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今是太子的得力帮手,但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阿洪,若你有朝一日登上帝王路,你一定不要伤害将军,明白吗?”
完颜长歌忧心忡忡的说着,似乎在她的眼里,完颜洪就是当今太子。
他眼神一闪:“这是自然,他是你最爱的男人,我又怎会伤了他。”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已经看到了将来荣登大宝的风光模样,这世上最是无情帝王心,完颜长歌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直到了晚上用过晚膳,完颜长歌才去了书房看望周易安,平日里她像是恨不得长在周易安身上一样,今天周易安受了伤,她这个时候才来。
“儿子,你别犯傻了,长歌不能生,你总得为我老周家传宗接代吧,你总守着那个女人能怎么办,为娘看那顾家幺女就不错,屁股大,铁定能生儿子,她今天害得你受伤,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她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长歌脸色一白,身子更是跟着晃了晃。
母亲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为将军纳妾了么?
可当初她进府的时候,母亲却热络的拉着自己的手保证说:“长歌,只要你嫁进来,我保证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是你完颜家的嫡女,除了你,谁都配不上我儿子,更不会让他纳妾,让他这辈子都只宠爱你一个!”
昔日的话还在耳边响起,如今却都纷纷变了卦。
她心里一阵难过寒心,却还是咬咬牙,继续偷听。
“母亲,眼下不是纳妾的时候,且那顾家幺女儿子并不喜欢,以后莫要再说此事了。”
听到周易安的话,她心又稍稍宽了些下去。
但徐兰芝却恨铁不成钢的说:“顾家幺女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上次你将她从水里救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们二人湿漉漉的抱在一起。”
“她一个清白的女孩子家,和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这名声早就坏了,她也只能嫁给你。”
周易安咬牙:“所以是母亲将这件事情传出去的吗?”
徐兰芝要不是看他正在受伤,真想给他一巴掌。
“真不知道长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是她还能生,母亲自然不会给你纳妾,母亲也只是想让你给周家留个后,东院那女人的儿子,铁定不是你的,不然你的心不可能这么硬,你是我的儿子,你心里想的什么,为娘都清楚!”
徐兰芝又不是傻得,这世上能有几个父母对自己的亲生孩子狠下心的,如果有,除非那不是自己亲生的。
“母亲,莫要再说了……”
周易安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将军,是我,长歌。”
适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兰芝收敛了神色。
“进来。”
长歌进来,率先看向徐兰芝,盈盈行了一礼:“母亲。”
她手里端着参汤,脸上带着笑容,徐兰芝退到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将军府素来不养闲人,你日日参汤鹿茸的吃着,便是再大的家业,也会被你吃垮!”
“母亲,我……”
长歌咬了咬唇,有些难堪:“这是给将军熬的。”
“是是是,是给我儿子熬的,我儿子吃多少,你吃多少,东院那位好歹有靠山,人家吃啥都有送上门来。”
“母亲!”周易安厉喝一声,从床上撑起半个身子来,轻咳一声说:“时候也不早了,母亲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啊,这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为娘算是白养你了!”
徐兰芝气呼呼的离开了书房,书房平日里他都是用来处理公务的,里面也有隔断间,放了床,累了的时候好休息。
完颜长歌满腹委屈的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兀自抹着眼泪,周易安心疼极了。
“长歌莫哭,母亲的话你就当从未听见过,你放心,我承诺过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就绝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周易安握着她的手,但长歌却说:“将军不必安抚长歌了,长歌一直未能生育,已经让母亲心生不满了。”
“若是在阻止将军纳妾,只怕是要坐实了七出之罪,届时母亲便是去官府告我,逼着将军休了长歌,长歌因为无法反驳。”
七出之罪,善妒,无孕,她便是占了两条。
她现在只能指望阿洪能够早点成功,这样一来,她的地位水涨船高,母亲自然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不会的,你莫要胡思乱想。”周易安心里也很烦躁,一方面是朝堂上的事情,一方面是家里的事情。
不论是哪一方面,都不能让他省心,他现在只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他想过的。
“将军,我家郡主让奴婢来请您去东院。”
门口,东篱毕恭毕敬的说着。
完颜长歌脸色更白。
“将军,不要去!”
她抓着周易安的手摇了摇头,周易安想起白婳的警告,咬着牙从床上起来,不得不去。
长歌想要把人留住,怕他去了白婳会告诉她看见阿洪的事情。
“别担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去碰她那样的女人。”
“那将军为何要去!”长歌咬唇,心有不甘。
“我……”周易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回去告诉你家郡主,我稍后就来。”他冲着门口的东篱,东篱领命,立马就回去了。
周易安深吸一口气,说:“长歌,许多事情,不是我想说明白就能说明白的,我想保护你,让你不再受到伤害,但近日萧君策不会无缘无故找到你的院子里来,他那人做事素有章法……”
他便开始怀疑,是否是白婳对萧君策说了什么,才会让萧君策针对长歌。
如此一来,他就更是担心长歌安危了。
她心里一慌,难道将军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
周易安抿唇,思衬片刻才说:“他今日能伤我,明日就能伤你,长歌,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长歌含泪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泣不成声:“长歌信你,不论什么时候,长歌都会信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