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林渊浅浅的笑着,眼底却是冰冷无比,苗辞遇眼底也是阴沉一片。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危险在蔓延。
院子里和灵堂里的村民脸上都挂着惊恐,颤抖着离远了一些。
监督者从来不是因为村民的选举才成为了监督者,而是他们有足够的实力成为了监督者。
监督者是苗家村最强的人。
历年来监督者都只有一人,但这一代却是苗辞遇和苗林渊两人共同担任,因为这两人都强到了离谱的程度,比以往所有监督者都要强。
往日里两人从未起过什么冲突,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完全展露出对彼此的恶意,令人背脊发凉。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地上的大黑狗。
大黑狗此时眼睛已经红的滴血了,它是抬头看向了房顶的苗林渊,因为面部扭曲的原因,它嘴角控制不住的流下了唾液,就像是大型猛兽马上要咬死猎物一般,看起来更加的可怕了。
直播间的观众本来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直播间画面直接对着狗来了一个特写。
观众们直接惊呆了。
【挖槽!这也太可怕了吧!那糕点里有什么啊!?怎么那狗吃下去就变成这样了?那个叫苗辞遇的狗男人下毒了?】
【怪不得老婆碰都没碰糕点一下,感情是知道糕点有问题,不过老婆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进入副本是活不过一天的,我在看到糕点时估计就嘎嘎一顿炫了,谁特么能猜到刚刚还提出那种涩涩条件的人转头就下毒啊!这不纯纯逗人玩儿嘛!(掀桌.JPG)】
阮清听到苗林渊的声音也没有离开厨房,注意力也从未从大黑狗上移开过。
大黑狗的状态实在是恐怖了,呲牙扭曲到几乎已经看起来不像是狗了。
就在阮清以为那狗会发狂时,那狗却忽然平静了下来,转身一步一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同样如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过注意到了大概也没空理会,苗辞遇和苗林渊两人充满杀意的看着彼此,仿佛下一秒就会动起手来。
但最终似乎是在顾及着什么,谁也没有动手。
苗林渊轻松一跃,干脆利落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姿势无比的帅气。
他看向阮清,微笑着开口,“介意我蹭个饭吗?”
阮清看到是苗林渊,脸直接拉了下来,语气没有丝毫的客气,“介意。”
然而苗林渊就好似没有听到阮清的拒绝,悠闲自在的走进了厨房。
他拿起糕点扔了一块儿在嘴里,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这么好的糕点,喂狗可惜了。”
阮清闻言眼底微不可查的闪了闪,是糕点可惜了,还是糕点里的毒可惜了?
他更倾向于后者,毒显然就是这个男人下的。
阮清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他直接无视了苗林渊,继续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苗林渊见状随意在阮清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和阮清一起等着饭熟,那懒散的模样就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
苗辞遇浑身都散发着冷意,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回了厨房继续做着菜。
三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厨房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路过的村民再也没人敢往厨房里看,也没人敢提什么留下来吃饭。
甚至都没人敢在院子里逗留。
苗辞遇大概是经常做饭,那技术已经快堪比大厨了,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苗林渊在菜上桌后,他就毫不客气的动筷子了。
他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语气略带嫌弃的点评,“炒的有些太老了。”
说完他的筷子伸向了下一道菜。
“太油腻。”
“这个太淡了。”
“放这么多盐,你是抢劫了卖盐的人吗?”
苗林渊将满桌子的菜都挑剔了一遍,最终放下了筷子,“不如我做的好吃。”
苗辞遇全程安静的吃着饭,没有理会苗林渊,阮清也同样如此。
原主可不会对苗家村的村民有好脸色,更别提这人还抢过他的手机。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苗林渊也没有再说什么,吃完就很干脆的离开了。
苗辞遇收拾好厨房后也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厨房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饭已经吃过了,再用火明显很可疑,阮清只能放弃烧掉厨房和原主卧室的想法。
就在他准备走出厨房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阮清本来以为是相亲对象(4)的电话,却没想到手机上显示的是相亲对象(1)。
阮清顿住了,这还是其他的相亲对象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他想了想接通了电话,还不等他开口,对面先开口了。
“苗家村在哪儿?”
那声音充满了磁性,宛若大提琴般低沉,还带着一丝颓废懒散的感觉。
只不过,依旧是个男人的声音。
几个相亲对象有三个都是男的,这不是什么巧合,原主母亲给他找的相亲对象极有可能都是男的。
还不等阮清深思原主的母亲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
“我来自杀。”
阮清:“?”
阮清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着手机不确定的开口,“自杀?”
男人听到阮清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接着才‘嗯’了一声。
“听说苗家村只要进去了,就无法活着离开,我过来自杀一下。”
男人继续开口道,“不过我在树林里迷路了,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进入苗家村?”
阮清觉得有些奇怪,自杀在哪儿不都可以吗?为什么非要来苗家村自杀?
