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几个都累了吧,听说这尚书府有个好地方,咱进去小憩一番再去入席也不迟啊!”
说罢,那脚步声便朝着这边过来了。
白婳眉毛一挑,将那黑影收入袖中,门自外头被砰的一声踹开,那锁也掉在了地上。
为首的男人冲进来后,愣在了原地。
人呢?
不是说那傻子就在这里头换衣服吗?只要他带着人进来,瞧见那傻子换衣服,那傻子的名声可就算是毁了。
怎的却连人影都没见着。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呢,玉炉生烟,都说尚书府奢华,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那些公子哥儿还不明所以,只当这是个好地方。
一群人进来后便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白婳觉得有些憋屈的紧,动了动身子想要更加舒适些,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郡主若是再乱动,我可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幽幽的血腥气钻进她的鼻腔里,白婳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她这辈子造了什么孽,被人算计的同时,还能遇到萧君策这狗男人。
她原本是有法子走的,但忽然被一双手拉进了这衣柜里躲着。
他好似受了伤,一身玄袍,看不大出来伤口在何处。
“梁上君子你都做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白婳说。
萧君策轻笑道:“郡主说的是。”
这衣柜里有一条缝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为首的男人似乎很不解,正到处找着,他亲眼看见人进去的,这里门窗都封死了,不可能不在里头。
“李兄在找什么?”
随行的人都很不解,李漾随口答道:“没什么,四处看看罢了。”
“他好像在找郡主,怎么办,若是叫他人瞧见郡主与萧某这般,怕是不妥。”话虽如此,他却面带笑意。
衣柜狭小,同时容下两个人有些吃力,她抵在门扉处不敢动,不然那门就要发出声响来,必然会被人发现。
“不如本郡主给你变个戏法如何?”白婳扬眉。
“什么戏法?”
“你且伸头过来。”萧太傅将脖子伸过去,白婳扬手,啪的一下用力劈在萧太傅脖颈上,伴随着一阵剧痛,萧太傅瞪着她。
“你……”
然而下一秒,萧太傅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那身子顿时压在白婳身上,她伸手接住,手肘碰到了衣柜内壁,发出声响来。
李漾立马发现异样,盯着那衣柜快步走了过去,她竟然藏在这里。
啪的一下打开衣柜,里面却空空如也,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再次出现时,便是尚书府的假山处,白婳寻了个地方,将他塞进角落里,忍不住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但凡你丫换一张脸,本郡主也不会赏你这一脚,看在你送我衣服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好了。”
她手摁在萧君策胸膛上,才发现他受了内伤,心肺有些受损,手臂和后背也有多处刀伤,他堂堂太傅大人竟然潜伏在尚书府里。
难道这尚书府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吗?
精纯的力量涌入他体内,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片刻后,她有些吃力,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果然还是不行呢,这具身体太差了。”她叹了口气,然后离开这里。
却没看到在她走后,身后那双寒芒暗藏的锐利双眸。
“怎么样,白婳那贱人上当没有?”庭院里,那捧着白婳脏衣服的婢女更伺候在顾夭夭面前。
闻言说:“小姐放心,奴婢都按照您说的去做了,估摸着这会儿,李公子他们已经看到了,皆是大家知道白婳衣不蔽体的出现在众公子面前,便是太傅大人有心要保也是没有法子的。”
这是她的贴身婢女,名唤绿荷。
“你说什么法子?太傅要保谁?”一旁,白婳掏了掏耳朵,凑上前去玩味的问着。
两人皆是被这忽然出现的白婳吓了一跳,顾夭夭更是吓得浑身惊悚,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白婳拉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睛,满是纯良无害。
“顾小姐,你方才说谁衣不蔽体呢?你吗?”
话音刚落,顾夭夭便觉得自己腰间一松,一股凉意顿时窜上头顶。
紧接着裙子滑落,像是见了鬼一样,连着上袄的系带也自己松开了。
“放手!你快放手!”
她身子倾斜着,着急的想要去拉自己的衣服,白婳微微一笑:“好。”
她手一松,顾夭夭尖叫一声,顿时摔倒在地上,她又气又急又羞愤,绿荷连忙上去将裙子给她绑好。
“郡主怎能这般欺辱我家姑娘,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我家姑娘的衣服,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两人动静小,原本是没有惊动到别人的,绿荷这一嗓子,倒叫那些男男女女女都看了过来,顾夭夭脸色一白,一巴掌扇了过去。
“贱婢!”
绿荷还不明所以,白婳捂着嘴轻笑:“啧,你是生怕你家姑娘没被人看光呢。”
绿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追自家小姐了。
“你闹够了没?”她忽然被人抓住了双手,周易安眉心紧锁,隐约藏着怒气。
“今日老太爷寿诞,你最好安分点,莫要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否则我饶不了你!”周易安低声警告着。
白婳眼神一弱,竟开始哭哭啼啼了起来,害怕的躲在一旁,浑身发抖:“夫君说的是,婳婳知道了,夫君莫要打婳婳,婳婳什么都听你的!”
“你!”周易安气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啊!夫君不要打我!”
白婳尖叫一声,那脚一崴,顺势就倒在地上,眼泪更是说来就来。
东篱冲上来,护着自家郡主,愤怒的说:“将军还嫌我家郡主不够可怜么?冬日里不给吃食不给炭火也就罢了,让我家郡主浣衣劈柴,如今还要打她!”
“枉费我家郡主对将军您痴心一片,您怎能这般狠心!”
东篱是真的愤怒,说的这些也不曾掺假。
周遭的人听了,只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