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锐泽的生日到了。
这是他和钟池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 所以本来应该是由钟池给他过的。
但是耐不住去年这个时候,高熊他们就已经跟他约好了, 要在他生日的时候,约上其他一些很久没见的朋友,在皇铭好好地聚上一聚。
下午五点,两人准时到达皇铭。
高熊等人已经在靶场等着他们了。
看着他们牵着手走进来,高熊等人的起哄声立时就响了起来:“啧啧啧。”
“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偷偷牵上了男人的手。”
“牲口啊!”
……
钟池不由握紧了敖锐泽的手。
但他其实是高兴的。
毕竟这意味着敖锐泽的朋友圈已经接纳了他。
“去去去。”
敖锐泽踹开他们,护着钟池坐了过去,顺便给钟池要了一条围裙, 因为今天吃的是露天火锅和烧烤, 而钟池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高熊等人什么时候见过敖锐泽照顾人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 他们终于体会到一条狗好好的走在街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是什么感觉了。
高熊等人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当即撸起袖子,端起酒杯:“来, 让我们先一起敬大寿星一杯。”
今天灌不死这狗逼, 他们就不姓纨。
敖锐泽忍不住笑了,他跟着举起酒杯:“干。”
不过既然是出来玩的,那就肯定不能干喝酒了。
高熊当即说道:“来, 上抛靶机, 一次十个碟子, 谁输了谁喝。”
其他人当即说道:“好。”
当下便有侍者将□□和抛靶机送了上来。
敖锐泽转头看向身旁的钟池:“你要玩吗?”
钟池:“不了, 我枪法不好。”
所以他要是上场的话,敖锐泽他们的乐趣肯定会降低很多。
说完,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眼底全都是敖锐泽:“最主要的是, 我想看你大显身手的样子, 那场面一定很帅——”
恋爱中的人谁经得起对象这样的夸赞?
敖锐泽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池还真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
但敖锐泽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沉浸其中。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于是接下来的射击比赛中,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枪响,敖锐泽每回至少都是命中九碟。
高熊等人的脸都已经快绿了。
“艹,海少,你今天是吃了兴/奋剂了?”
“再来,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都赢不了你一个。”
敖锐泽没搭理他们,只是一边上弹,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钟池,仿佛是在说:“帅吗?”
帅呆了!
毕竟谁能拒绝得了射击的魅力,尤其是在敖锐泽一枪一个飞碟,弹无虚发的情况下。
最主要的是,射击的时候,枪托往往会重重地砸在使用者的肩膀上,其他人玩不了几轮,就得揉一揉手腕和肩膀,但是敖锐泽那强劲有力的身体,从头到尾都只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按摩肩膀什么的更是没有的事……
钟池忍不住蜷了蜷蜷悬在身侧的手指。
毕竟它们是切身体味过那具身体的强壮的。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
而且其中还不
乏年轻的男男女女。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萧锐泽其实还是挺厉害的。”
“冲浪冲得好,会骑马,会开直升飞机……据说他上大学的时候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现在连枪都玩得这么好。”
……
“最主要的是,他还长得这么好看。”
“我敢保证,浅市绝大多数豪门大少的身材都没有他这么好。”
“当初我奶奶想要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我怎么就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信了他真的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所以拒绝了我奶奶呢?”
“我也是啊……”
“可惜了呀。”
“……这可说不准,万一萧锐泽是个花心的呢……”
听见这话,钟池呼吸一滞。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敖锐泽魅力有多大。
就算他把敖锐泽衬衣上敞开的那两颗扣子都系上了,也根本阻拦不了其他人的觊觎。
真想把敖锐泽藏起来。
钟池唇角轻抿。
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毕竟他何尝不是爱极了敖锐泽意气风发的样子。
“不玩了不玩了!”
