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子骥这别有深意的话语,王都的脸色微微一变。
在几年之前,魏博牙兵,那确实是全天下最骄纵的牙兵。
但是下场也极其惨烈。
当初罗绍威在朱温的援助下,竟诛杀魏博牙兵三千余家!
没错,这是个祸连三族的下场!
“节帅休要污蔑我等,我定州之军,可从未做出灭杀主帅这等跋扈之事!”
对于王都的狡辩,刘子骥淡然一笑,说道:“巧了,当初魏博的牙兵也说自己并非跋扈之兵。”
王都闻言,沉吟片刻,竟主动开始服起了软,悻悻道:“节帅,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不过末将也是为晋国着想。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节帅海涵!”
刘子骥沉声说道:“那你的不妥可太多了。现在,我要以贻误战机的罪名杀你,你可服气?”
王都眼神顿时有些难以置信。
这小子似乎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这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望着刘子骥冰冷的眼神,王都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刘子骥铁了心要杀他,他索性也豁出去了,径直喝道:“老子叫你一声节帅,那是给你面子,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刘子骥无声冷笑,也大声喝道:“来人,将王都拿下!谁拿下王都,本帅就给他升官!”
刘子骥声音落下,下方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却并没有人动。
至于那些指挥使、都虞候,也并未有敢真的去擒拿王都的。
见状,刘子骥不禁冷笑一声。
“看来你们眼中都已经没有我这个节帅了?今日你们不敢对王都动手,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世子殿下解了潞州之围,听闻王都不愿出兵营救,公然康明,而你们也袖手旁观,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王都一个人。”
“到时候这定州的牙兵,有一个算一个,连带一家老少妇孺,全都得死!”
刘子骥这话威吓之意十分露骨,大部分人都是勃然色变。
那王都却是冷笑道:“节帅,您一意孤行,看来兄弟们都不愿意陪你胡闹啊!”
刘子骥顿时一瞥,淡然道:“怎么,你已经打算要犯上作乱了?”
王都嘿嘿笑道:“不是末将犯上作乱,而是您要叛晋投梁。”
此话一出,他身边那些武将顿时凑围过来,眼神也隐约望着刘子骥。
他们这一动,各自手下的士兵也都走到校场的最前面,将台上的刘子骥团团围住。
至于其他的将士们,则是开始了坐山观虎斗,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见此,刘子骥叹了口气。
“我已给了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懂得珍惜。”
刘子骥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多说一句。
他心中早就已经起了怒意和杀意。
下一刻,他已经拔剑出手,朝着那王都杀去。
王都见到刘子骥竟然主动出手,当即冷笑一声。
他一挥手,左右便冲上去两名士兵。
然而不到片刻,只见两道剑光闪过,刘子骥左回右旋,轻易便斩落两枚头颅。
见到刘子骥轻松两剑便杀了二人,王都的脸色有些意外了。
这空降下来的小白脸,好像有几把刷子。
此时刘子骥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王都蓦然喝道:“都给我上!不要留活口!晋王那里有我去请罪!”
三十名士兵顿时冲了上去,前仆后继似要争功。
至于其他大部分士兵,则是都在观望。
但是这三十名士兵才刚刚靠近过去,忽然一道火光冲天。
刘子骥的身体猛然爆发出熊熊燃烧的炙热火焰。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士兵,顿时被翻腾的气浪掀飞。
同时身体也着起了火,燃烧起来。
至于跟在后面的十几名士兵,则是被刘子骥墨剑连出,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便横尸遍地。
王都见到这一幕,顿时大惊。
这刘子骥非但会玩火,而且剑法根本不弱!
“你们都给我上!”
王都此时已经有些慌张。他抓着自己右边一个武将,就把后者往前扔去。
那武将倒也是真实诚,被王都扔到前面之后,倒还真敢朝着刘子骥抽刀杀去。
但他才刚和刘子骥照面,便被一剑贯穿胸膛,穿心而出。
刘子骥拔出尸上之剑,朝着那王都一望,踏着苍狼步法瞬间冲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王都登时魂飞魄散。
见到刘子骥在他的视线内越来越近,他直接就地趴跪磕头,哀告讨饶道:“节帅!还请饶命,小人只是一时”
话还未说完,王都的头颅便霍然飞起。
它竟在空中急旋数圈,血洒长空,这才落下。
刘子骥一脚踢倒王都的无头尸体,咧着嘴看向王都周围的几个武将。
这几个武将,可是跟着王都一块走进来的。
“现在,到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死?”
见到刘子骥阴冷的笑容,其中一名武将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节节帅,其实我们是被逼无奈,我们早就”
另一人却是冷哼一声,道:“怕什么!和他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对于此人的态度,刘子骥非常满意。
“既然你们兄弟情深,那就去陪你们的王将军吧!”
话音刚落,刘子骥踩着苍狼步法向前疾奔,蓦地一道匹练墨光飕至,剑光朵朵。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刘子骥便如切菜砍瓜般,砍倒一片。
他每出一剑,必夺人命。
那王都的周围本来追随有六七个武将,转眼间就被刘子骥杀得一干二净。
此时,场面异常血腥。
而校场下面的士兵们,却顿时沉静了起来,再也不复之前的喧哗。
刘子骥瞥了一眼,道:“怎么?现在怎么不咋咋呼呼的了?”
场面仍是寂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但已经与方才不同了。
刚才刘子骥让他们去拿下王都,他们沉默不语,那是因为想观望一二。
现在之所以沉默不语,则是惧怕。
刘子骥刚才展现出的实力与手段,已经完全震慑住了他们。
很快,便有一个机灵的武将带头单膝跪地。
“节帅,末将鬼迷心窍,致使节帅陷入险地,还请节帅责罚!”
这名武将这一跪,其他几名武将也纷纷如梦初醒一般,照着跪了下来,请罪之声不绝于耳。
“很好。”
见着四十多个武将跪伏在地的场面,刘子骥微微颔首。
他看向那个最先反应过来请罪的武将,道:“你,过来。”
“是。”
那武将顿时走到刘子骥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启禀节帅,末将义武军左厢第二军指挥使。”
刘子骥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不错,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义武军的指挥使了。”
那武将先是一愣,旋即便是狂喜:“末将多谢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