东篱:“我和你家郡主有话要说,你且退下。”
他命令起白婳的丫鬟来更是得心应手。
东篱望了望周易安所在的房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是将军一会儿发现了,夜里郡主房里多了个男人,这天怕是都要被掀了吧。
试问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够忍受?
“放心,他睡得死,醒不过来。”似乎是看出东篱的担心,萧君策施施然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就拧紧了眉心。
“那东西,狗都不喝,放那儿辟邪的。”白婳瞥了一眼,凉凉的说道。
萧君策:“……”
东篱出去关好了房门,做贼似得走到院门口观望着,门早就上了栓,那围墙那么高……
将军府还有那么多家丁奴仆,竟无一人发现萧太傅进了将军府后院。
萧君策放下茶杯,喉结滚动,将那口茶咽了下去。
似是察觉到萧君策过来,团团高兴的很,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划着。
萧君策伸手抱过来,烛光映照在他那张深邃犀利的侧颜上,双眼黑色向星子。
“小家伙倒是挺高兴。”
白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咸不淡的说道:“太傅深夜来此,是想与本郡主幽会?”
萧君策更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他那双眼眸,便死秋霜寒露似得冷,偏生夹杂着几许幽光,叫人看不真切。
晃神间,她总是很容易把他当成澹台策,一点儿好脸色都不会给。
“今日团团受了惊,我过来看看。”
“我儿子受惊,太傅这般关心作甚?”白婳幽幽道。
萧太傅逗玩了会儿,便将孩子放在小床上,他忽然捏住了白婳的手,他手有些许温凉,掌心更是有一层茧子,略显粗糙。
还未等人挣扎,萧君策将人摁着坐下,宽大的掌心撩开她脖颈后的发丝,只见后颈处一片淤青。
“今日那棍子敲得很,你脑袋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住。”连着后脑往上,头皮里都是青色的。
他手指穿插进去,那柔顺的发丝如同绵密细腻的沙子般从他指缝间划走。
白婳不悦,一掌劈向身后,萧君策擒住她的手,略带几分笑意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跟野猫儿似得,凶得很。”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咬牙切齿道:“萧太傅是想让本郡主背上不守妇道的罪名?”
东篱说得对,这厮就是不怀好意。
萧太傅眼眸沉了沉,像是要将人吸进他那双眸子里似得。
沉声道:“那本太傅便也只好委曲求全做你的姘头了。”
“姘你二大爷!”
他手上涂抹了药膏,她这才察觉有些清凉,头皮上的疼痛得到缓解,索性也不反抗了。
那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抠出一些药膏来在掌心用余温将其化开,再将整个掌心都覆盖在她的后颈上。
后颈白皙秀气,温顺的掌心轻轻托起她的头。
说:“郡主出自高门,言谈举止当斯文矜持。”
白婳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在鄙夷自己爆粗口了?
哼,对于这张和澹台策一模一样的脸,她实在是爱不起来,如果能换一张脸的话,看在对她这么好的份儿上,说不定她还有点儿别的心思。
“除了陛下,没人能管得住我。”
萧君策揉摁她脖颈的手微微一顿,幽暗的眸光在微微闪动着。
“陛下也不能管你一辈子。”萧君策幽幽的说。
“嗯……用力,太轻了不舒服……嘶,疼!”她吸了口冷气,秀气的眉峰拧成了一团。
她嗓音本就清丽,又因嗔怪带了几分软糯在里头,丝丝缕缕的香气钻进鼻子里头,萧太傅手下力道又缓和了几分。
她舒服的发出一声嘤咛,脖颈抻直了去享受,半眯着眸子,脸上尽是舒坦之色。
“唔……就是这样……舒服啊~”
东篱路过紧闭的门口,顿时面如菜色,双拳紧握,早就听说那萧太傅不是什么好货色,如今是连郡主也不肯放过了!
可怜她家郡主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便糟了太傅毒手,萧太傅面冷心梗冷,她家郡主那般柔弱,又如何是太傅对手!
东篱恨得牙痒,将萧太傅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却又不敢进去。
他搓着白婳的手指,那手上着实没什么肉,且多得是皲裂冻疮留下来的痕迹。
“这膏药都是极好的,女子用来护肤最好不过了。”
她瞥向那白玉罐子里装的东西,眼睛眯了眯,这狗男人过来就是为了给她上药的?
宫里太医开的药大多是吃的,且白婳不喜欢吃药,她堂堂鬼狱殿主,哪里需要吃那种东西。
月色透过窗棂和窗纱,细密的落在她身上,她未曾穿了鞋袜,皎皎月色衬得那双足越发的通透白皙,他忽然握住了她的脚,她受了惊似得缩了回去。
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和深邃,萧太傅拿过罐子,起身道:“你若不喜,我便不碰,身为女子,当好生爱护自己。”
他今晚的话似乎格外的多,起身走到孩子身边时,眼里有瞬间闪过的温柔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