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狄讥讽朗辰拳脚粗糙,朗辰顿时恼羞成怒,反驳道:“你拳脚倒是精细,可惜却是花拳绣腿!”
朗辰这话也没夸张,楚狄的拳脚在别人面前自是犀利无匹,可对上朗辰却是毫无效用。
这会儿工夫两人拆了已近百招,楚狄虽是主守,却也在防守的过程中反击数次,每次反击都精准击中了朗辰的要害,然而朗辰却是毫发无伤。
这也正是楚狄暗暗骇然的原因所在,表面看上去朗辰的身体结构和天河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怎么可能不畏击打?
武者对搏,彼此攻防的要点即为要害,通常要害分为四种,一种是骨关节、一种是穴道、一种是脆弱部位,一种是迷走神经部位,这四种要害中的任何一种遭受攻击,都会导致中者丧失战斗力。
可是此时楚狄已经将朗辰身上这四种要害击中了十数次了,朗辰却是依旧生龙活虎,这是什么道理?
可以确定的是,朗辰肯定不是横练,也不是金钟罩、铁布衫以及金刚不坏之类的防御功夫,上述这些防御功法都是相对的,在楚狄的攻击之下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拿地球波斯明教圣火令上的武功“透骨针”来说,将内力聚集成针再攻敌一点,任凭敌方的排打功夫再怎么强横也是无济于事。这是很简单的压强原理。
如今的楚狄一身所学几乎已经汇集了整个银河系的武学流派,甚至河外武功都曾有所涉,他这一拳一脚打出去,其内力的方式还不是随心所欲?
这就好像使用一根可以换头的套筒扳手,带着千万只不同规格的套筒一样,一拳打出去就等于扳手到了位,至于使用什么规格的套筒,则视情况而定。
在击中朗辰的过沉重,楚狄自然也试过了各种内力伤害模式,可是无论他怎样变换,朗辰都是浑若无事。
“很奇怪是吧?”
见楚狄一时无语,朗辰顿时得意起来,他有意要解释给不知藏在何处的浅浅听,要让浅浅知道楚狄的孱弱,又道:“说你是花拳绣腿,是因为你内力的输出总量太少,根本伤不了我!”
楚狄对朗辰这话是一万个不信,说我内力总量太少?我丹田里蓄积了差不多一个参宿四的能量,全部拿出来就是一颗超大的恒星,体积是家乡太阳的7亿倍!
即使碍于经脉的带宽不能一次全部输出,哪怕只输出万分之一做成一颗小太阳,也比家乡的太阳大了7万倍!
如果这样的输出还是太少,那么什么才是多?
只不过他也懒得跟朗辰争论这些,反正你是为了杀我来的,就算掰扯明白了又如何?不还是不死不休的一场决战么?直接打就是了!打死你就是我对了,打不死你就是你对了。
当下不再说话,只把自己学过的、此时能够想到的、有可能对朗辰产生威胁的武功挨个使了一遍,结果却还是枉然,所有武功击中朗辰都没产生任何效果。
至此他就很无奈了,一边打一边寻思:看来不用弱水力场是不行了。
他之所以没有选用弱水力场来对付朗辰,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把葫芦嘴一万多魔云分裂人的“蒸发”和自己联系起来。
毕竟自己早晚都要进入魔云界寻找养母,这还没进魔云界呢,就先杀死了一万多名魔云战将,还不得跟魔云生命结成死仇啊?
如果这事被魔云界强者知道了,万一自己的养母楚玲还活在魔云界,肯定会受到自己的牵连。
就算抛开养母的事情不说,只说自己,跟魔云界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将来进入魔云界的时候岂不是寸步难行?
俗话说仇家见面分外眼红,谁还会任由自己在他们的地盘上慢慢找人?
不能明着跟魔云界结仇,这也是他在葫芦嘴的时候潜在弱水河中、假借章强杀死分裂人的原因之一。
楚狄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是眼下却不得不改变想法,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打不死朗辰,也不要说打死了,就是打伤都做不到。
于是他分出一缕武魂,开始在周围空间中探索弱水分子,这一探索不要紧,顿时暗叫了一声苦,原来这白22的空气里竟然没有弱水分子。
虽然一时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只需简单想想也能知道,葫芦嘴要塞周围的空间和这白22星球大气层里的空间肯定不一样。
这可怎么办?难道非得引动弱水潮才行么?
没错,引动弱水潮是可以全歼来犯之敌的,可是那样的话,会不会误伤地表炮塔里浅浅的徒子徒孙可就不一定了。那炮塔能不能防住弱水入浸是一个问题,有没有炮塔被魔云大军攻破,变成断壁残垣是另一个问题。
想到此处,他在避开朗辰一记重拳的同时,顺势往下方扫了一眼,只见个小组四五十人,分别包围一座炮塔,利用投掷兵器的方法轰击炮塔的外壁。
与之前葫芦嘴那场战斗不同的是,这些手持刀枪剑戟的分裂人投掷出去的兵器似乎不能穿透炮塔,飞进塔内去杀人。
楚狄觉得这或许是炮塔使用星海结晶为建材所导致的,只不过即便这样,那些用白晶建成的炮塔也不可能撑得太久,正有一片片、一块块的石屑掉落下来,这说明魔云大军的攻击是有作用的,只要将塔壁轰出一个窟窿,这座炮塔里面的人也就活不成了。
或许,只有自己刚刚堆砌出来的那十几座蓝晶炮塔能够幸免于难。楚狄看得清楚,蓝晶炮塔的外壁在魔云兵器的轰击下完好无损。
只是这一眼扫过之后,楚狄便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乐鸿,你是聋还是傻?我让你开炮你听见没有?你特么留着炮弹过年吃啊?信不信我让你师父弄死你?”
乐鸿本来一直不敢开炮,听到楚狄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一咬牙一跺脚,喝道:“开炮!”
一声令下,万炮齐发。一时间地表上的每一座炮塔都变成了一只大刺猬,一道道光束就像一根根巨大的钢针爆发出来,射向炮塔周围的每一个方向。
从楚狄这个角度俯瞰下去,这些光束又如同亿万道喷泉从地表喷薄而出,迅即激射而上,覆盖了天空中的每一寸空间,仿佛下了一场逆流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