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张焱之把重心都放到了酒厂那边。
三十万的订单接下了,也要按照规定日期把货准备出来才行。
张焱之是不可能把这个单子直接交给那个小作坊做的,更何况就算给他们做,也不一定做到猴年马月了。
为此,身为指导老师的闫文斌特意请了一天假和张焱之回到了村子里。
今天的目的,就是和那个小作坊谈个合作,甚至是叫“收购”。
老两口得知两个人回家的消息,早早就在村头等着了。
还有老远,张焱之就挥着手打招呼,“爷爷,奶奶。”
“哎。”
闫爷爷满脸都是笑容,像他们这么大的年纪,能看到自己儿子和后辈回家,心里都是高兴的,“一路上累不累,先回家吃饭吧,饭都做好了。”
回到家,饭菜还热气腾腾的。
张焱之也没客气,颠簸这一路的确有点饿了。
风卷残云的吃下一碗饭之后,他的速度终于慢下来了,“爷爷,你上次和我说,那户人家做酒已经做了很久了是吧?”
“有年头了。”
闫爷爷点点头,“焱之啊,你这次来又要买酒?”
“算是吧。”
张焱之咧嘴一笑。
接下来又大概问了一些问题,心里有数之后才低头继续干饭。
吃过饭,一行人就来到了小作坊。
依旧是那个小院子,里面忙忙碌碌的。
如果不是酒真的好喝,就凭借这个不大的村子,真的很难让附近几个村子甚至是镇里的居民都会跑到这来买酒喝。
“闫大哥,又来买酒啊,呀,文斌回来了,今天休息?”
“是啊,今天休息回来看看我爸妈。”闫文斌笑着回答
老板似乎还记得张焱之,还和他打了个招呼,“小老弟,你这酒喝的真够快啊,没过多长时间你又来了。”
“主要是你家酒好喝。”
张焱之笑笑,“我拿回家之后都被我家亲戚抢着喝了。”
老板点点头,他看着一行来的几个人,“今天还准备买多少回去?”
“今天先不急。”
张焱之走近院子看了看,“老板,听闫爷爷说你家这酒可有年头了啊,没打算扩大生产一下吗?就凭你这手艺,绝对秒杀市面上百分之八十的酒啊!”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当做聊天一样的旁敲侧击的问问,这样才能知道个大概,一会才好有对策。
“害,我也就是讨个生活,做大多累啊,再说我也干不了几年了。”
老板似乎很健谈,“等过几年我都打算把这一摊子交给我儿子管了,我回家抱孙子去。”
张焱之笑着看了他一眼,第一印象,不看重钱。
“你要不干了?”
闫爷爷对此也很惊讶,开着玩笑说道,“你这手艺传明白没,我可是喝你家酒几十年了,到时候酒要变味儿了,我可不干啊。”
“放心,差不了!”
老板拍着胸脯保证,“我从小就教他做生意不能没良心,他要是敢作假,我第一个不同意。”
第二印象,有良心。
不过也是,要是没良心,偷工减料,这酒的名声也不能传那么远了。
几个人闲聊间,张焱之默默的观察着这里。
院子里的几个工人听着说话的语气比较随意,应该是老板家里人。
几个仓库里有一些原材料摆放的比较整齐,都是用塑料布蒙住的。
加工的房间也能从窗户里看出来比较干净,几个工人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工装。
至于过程,他也看不懂。
“老板,我听闫爷爷说,你这方法是祖上传下来的啊?”
张焱之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我爷爷说,以前是皇上喝过的酒。”
老板说到这感觉很自豪,“不然也不能一直流传下来。”
张焱之和闫文斌对视了一眼,闫文斌愣了一下,张焱之这小子是让他开口说呢。
见闫文斌不张嘴,张焱之咧嘴问道,“闫老师,你刚刚说你有什么事说来着?”
好家伙,闫文斌不想做这个坏人都不行了。
“那个陈叔。”
闫文斌稍微措辞了一下,“今天来呢,是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啥事文斌,你说!”老板十分豪爽。
“我也知道您家酒好喝,我在家没事还喝两口,不过这一来一回折腾这么老远喝个酒有些费劲,所以我想了想,能不能拿到沈城那边去卖呢?”
这是路上张焱之和闫文斌商量好的一套措辞。
没有直接说要买你的酒,反正就是换个说法,换个更能让人家接受的方式。
不然一上来就牛逼轰轰的说你家酒我买了,那还不碰一鼻子灰。
“拿去城里卖?”
老板似乎没想到闫文斌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这这怎么卖啊?”
就连一旁的闫爷爷也没想到,他有些着急,“文斌,是不是你工作出什么问题了,怎么想着去卖酒了?家里还有些钱,你拿去用。”
“就是啊文斌,我可是看你从小到大的。”
老板也是有点着急,“你是不是缺钱了,你陈叔虽然家底不厚,但是和你爸也是几十年的老哥们了,你要多少,叔给你拿。”
张焱之眨眨眼,这一幕有点出乎他意料。
也让闫文斌愣住了,这些瞎话还是张焱之教给他的,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不是因为闫老师要给婷婷攒嫁妆嘛。”
张焱之插科打诨的笑着说道,“闫老师,你未雨绸缪的有点早啊。”
闫文斌也不傻,一下子就听懂了张焱之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意思就说,“我也是想多挣点,这婷婷一天比一天大了,就靠着我那点工资,我和她妈都挺着急的。”
“噢,这样啊。”
老板点点头,十分理解,“那你要是卖是怎么个卖法?”
“我打算加个外包装,这样好看一点。”
闫文斌苦笑一声,“陈叔,您看您这边能不能给我准备一批货啊?”
“害,见外了文斌,就凭我和你爸这关系,你想要多少都行。”
老板对这些包装什么的也不在意,“不过叔就要求一点,你可别以次充好,必须每一瓶酒都要是从我这里拿出去的,咱做生意,要对得起良心!”
“这个您放心,我不能干这种事。”
“嗯,我也相信你,那你准备要多少酒?”
“二十万的。”
闫文斌嘴里说出个天文数字,让两个老人都懵了,
“多少?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