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都是贪吃鬼

“没错。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的。”紫煞继续解释道，“先不说小虎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还被你爸爸得到，但它毕竟是修真界吸收天地精华的上古圣物。

来了这里，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天地精华的味道也跟着变了，它不熟悉也不喜欢。可是又不能不吸收，否则它的力量就会枯竭。这个时候，它发现了一块蕴含着修真界味道的玉简，这你说它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会很馋这块玉简。”小幽抢先回答道，“嘻嘻，难怪小虎牙会认嫂嫂为主，原来是个贪吃鬼。当初嫂嫂觉醒魂力的时候，差点把我的元神之力都给吸干，也是个贪吃鬼，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还好意思说小舟？你自己不也是个贪吃鬼么，为了吃好吃的还老跟小舟灵魂互换？”紫煞忍不住调侃道，“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没错，确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正事呢，你们怎么突然扯我身上了？”被小幽翻了旧账，叶绫舟也有些难为情。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玩笑归玩笑，正事还的继续说，于是紫煞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我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跟小虎牙做的交易，总之他用玉简诱惑了这个贪吃的小虎牙，让它答应认你为主。

而玉简则被小虎牙存放进了它的储物空间内，供它慢慢享用，直到它把玉简的力量全部吸收掉为止。失去力量的玉简也会化为灰烬，就这样彻底消失了，最后只留下那个被夺魂教挑剩下的驯兽术。

后来薇儿来了，她的元神之力跟玉简一样，也有修真界的味道。但薇儿的情况跟玉简不同，玉简的力量是固定不变的，不会多出来，吸食完就没有了。而薇儿因为元神受损，正处在恢复的阶段，在这期间薇儿会不断凝聚出元神之力来修复受损的元神。

对小虎牙来说，这可要比玉简耐吃得多。为了让自己吸食的时间能够长久一点，所以小虎牙每次就只吸那么一点，这样既不容易引起薇儿的警觉，又可以延缓薇儿元神恢复的速度。否则等薇儿元神彻底恢复后，就不需要再凝聚元神之力了，那小虎牙不就断粮了么？”

“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只是我嘴笨，解释不清楚。”小幽附和道，“还是哥哥厉害，分析得很到位。虽然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挺荒诞，挺不可思议的，但情况就是这样的，这也是玉简消失最有可能也最合理的一个解释了。”

“哎——”叶绫舟托着腮帮子，感叹道，“谁能想到来头这么大的小虎牙居然会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给卖了？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

“我就说你爸爸是个神奇的人吧，用玉简来投喂小虎牙，诱惑小虎牙认自己女儿为主，这种奇葩的招数也只有他想得出。”秦勉非常高兴，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这下好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玉简没了，傲狠就是拿到小虎牙也没用了吧？他注定是要空欢喜一场了，哈哈——”

忽然，秦勉收敛了笑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叶绫舟没注意到秦勉的表情，有件事一直困扰着她，就趁这个机会问了出来：“爷爷，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爸爸为什么没有把小虎牙给弟弟，而是给了我？我知道爸爸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决定这么做了，不然小虎牙认主的对象就不会是我了。”

“应该是为了不让夺魂教的人找到玉简了吧。”秦勉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其实你爸爸在你和晓宇出生前，就已经知道晓宇注定会成为天才辅魂使，受到牵魂司的重点保护和培养。但这不是好事，晓宇这样的身份同时也会引起夺魂教的重视，玉简若是藏在他身上未必安全。

事实证明你爸爸是对的，晓宇没能逃过夺魂教的魔爪。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普通婴儿，你越不起眼就越容易被夺魂教忽视，玉简也就越安全。而且有晓宇的光芒遮掩，夺魂教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你。

他出事的时候，来不及告诉我玉简的下落，所以就想把玉简藏在一个夺魂教的人找不到的地方。正好小虎牙馋涎玉简，你爸爸就拿玉简跟小虎牙做了笔非常划算的交易，既能藏玉简，又能保护你，一举两得。虽然你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但这项链却也是他保护你的另一种方式。”

