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你这个贱……”
最后一字还未说出口,白婳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他脸上。
“林公子想说什么?本郡主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不劳林公子夸赞了。”
她蹲下来,抓着林承文的头发,笑眯眯的说:“林公子您看,本郡主好端端的衣服让你给踩脏了,多可惜啊……”
白婳学着林承文刚刚的口吻说着,将他的脸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着。
大街上的人看得一阵脸疼,纷纷捂脸。
杨显嘴角更是抽搐了起来,连忙道:“郡主,林兄只是无心之失罢了,您……”
您老人家还是放过他吧,再这样蹂躏下去,这小子迟早没命。
他们也没想到白婳能有这般力气,那七尺男儿林承文在她手里,竟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林承文就是个绣花枕头,除了长了个男人的模样,别的啥也不会。
“他是无心之失,那本郡主就是有意为之吗?杨公子,说话可得擦亮眼睛呐!”
杨显风中凌乱,略微汗颜道:“是是是,郡主也是无心之失。”
他干巴巴的说着,白婳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问:“林公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若是没有,便把这个东西给本郡主挨个儿捡起来,再买了一模一样的亲自送到将军府来。”
她要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东篱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家郡主,郡主真的好厉害呀!
“白婳,你休想!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捡的!”林承文咬着牙,好一阵硬气。
白婳摩拳擦掌:“看来是刚刚打的还不够。”
眼看着白婳就又要动手了,杨显赶紧拉着林承文一起捡地上的东西,大多都是小孩子需要的,还有一些布料。
“林兄,咱们好男不吃眼前亏,你又何必和一个女人挣个高低,咽下这口气,来日方长啊!”
杨显万般无奈,英国公府,怎的就养出了这么个废物东西来。
早知道今日就不跟着他一起出来吃酒了,害的他也丢了面子。
“老子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窝囊气!”林承文越想越气,一呼吸,身上两边肋骨就隐隐作痛,让他险些就痛死过去。
杨显一直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说:“这里众目睽睽,她是一品长郡主,你以下犯下已是重罪,林兄三思啊!”
这货的脑子怕不是出生的时候遭门夹了。
哪怕只是个郡主之位,但在京城这一群贵子贵女的面前也是地位最高的,除非他们都有官职,可偏偏又都没有,除了忍着,还能做什么?
等到二人将东西都捡起来时,白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想到白婳还命令自己去照着这些东西买,林承文心里就是一阵崩溃,攥紧了拳头咆哮:“白婳,老子和你没完!”
怒吼完,就又将这些东西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才肯罢休,结果膝盖一疼,当即哀嚎一声。
杨显扶额,无语道:“林兄,你且消停会儿吧。”
刚回到将军府,东篱就发现气息不对了,府里的仆人们全都聚集在正院儿里,老太太在高堂正襟危坐,一旁还有脸色铁青的周易安,难得没有看见长歌的身影。
白婳扫视了一圈,直接视而不见,朝着东院走了。
“站住!”老太太一声厉喝,白婳回头望着她:“有事儿?”
“孽障!”这般态度,气的老太太怒拍桌面,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便是这般对待婆母的吗?不晨昏定省也就罢了,还如此目无尊长,想来你少时没了双亲,无人管教,竟让你如此跋扈嚣张!”
周易安在一旁没有说话,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
“所以呢?”白婳挑眉,那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当真是能气死人的。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自己儿子一眼,就又说道:“你既如此不知尊卑,飞扬跋扈,我儿特意去宫里向皇后讨要了礼仪姑姑来,往后便由她来教你礼义廉耻!”
话音落下,便从一旁走出一名宫装妇人来,那宫装紧束腰身,发丝高攀,一身精干。
白婳冷眼看着,没有言语。
“你今日去钱庄支取那么多钱作甚,又为何要关了所有的铺子?”周易安发声问着,他们今日这是要三堂会审么?
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候着,就等她回来了。
白婳腰身挺得直,那纤若杨柳的腰肢,似乎风一吹就倒。
“本郡主用自己的钱还需要向你汇报?至于那些铺子,春节将至,放个假而已,将军这么激动作甚?”
那些铺子先前落在老太太手里,逢年过节都不曾有半天假期,更不许他们私自请假,须得每日在铺子里做工,每个月给的银钱几番克扣,到手的就少得可怜了。
她今日去询问了一番,不仅放了假,还将他们的银钱都翻了好几番。
“郡主,向夫君回话,应当谦顺恭敬,而不是这般没有教养!”那宫里来的姑姑气质就是不一般,举手投足间都自带一股贵气威严。
钱庄里没了钱,自知他们是压不住白婳的,唯有请了宫里头的人来,才能压住。
这一法子也是长歌想的,就想给白婳一个下马威。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落下,白婳慢条斯理的收回自己的手,眉宇凌厉冷魅。
“你一个小小正三品的凤仪女官见了正一品的长郡主,非但不弯腰行礼,反而敢质疑本郡主没有教养?本郡主自小在陛下身边养大,若说我没有教养,那便是在质疑陛下没有教养!”
她的的确确就是在皇帝身边长大的,奈何那是皇帝年轻,忙着政务,虽给了她诸多宠爱方便,却鲜少管过她,以至于被人欺辱得成了傻子。
那姑姑脸色猛地一变:“奴婢不敢!”
“既知是奴,那就拿出奴才的样子来,莫要让人以为你才是个主子!”
姑姑一阵狠狠咬牙,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却反而被白婳给教训了,如今白婳伶牙俐齿,又刁钻泼辣,她若不使出一点儿手段来,怕是制不住白婳的。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然一言一行都得听皇后娘娘的!”
皇后?
拿皇后来压她,就以为她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