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被她的话绕晕了:“?”
容栀露出“我不和你计较”的欠揍神情。
她微笑着说:
“超低密度金属泡沫的原本形态,就是银白色!”
台下,紫荆大学的学生齐齐“戚”了一声。
何主委也笑了。
现场的评委小心地觑着何主委的眼色,质问:“你凭什么说它的原本形态是银白色?”
容栀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在屏幕上投放一篇论文出来。
“这是关于超低密度金属泡沫相关研究,最早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论文。”
说着,她操纵鼠标,把论文下拉。
非常熟稔地停在某一页上,贴心地把一部分文字高亮出来,指给观众看:“这里有相关阐释。”
果不其然,论文上明明白白地写了,超低密度金属泡沫的材质是纳米银丝混合稀有金属,共同形成金属凝胶,凝固后,具有若干特性。
论文上有配图,明明白白,清晰可见,就是银白色!
科学期刊是全球顶尖的权威期刊。
发布在上面的论文,具有毋庸置疑的权威性!
“这样,可以证明了吗?”容栀站在台上,胸有成竹。
台下。
“少爷,刚才发的新闻要撤掉吗?”报业的人躬下身子问报业公子。
“当然不撤回。”报业公子兴奋得两眼放光!
“再发一篇和刚才观点相反的新闻!”
“正反两种观点都发布出去,把水搅浑,要引战,才有话题度。”
紫荆大学代表队的队首。
“该死!”赵程低声咒骂。
他恨死了这个该死女人面上胸有成竹的神色!
这个用旧设备的女人,就应该滚回大陆去,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什么前沿技术,她也配!
赵程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查尔斯博士:“查尔斯博士,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查尔斯博士有些诧异,指着自己:“你们之间的比赛,我可以说吗?毕竟我不是代表队成员,贸贸然发表意见,会不会有失公允?”
赵程在心中笑出声,他几乎已经看到科大代表队出丑的样子。
“当然可以,亲爱的查尔斯博士,毕竟,您可是新型材料的发明人之一,有谁比您还更加适合发言呢?”
查尔斯博士是个单纯的研究员,看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听闻赵程的话语,兴致勃勃地起身向前走去。
紫荆大学代表队在后面嗤笑出声:“这下好了,科大要颜面扫地了。”
“耍小聪明钻空子,以为不会被揪出来?真是妄想。”
紫荆大学代表队的目光随着查尔斯博士的脚步向前,紧紧盯着他的后背。
恨不得下一秒,查尔斯博士就宣布科大代表队造假,让这只名不见经传的所谓“鲲鹏计划”名誉扫地!
他早就想看夏峥嵘败在自己手下的样子了。
那个容队长,虽然穷,性子也不柔顺,可是身条脸蛋比明星还要正点。
如果她求他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正想着,查尔斯博士已经走到台前。
只见他直直走向容栀,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容!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查尔斯博士在众目睽睽之下,满面热情!
现场响起了吸气的声音。
那可是查尔斯博士,业内出了名的心思单
纯。
金钱和权势都不能打动他。
能与他交好的,必定都是科学研究领域的伙伴!
这个容队长,为什么能和查尔斯博士交好?
查尔斯博士低声问:“容,恕我冒昧,问一名女士的年纪——现在,你成年了吧?”
容栀俏皮地眨了下眼:“哦当然,我十八周岁了,可以开始成年人的狂欢了。”
“祝贺你!”查尔斯博士笑了,转过身,面对在场的众人,热情洋溢地说:
“
“我旁边这位聪慧的女士,正是超低密度金属泡沫的第一发明人!”
“容!”
……
现场有着一刹那的安静。
查尔斯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苦恼地扯着棕红色的头发:
糟糕,他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耶稣呀,容可是研究成果等身的科学家!
为什么现场的人都不激动,反而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呢?
容栀轻易就看出来眼前的老外在想什么,哈哈笑了:
“大鼻子,别担心,大家只是震惊罢了。”
还是紫荆大学代表队中那个报业家族公子先反应过来,他本人直接冲上来,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容队长,我是《港岛新报》的孙维峰,您方便做个独家专访吗?”
不愧是做新闻出身,嗅觉就是敏锐,脑子就是灵活,身段也分外柔软。
该低的时候,低得毫不含糊。
一个家族企业继承人的标准样子。
容栀对孙维峰识时务的举止非常满意,笑眯眯颔首:“好的,我明日下午四时有空。”
孙维峰比划了一个“耶”的姿势。
这时,现场的记者同行们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往前涌!
只见孙维峰分分钟唤出一排保镖,将容栀团团围住!
“各位叔叔伯伯,不好意思了,容队已经答应了《港岛新报》的独家专访,下次约采访还请早吧!”
说着,动作优雅地冲着容栀一躬身。
“容队,请这边,我们先去贵宾室稍作休息,聊一下独家专访的大纲。”
容栀冲他嫣然一笑。
“走吧。”
说着,两人被一群保镖簇拥着,竟然施施然就打算出去。
赵程看着倒戈相向的孙维峰,气得双眼猩红!
可是,孙家掌握着港岛的舆论动向。
他得罪不起!
赵程出声叫住容栀:“难道你就不在乎,科大得了多少分吗?”
容栀回头,有片刻的讶异,毫不留情面地说:“莫非何主委还能给我打高分吗?”
她一双黑色的锐利眼睛看向何主委,“左右不过是压分,我又有什么可看的?”
现场响起了一片嘘声。
话虽这么说,容栀还是示意孙维峰稍等,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等结果。
张应锦指着容栀,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程哥,你看那个女人得意的样子!她是发明者,怎么不早说,白赚了我们百万的材料费,她就是故意的!”
张应锦不说,赵程还没想到此处关节,如今张应锦提到,他的心也特别憋屈。
钱虽然不多,但他们之前还嘲笑过科大用不起新型材料!
当时说的话,现在都化成了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真痛!
别问,问,就是
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