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顾一凌刚刚洗玩脸,正在高兴的刷牙齿。
林筱就告诉了一个让他几乎五内俱损的坏消息。
她已经给实验一中的教务处主任拨通了电话,双方畅谈了一阵后,对方欣然接受了顾一凌这个复读的名额。
“好吧。”顾一凌想了想,就算回去复读,至少还有大半月可以玩吧。
“今天是星期天,要不等会儿我们去欢乐谷吧,我刚刚在手机上查了查,今天的双人票有半价!”
“咳……咳,实验一中的王主任说了,你等到新高三开始补课时再才去学校,大概要7月底,但有一些练习资料要提前完成。”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绝情……”
顾一凌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没事,反正我现在手里也没有这些练习资料,对了,多久我们去学校拿啊,要不再晚几天吧。”
林筱又咳嗽了两声,过半响,指了指旁边桌子上一叠厚厚的资料:“王主任在手机上已经把资料的word文件发给我了,刚刚我下楼打印了,就只有这一些。”
“只有?”顾一凌瞟了瞟桌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倒吸了一口凉气。
早知道他昨天晚上就不鬼迷心窍地答应她。
“那个筱筱你听我说……”他连忙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对喜欢的女孩撒娇,不丢人,反正现在也没人。
“晚上检查。”林筱冷冷。
“那个……我当年考了616,成绩很好没必要做这些了……”
“晚上检查。”
“我就是想玩,你能拿我怎么办。”顾一凌急眼了,软的不行来横的。
“晚上检查。”
“你到底能不能换一句话?”顾一凌感觉自己彻底输了她一筹。
“只要表现好……”这出这句的时候,林筱的脸色微微有些酡红,心想自己是为了逼这个烦人的家伙就范,才出此下策的,“晚上我奖励你。”
“奖励什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林筱感到后悔极了,他爱玩就玩,她为什么要忽然鬼迷心窍的说出这种话。
不过话已脱口木已成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天,顾一凌别提多奋发图强了,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在她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拿出了当年高三学习的劲。
其实对顾一凌来说也不算当年啦……当年显得太遥远了,对于顾一凌,高中的生涯才刚刚过去不久。
可惜仅仅表现了三个小时,林筱就接了一个电话,要出去一趟。
顾一凌望了望窗外,她开着保时捷出去了。
他啪地一声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扔到了一边,连忙打开手机,看了看快递的订单,他买的苹果12和最新显卡,已然送到了楼下。
打游戏,当然是要换上最好的装备。
此时,南城最大的云牙阁古法理疗馆,宾客如云,这里不仅可以做理疗,还有药浴、蒸拿和温泉,雾气缭绕。
林筱把保时捷停在了楼下。
从车里下来,周围人们很快都会将目光投来,望着她的背影,神色里带着一些好奇与惊艳。
因为他们很少看见有女人开着高档的轿车,关键是这个女人还穿着漂亮的西装、有着华丽的小腿让人感觉鲜艳且美好。
不过这些特征如果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总是让人想入非非,而又望而生怯的。
三分钟后,林筱卸掉了身上的衣物,令人血脉喷张的的身体曲线温润而窈窕,修长的大长腿踩在水花上,轻盈地踏入了女子温泉区。
“你啊,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连田莉莉都为林筱感到着急了,可这个女人就一直泡在温泉里,只露出了白白的肩膀和脑袋,不知这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田莉莉是世美集团的现任HR。
当年她与林筱同时毕业于南城国际大学工商管理系,又一起入职世美集团。
本就是大学同学,后来又在偌大的集团里相互照顾,成了顶好的闺蜜。
如果林筱非要说三个自己最好的朋友,戴小雨算一个,周宝算一个,那么田莉莉也算一个。
“你说你吧,当时大学里那么多帅哥追你,你不着急就算了,出社会以后,好多帅哥漂洋过海回来依然记挂着你,你还是不着急也还是算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啊,我的筱筱啊,你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了。”
“危急存亡?什么危机,又什么存亡?”林筱懒洋洋的。
“我说你也真是的,被抢了功劳还不自知,三亚这次谈的项目被黄少强抢到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田莉莉着急地揉了揉林筱浮在水面上漂亮的脸蛋,“听说你最近几天还跑去三亚旅游了一圈,你说你是为了什么?”
“黄少强作为黄董的儿子,黄董想让他拿一个项目,出点风头,这很正常。”林筱淡淡说。
“我的筱筱,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黄少强觊觎你的CEO多久了,他们是想逼宫啊,你也知道这次他们拿到的投资项目非同小可……”
“一旦入资,连董事会的格局都要改变,怕到时候曹董也只能弃卒保帅,维持董事会的平衡。”田莉莉担忧地说,“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传这件事情,怕到了下个星期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
“那就退位让贤呗。”林筱依然淡淡的,眼神蒙在雾气里,不知在想什么。
“难道你真要看着自己一手在华南打下来的江山给别人做嫁衣吗,黄少强是什么能耐,我们都知道,难道你在华南辛苦了那么多年,你舍得让它就烂在黄少强手里?”
“舍得又如何,不舍得又如何。”林筱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冷了三分,又有些倦倦地说,“世美就是这样的一个体系,几十年来内部利益盘根错节,不是我一个人努力几年就能改变的,当时我去三亚被拦下了难道就只是黄董一边的意思么?”
“莉莉,这是迟早的事情,希望新来的投资人能好一些吧,估计我也看不见了。”林筱在自己额头上浸润了一块凉水的白方巾,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