而且原主的母亲到底是按什么标准找的相亲对象,这位相亲对象(1)明显不是玩家,也明显不是什么正常人。
离开苗家村的方法可能与相亲对象有关,但不意味着这几位相亲对象对原主来说就是安全的。
贸然去接这位相亲对象,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原主也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虽然原主和苗家村格格不入,但苗家村经常有人死亡让原主也习惯了,阮清听完男人的话,敷衍的开口,“既然要自杀,还找苗家村干什么,你原地自杀不就可以了。”
阮清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接着朝着灵堂的方向走去,因为时间快到下午两点了。
原主不了解苗家村的大部分规矩,但在昨晚他母亲死亡后,有村民特地跟他交代了他该做的事情。
每天的下午两点,是清扫灵堂的时间。
苗家村一旦有人死亡,在还未下葬之前,需要每天清扫灵堂。
而且还不是随便扫扫,这种清扫非常的全面详细,包括棺材,也包括棺材里的尸体。
清扫任务和布置灵堂任务不同,清扫任务是由亡者的亲人来的,只有在亡者没亲人时,才会分配给其他村民。
也就是说,原主母亲灵堂的清扫任务,需要阮清自己来。
在不了解这些隐藏规则的情况下,阮清只能选择遵守规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拿着清扫的工具走进了灵堂。
大概是刚刚苗林渊和苗辞遇两人在的原因,村民们都没有再过来了,此时整个村长家只有阮清一人。
灵堂依旧是那个阴森的灵堂,黑色和白色相映,令人心底止不住的发毛。
阮清隐晦的看了一圈都没看出什么异常后,拿着扫把就开始了打扫房间,连偏僻的角落也没有放过。
灵堂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清扫似乎也只是走个过程。
阮清很快就扫完了,最终只剩下棺材,以及棺材里的尸体。
阮清的视线从漆黑的棺材上移开,落在了棺材前的聚宝盆上。
纸钱正在在聚宝盆里燃烧,从昨晚尸体放入棺材开始,燃烧的纸钱都没有停过,哪怕是半夜也不例外。
只要纸钱快要烧尽了,就会立马有村民前来吊唁添纸钱。
阮清隐晦的观察了一早上,猜测重要的也许不是吊唁,而是在聚宝盆中添纸钱。
村民们眼底无波无澜,那平静的模样根本就不在乎村长的死亡,来吊唁更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而这任务极有可能就是在聚宝盆中添加纸钱。
这纸钱似乎不能断,哪怕是一秒也不可以。
苗家村明面上的规矩只有四条,隐藏的规矩却不少,这纸钱不能断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阮清不信规矩是空穴来风,一定有其存在的原因。
阮清拿起还未纸钱捻了捻,触感有些不对劲,他凑到了鼻边嗅了嗅,味道似乎也有些不对,燃烧起来那味道就更明显了。
这纸钱似乎是特制的。
阮清在其中闻到了好几种药材的气味,但因为气味太杂,再加上混杂着纸张燃烧本身的味道,已经分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药材了。
阮清精致的眉眼微蹙,半天都没什么头绪,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苗家村田里随处可见的就是药材,早上集体下田种的也同样是药材。
阮清看着手中的纸钱,难道田里种的药材就是用来做纸钱的?可为什么苗家村要特制这种纸钱?
就在阮清沉思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的小,小到几乎听不见,若是普通人大概就忽略过去了。
但阮清没有,他在听到声音后,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站在他身后的是苗林渊。
阮清并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的危险性,他浑身都警惕了起来。
苗林渊见阮清躲开,微微挑了挑眉,“反应还挺快。”
阮清举着手里的扫把,脸色很不好的看着苗林渊,“你来干什么?”
苗林渊没有回答,而是朝阮清伸出了手,他的手心里是几颗糖,他嘴里也正嚼着一颗糖。
“吃糖吗?”
糖在苗家村并不多见,很少会有村民去种一些非生活的必需品,而且那糖还包裹着精美的糖纸,明显是出自村外。
苗家村是出不去的,这糖十有**是外面的人带进来的。
而最近会前来苗家村的,只有他的相亲对象和玩家。
阮清心底一咯噔,更加警惕了,但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甚至是还带着一丝嫌弃。
“不吃。”
苗林渊被拒绝也没有生气,剥开其中一颗糖的糖纸,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在清扫灵堂?”他看了看四周,“需要帮忙吗?”
阮清直接没理他,认真的用抹布擦着棺材。
苗林渊一看就知道这人压根不知道清扫是什么意思,清扫可不是单纯的打扫卫生而已。
他也没有提醒,就在旁边看着少年认真的擦着棺材。
大概是因为守孝的原因,少年穿的都是白色麻布衣服,头上也绑着白布条。
少年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在这素白色的映衬下,反而看起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再加上聚宝盆里的火焰摇曳,映照在他身上,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此时少年认真的擦着棺材,仿佛还沉浸在母亲的死亡中,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落寞和忧郁,透露出几分脆弱
就像是刚失去了老公的娇俏小寡妇。
苗林渊忽然觉得牙有些痒,他抵了抵口中的糖,接着直接用力咬碎了。
糖是那种硬糖,碎掉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引起了阮清的注意。
苗林渊见阮清看过来,朝阮清抛了个媚眼。
阮清见状气的恨不得把抹布扔苗林渊脸上,但又顾虑着这是在自己母亲的灵堂,最终他压下怒意,只是恨恨的瞪了苗林渊一眼。
然而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哪怕是瞪人也给人一种勾人的感觉。
苗林渊喉咙上下动了动,眸子也暗了暗,他再一次剥开了一颗糖。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扔进自己嘴里,而是瞬间出现在了阮清身边。
阮清一直警惕着苗林渊的,甚至是有意无意的和苗林渊拉开了距离,但他没想到苗林渊的速度那么快,几乎是直接瞬移到了他身边。
阮清反应极快,在苗林渊喂过来时侧过了头,然而却被苗林渊捏住下巴,将糖强硬的塞了进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弱小的一方再怎么提防也没有用。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他下意识就想要吐掉,然而他想吐已经来不了。
那东西似乎入口即化,接着朝着喉咙流动。
苗林渊也没有给阮清吐出来的机会,他在喂下后就直接捂住了阮清的嘴,接着用力抬高了他的下巴。
阮清想要挣扎,却完全无法挣扎开苗林渊的禁锢,反而因为用力让他漂亮的眸子里泛起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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