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余实在太心挂桃倾倾了,也顾不上风默伤痛未痊愈。
听说皇上关了桃倾倾,当即就去找皇上。
“皇兄,你为何要关押倾倾?”
皇上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六弟,你皇嫂需要静养,你这大喊大叫的作甚?”
“我不懂,你明明知道,倾倾她这几年在练城,从未上过京。”
“六弟,你知道南域和北疆集结了多少人马?宫外颐养的先皇颜妃都不知所踪了,我们有的筹码太少。”
慕余接着不解:“那与倾倾何关?”
皇上平静的道:“南域只要她,赤里哈布只要她就可以退兵。”
“皇兄,我可以,我可以的。”
“你可以什么?三路兵力,三个方向拉锯,你能分身吗?这世上女子千千万,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一个罪臣之女。”
“那你又为什么非皇嫂不可呢?从小到大,除了父王母后,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慕余满眼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可那一句民心为重,还是让他不得不屈服:“父王常说,身在皇家,要以民心所向为重,铖国这么多年的和平是多少先辈的隐忍换来的,你一定要为了一个女子去摧毁吗?”
“那你呢?皇兄,你为了皇嫂不也背离民心了吗?”
慕瀚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对他从来乖顺的弟弟,下了最后通牒:“我是君,芷秀是后,你究竟是要桃倾倾还是要我们,要整个铖国百姓?”
慕余看着这个熟悉的兄长,也就是这一刻,他那么模糊,那么陌生:“如果是皇兄来做决定呢?”
“没有让我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忽而癫狂的笑声响彻了这个冰冷的寝殿,慕余道:“这是最后一次,希望皇兄好自为之。”
风默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拿来一把匕首,割破掌心,道:“这是解药,从此我们母子与你们皇室两清了,不要再来纠缠。”
他来得悄无声息,走也悄无声息,甚至都没看一眼这些装潢,也没停留。
年芷秀扯了扯僵持着的慕瀚:“皇上,莫吵闹,如今内忧外患,我们必须合心。”
“皇嫂,你与倾倾情意深重,如今也愿意她落去虎狼之口吗?”
年芷秀也在劝皇上:“皇上,此举确实有损我铖国颜面啊。”
谁料他竟拂袖而去。
此时的四王爷府:“当真?六弟和皇上果真为那女子闹起来了?”
通风报信的正是皇上身侧的宦官:“奴亲耳所闻,王爷答应奴的……”
四王爷就是看不惯这奴才斤斤计较的样子:“放心吧,等下去找管家便是。”
那宦官笑得眉开眼笑,也把四王爷逗乐了:“瞧你那点出息,为着百亩良田,几处院落就出卖自己的主子。”
北疆公主莎弥月也在上座,一直饶有兴味的看着宦官,终于开口道:“你出卖主子不仅是为了这些吧?”
那宦官一震,收起笑意道:“奴始终认为,当今皇上太过儿女情长,成不了大气候,只有四王爷这样的本领气质才配为王。”
吟西被糖衣炮弹哄得一愣一愣的,可莎弥月还是不敢轻信:“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吟西的大男子主义此刻倒是救了这宦官一命:“差不多得了,宫中这些奴才,在金钱欲利面前,很难不倒戈的,除了那等死侍,可他只是宦官而已。”
莎弥月气得说不出话来,甩手就带着侍女走了。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准的,这宦官是慕余的死侍安仕所扮的。
慕余也如愿将桃倾倾带出了那间小屋。
拉着她的手一再承诺:“你放心,我定会拦截和亲队伍,不让你去南域。”
桃倾倾反握紧他的手:“你觉得四王爷和南域王会让你成功吗?你放心,我能保全自己,我会等你来接我。”
慕余将桃倾倾额前的碎发撩去耳后:“待时局一定,我就去接你,对不起,倾倾,让你和我扯在一起,若没有这一层,你或许还是那个尚书府的三小姐。”
桃倾倾见他自责,连忙说道:“桃府之事不怪你,树大招风,我父亲自己立身也不正。”
慕余看着桃倾倾,平静道:“有一件事,我替你做了。”
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样子,接着道:“替岳母大人报仇,你那个嫡母前两日收摊回家,被几个醉汉扔河里了,衣不蔽体,死得并不体面。”
桃倾倾一直都是嘴上喊口号,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为母报仇。
“谢谢你!阿睿。”
慕余一喜:“那你一定要等我去接你。”
什么良辰吉日都不作数,桃倾倾被急急送去了南域和亲。
自然,慕余还是带了一队人马半路去拦截,而且成功被抓住了,南域又有了进犯的理由。
再次见到赤里哈布,他的脸庞老得不像话,用蹩脚的铖国语言打招呼:“好久不见。”
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有王后了,以你们铖国的规矩,你只能屈尊做个妾,不过我有五个小心肝了,你排第六吧,喜欢这个数字吗?”
而桃倾倾下一句就戳穿了他的虚伪:“南域不论男女,一生只择一次婚,且夫死或妻死都不会再娶,王你的恐吓太假了些。”
“好吧,真没意思,不过桃姑娘你居然肯献身做我的王妃,我也是颇为欣喜的,还是说你早对我芳心暗许了?”
桃倾倾不卑不亢:“我来到这里,只是作为一个人质,一枚棋子,但绝不是你的王妃,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