“可我不觉得爸爸的这个选择是对的。如果爸爸让小虎牙认弟弟为主，那么当弟弟遭遇生命危险的时候，小虎牙就会保护他，他不是就不会死了吗？”叶绫舟并不赞同秦勉的话，并提出了质疑。

“有牵魂司的保护，夺魂教对弟弟下手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只要能让弟弟成长起来，他一定会变得很强，那夺魂教的人就更难拿到玉简了，玉简不是同样很安全吗？而我既然没有引起夺魂教的注意，不也是安全的么，这样岂不是更好？”

若是不知道认主的事是爸爸和小虎牙之间的交易也就算了，知道了叶绫舟就没办法心安理地接受。

她不懂，明明爸爸选择弟弟比选择她得到的结果更好，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她呢？

“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秦勉似乎想通了一件什么事，茅塞顿开，“难怪……因为那个人是你，不是你弟弟。”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叶绫舟皱起了眉头，被秦勉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你身上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爸爸连我都没告诉，幸亏我自己想明白了。不过我相信你爸爸，有很多事他不是不想告诉我，而是没来得及。”

“我身上有秘密？”叶绫舟沉思了一下，猜测道，“难道跟我觉醒魂力的事有关？”

“没错。”秦勉不再隐瞒，把他找周原来的原因告诉了叶绫舟，“我让周原加入牵魂司，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请他帮我弄清楚，为什么你出生的时候应该觉醒魂力，却没有觉醒魂力。

我不知道周原有没有发现什么，现在他的话已经不可信了。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个秘密，就不会找周原帮忙。不找周原帮忙，也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可要是没有他，我们也得不到这么多有关夺魂教以及傲狠的线索，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命运就是会捉弄人呐。”

“这么说，我不是后天觉醒的魂使，而是先天魂使了？这个就是我身上的秘密吗？”

“对。在你妈妈薛芸怀孕期间，牵魂司派专门的魂医替她做过产检。从检查的结果来看，你和晓宇一样，都继承了你爸爸叶峰的魂系异能。也就是说，你出生后应该也是一名魂系异能者才对。

可事实却是，你没有魂力，是一个普通人，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惜没有人知道原因，所有的魂医都无法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也没办法，只能接受。

由于你不是魂系异能者，按照规定，牵魂司不会接手，你就跟其他的普通人一样会平凡地渡过一生。可是没想到，你突然又觉醒了魂力。为了弄清这件事，我找来了和你一样也是从普通人觉醒成魂使的周原。

表面上我让周原调查你为什么会觉醒魂力，实际上我真正想让他查的是之前你的魂力为什么没有觉醒，这也算是我对周原的一个考验。当我得知周原的觉醒是假的，他的魂力是被傲狠强行灌输进体内，并不是自己觉醒出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通了这件事。

既然周原没有违背普通人永远不可能觉醒魂力这个规律，那你也一样，你也不会违背这个规律。他的觉醒可以是假的，你的没有觉醒也同样可以是假的，所以产检没有出错，只不过有人在你身上动了手脚，封印了你的魂力，把你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老师，你说的这个封印小舟魂力的人不会就是小舟的爸爸吧？”紫煞试探性地小声问了一句。

秦勉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紫煞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这位已过世的岳父很厉害嘛！一直都听说叶峰很强，实力和傲狠不相上下，看来是真的，不是徒有虚名。他的封印能瞒过擅长封印的老师和丢丢，以及牵魂司的那些老家伙们，足以证明这一点。”

小幽也悄悄地对叶绫舟说道：“小舟，这么看来是我当初救你的时候不小心解开了你爸爸的封印，结果帮你恢复了魂力。之前我们不知道你的魂力被封印了，就以为你的魂力是突然觉醒的。”

过了好半响，叶绫舟总算消化完秦勉的这番话，这才开口问道：“爷爷，我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应该跟玉简里留下的那个控怪术有关，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玉简里会有两种路数截然不同的控怪术，既然都是用来控制魂怪的，那是霸道还是温和又有什么区别？”

叶绫舟回答不出来，她看了紫煞一眼。

紫煞对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两人一同齐刷刷地看向秦勉。

“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秦勉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