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方锦川偶尔会出现跟沈寻菡讨论问题,这也让她对于面前的这个人有了一些了解。
他被称作海大的学神不是没有道理的,人长得阳光帅气,脑子也十分好用。很多很难理解的东西,基本上她讲上一便,当他再出现的时候便能够完全记住。而且他的有些思路也给了她一些启发,这是她没有拒绝他靠近的原因。
这种靠天吃饭的脑子不得不让她也有些感叹上天不公。
也正因如此,在阶梯教室上课的时候,沈寻菡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了。
而这种一有机会就把她的时间占住的行为引起了赵萌几人的不满。
这人本身就是学神了,每天霸占着他们的组长是怎么回事啊?就算他长得帅,也不能改变现在他们看他不太顺眼的事实!
与此同时,与方锦川同校的人终于也在某天忍不住问了他。
“川哥,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要不然依照他们对于方锦川的了解,现在的这种行为可一点儿也说不上正常。
谁知道方锦川听到这话一愣,随之轻笑了一声:“不要乱说话,对人家女孩子声誉不好。”
话说为了人家的声誉,你不是应该离人家远一点儿才对吗?
听到这话的人不禁同时在心中吐槽。
渐渐地这话也传到了沈寻菡的耳朵里,毕竟同宿舍可是有着向来很八卦的存在,这样的事情她想不知道也难。
“组长,你不觉得他作为竞争对手来找你问问题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吗?”
“嗯,觉得啊。”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沈寻菡的回答。
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她说了什么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同样也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其他几个人原本卡到嘴边的想要劝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觉……觉得?那你……”
“我为什么还打理他?”沈寻菡笑着反问。
几人下意识地点头。
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跟对方保持距离才对吗?
沈寻菡见到他们实在担忧,于是坐直了身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首先,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接近来我的,现在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如果我很直接的拒绝,很大概率会被人认为没有礼貌或者恃才傲物,这样的话,不光是我,就连你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也不会安生。”
“其次,他不时来问我的那些问题,不得不说我也多少有些收获,所以,那些时间也算不上浪费。毕竟我来参加这次集训,其实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和与我不同的那些思想有所交流。有了他这个开头,也算给了与其他人交流的机会。”
毕竟她也是来学习的。而她相信,能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她值得学习的地方。
“除此以外……”她顿了顿,勾了勾嘴角:“将潜在的威胁或者不明的事物放在明面上,比对方在暗地里更好一些。至少从现在来看,还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听完了这番话,几人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所以,学神就算连理由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吗?
“可是对方也是个学神哎,你也说了他脑子很好用的,万一想做点儿什么的话……”赵萌依旧有些担心。
沈寻菡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他能做什么?你平时少看些电视剧的,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赶在对方反驳之前将手收了回来:“我能感觉得到,至少在学习这件事上面,他没什么其他的心思。”
说完,对着其余几人招了招手:“大家都没什么事的话,我们继续前几天的学习吧!”
“啊?”
“不是吧~”
“组长大人,我们是为了你好哎。”
听了这话,沈寻菡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五分钟后,小会议室见。”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们面前,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这就是我们跟学神的区别吗?”
回到了房间的沈寻菡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她何尝察觉不到方锦川接近她的目的性,但她唯一想知道的是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可不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然而就像她说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甚至最近这次见面笑容与第一次相比真诚了不少,既然对方没做什么,她也不想随意去揣测别人。既然躲不开,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在她将东西放好重新准备出卧室门的时候,身后“砰”地一声,传来了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当她回头看去的时候,瞬间呼吸快要忘记了!
只见爱尔贝特靠在墙壁上,身子缓缓滑落形成靠墙坐下的姿势,右手捂着左臂的位置,那边正不停地往外冒着血。身上原本洁净的浅色外套此时也只能染上了不知道是他还是别人的血迹,再加上不少灰尘,显得无比狼狈。
这是……
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卧室门反锁,几步来到他的面前:“你怎么样?受伤了?都伤哪儿了?对了……药箱……”
她有些慌乱地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去自己的行李箱那里拿自己的医药箱,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了回来。
“别慌,没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随着两人的四目相对,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帮我把口袋里的药剂拿出来,在左边的口袋。”因为他受伤的是左臂,所以右手往那边去够不是很方便。
“好。”她其实不太敢碰他,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对于生病的人她是很驾轻就熟没有错,但是面对伤口,说实话她有些胆怯。
并不是害怕伤口本身,而是总觉得自己会弄疼对方,从而很难直视别人受伤的地方。
她依言从他的左边口袋里拿出了一管药剂递给了他,也没来得及想他的口袋里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爱尔贝特将那管药剂拿了出来,用牙咬掉了上面的软塞,将药剂直接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很快,左臂上的伤口流着血的地方便停止了出血。
“有什么想问的先等一会儿问,让我先休息一下。”他的眼底带着十足的疲惫,脸色因为失血问题显得苍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