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章 当局者迷

本书前文说过，羽裳本是地球隋唐时期高句丽的一名女武者，因为与魔云界的刀锋女王互为纠缠的两个量子，最终甘愿与刀锋女王合体，而合体之后的羽裳，毕生的追求，就是想练就宇内至高武功。

作为师姐，瑶姬当然知道师妹的追求，所以才会为羽裳看不到凌九霄的绝招而感到惋惜。

在瑶姬看来，如果此刻羽裳能够看到凌九霄的武功并加以揣摩，那么她这一生的追求就有望实现了。

瑶姬把凌九霄的绝技说得神乎其神，然而羽裳却并不相信这门空幻四像歼星弹就是宇内最强的武功，提出质疑道：“就算这门功夫可以一化为四，每个分身的功力都能暴涨十六倍，也没什么了不起啊，据我所知地球隋唐时期、李玄霸的玄驹神功、裴元庆的大地神功都能倍增功力，而且能够远超十六倍这个上限……”

瑶姬摆手打断道：“你听我说完嘛，你说的那些人固有的功力都不算高，即便暴涨一万倍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凌九霄就不一样了，凌九霄的固有内力也超过了你说的那些人的一万倍。”

羽裳对瑶姬这个说法并不认可，反驳道：“你的意思是说，凌九霄固有的功力极高，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他的武功也是宇内最强武功啊，内力最强的人使什么武功不可以战胜敌人？真正的高妙武功，应该是随便什么人使出来都有偌大的威力才对。”

瑶姬有些着急道：“跟你真是讲不通道理，的确，凌九霄这门武功非内力超强者不能运用，你也可以认为他的空幻四像算不得什么，但是我要说的是他的歼星弹，那如同蝌蚪一样的黑色小球，每一颗的质量都是超越了中子星的，一次性发出数百颗，若不是在弱水空间里面，就足以毁灭一个星系！”

数百颗中子星在宇宙太空中横冲直撞，还有什么星系天体能够阻挡？

羽裳想象着这个画面，不禁吐了吐舌头，说道：“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那么我承认，它称的起宇内第一神功，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不是说凌九霄自从学会这门绝招之后从未使过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歼星弹的形状和威力的？”

瑶姬悠悠道：“我是没见过凌九霄的歼星弹，可是我见过凌天的。”

……

按下瑶姬羽裳师姐妹的讨论暂且不提，只说此时此刻，在弱水城里，凌九霄的歼星弹已经发射出来，悉数砸在了楚狄画出来的白龙圈子上面。

如果按照瑶姬的说法，每个歼星弹都堪比一颗中子星，那么此刻楚狄以及楚狄身体周围的白龙圈子就会被这数百颗歼星弹砸个粉碎。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密布在楚狄身前的数百个圈子，一个都没碎掉，仍然旋转着，而那些蝌蚪一样的歼星弹，就像是铁弹遇见了磁石一样，被这些圈子吸了上去，而后跟着圈子一起旋转起来。

凌九霄瞬间懵逼了，这可是自己毕生功力之所聚、发动的绝命一击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灵了？

凌家木、瑶姬等人掌握的信息没错，凌九霄生平的确只动用过这么一次绝招，然而这绝招在楚狄面前竟然毫无作用！凌九霄如何还能淡定？

难道我学的空幻四像歼星弹是假的？

这一瞬间，凌九霄已经无暇多想，撤！先撤了再想其它！

必须撤了，这时候已经不能再计较名声了，再不撤，一旦楚狄发动反击，自己必然先于楚狄死在这弱水空间里。

甚至自己死了，楚狄也不会死！

他果断收功，四道身影重新合而为一，拼尽仅存的一点内力，使了一招千斤坠。

千斤坠，是最普通的重身法。即便是在地球上的武林中，也算不得什么高深武学，而凌九霄之所以在这最后一刻使出千斤坠，只因为这座弱水城的出口就在他的脚下。

这是凌氏一族的老祖宗凌天、仅为他凌氏一族的武者设计的逃生口，只要牢记出口的方位，懂得凌氏内功心法，那么只需使出一点点内力下调重心，这出口就会悄然打开，而他的身躯便会瞬间在弱水空间里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反过来作为他的对手，不论武功如何强大，只要所练内功不是他凌氏一族的心法，即便找到了出口，即便也使出千斤坠，那出口也不会为其打开。

所以在凌九霄看来，自己大不了没脸见人，回到洞府蛰伏一千年，而楚狄终究还是离不开这座弱水城，早晚死在这里。

所以当他使出千斤坠的瞬间，脚下已经感受到出口传来的吸力，他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最后嘲讽道：“楚狄，你自己慢慢玩哈，我凌九霄少陪了！”

按道理，不必等这句话说完，他的身体就会出现在飞芒星昌武国行宫的宴会厅中，但是事实却再次离奇了凌九霄的想象。

事实是，当他把这句嘲讽说完之后，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仍然留在弱水城中！

他几乎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甚至是在他发出嘲讽的同时，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更强大的吸力从对面传来，其力道远胜脚下出口给出的吸力。

两力相争，力强者胜。所以他的身体留在了弱水空间之中。

这一下，凌九霄彻底惧了，嘴里下意识地喊道：“不是！楚狄，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这话说到后半句，已经隐隐有了哭音，因为他发现来自于身前的吸力变得越来越大，用不了片刻，自己就将跟随那些歼星弹一起，被圆圈白龙吸住，跟着圆圈一起旋转。

这个结果太恐怖了！凌九霄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功力，留在这弱水空间里面、根本活不了一时半会！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这一场战斗的大部分过程里，观众们是看得清楚的，甚至作为当局者之一的凌九霄也是时刻清醒的，唯有楚狄一个人是糊涂的。

没错，楚狄自从开练太极拳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之中，他只专注于太极拳的演练，专注于太极拳意的感悟，却将身外环境的变化、包括敌人凌九霄的话语和行为抛在了九霄云外。

楚狄觉得，反正那些都是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理它做甚？不如专心演练自己的太极，还能减轻一些肌体上的痛苦。

所以打那时起，楚狄就抱着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态度，把自己和外部环境完全剥离开来。

至于凌九霄化身为四也好，使出歼星弹也罢，及至凌九霄绝技失效决定退却，以及凌九霄“临走”前发出的嘲讽、脚下出口开而复合，他完全不知道。

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在此之前一段过程里的楚狄，对发生在他周围的事情，一律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直到凌九霄哭喊出“楚狄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的时候，楚狄才陡然醒转，游目四顾却没看见凌九霄的身影，于是疑惑道：“我不能哪样啊？你让我放开你？我怎么放开你？我抓住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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