眼看着又一连输了七八轮,高熊等人把手里的枪往一旁的侍者怀里一扔,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本来是想灌敖锐泽的酒的,没想到最后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成了他们自己。
“海少,你就不能做个人吗?”
不过他们原本也只是嘴上说说,根本就没有真的想要灌醉敖锐泽的意思就是了。
毕竟敖锐泽和钟池给他们面子,他们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不是。
高熊当即说道:“算了算了,吃火锅吃火锅。”
“快来尝尝我妈专程从国外给我寄回来的地中海红虾,我还专门请了一位法国大厨过来,一会儿让他给我们做红虾意大利面。”
敖锐泽笑着把枪放下了。
只是没想到他刚一入座,一盘刚刚剥好的红虾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敖锐泽转头看向钟池:“这是给我的奖励吗?”
钟池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还没有离开的男男女女,轻哼道:“嗯。”
虽然他不能把敖锐泽藏起来,但是他可以秀恩爱,至少要让那些觊觎别人男朋友的家伙知难而退。
虽然但是。
无辜躺狗粮的高熊等人:“……”
麻了,真的麻了!
所以一吃完,高熊等人直接把他们准备的礼物往敖锐泽怀里一塞:“滚滚滚,你已经不配跟我们这些单身狗为伍了。”
敖锐泽能怎么办?
敖锐泽只能带着钟池先回去了。
只是没想到,车子刚开到半路上,突然熄火了。
敖锐泽和钟池下了车,打开前引擎盖,正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天上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两人直接被淋成了落汤鸡。
敖锐泽一脸无奈:“按理来说,今天不应该是个好日子吗?”
毕竟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呢。
不过好在正好有一辆出租车从这里经过,他们得以先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只有一点,那就是钟池家里并没有准备敖锐泽的衣服。
钟池眉眼微垂,然后拿出来了一件浴袍:“这件浴袍我没怎么穿过。”
因为它的布料特别滑,所以腰带总是轻轻一拉就能拉开,而且还会带着浴袍一起
滑下去。
“你可以先穿着。”
“行。”
敖锐泽没有多想。
只有一点,那就是钟池的身形比敖锐泽要小得多。
可想而知,这件浴袍穿到敖锐泽身上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看着比他先洗完澡出来的,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的敖锐泽那几乎遮掩不住的肌肉,钟池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就是上面如果再多上几条抓痕……
想到这里,钟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只能艰难地挪开视线,以免得当场失态。
然后他就看见敖锐泽正在拆高熊等人送给他的礼物。
钟池坐了过去,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看见敖锐泽从盒子里拆出来了一堆保鲜膜。
敖锐泽:“……”
钟池:“……”
敖锐泽能怎么办,敖锐泽只能装作不以为意道:“高熊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不着调。”
然后他果断合上了那个盒子,拿过旁边的另一个礼盒拆了起来。
没想到拆开一看,又是一盒保鲜膜。
钟池:“……”
敖锐泽:“……”
“咳咳。”
敖锐泽只能说道:“又是一个被高熊带坏的。”
他再次拆开了一个礼盒,还是一盒保鲜膜。
……
于是等到他把所有的礼盒拆开之后,他就得到了一堆保鲜膜。
敖锐泽:“……”
他这是交了一群损友啊!
敖锐泽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一会儿就把这些全都给他们送回去。”
听见这话,钟池悬在身侧的手瞬间就僵住了,他的唇角也慢慢地抿紧了。
送回去?
为什么要送回去?
难道敖锐泽不愿意……
敖锐泽敏锐地注意了钟池的神情变化。
他顾不上多想,下意识解释道:“因为这些的型号都小了。”
小、小了?
钟池悬在身侧的手彻底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那堆保鲜膜,其中不乏写着‘大’字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七分。
还、还有这好事?
敖锐泽这才注意到钟池的脖颈又红了,而且那抹绯红还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耳尖,勾动着四周的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敖锐泽怎么可能会不想和钟池更进一步。
毕竟他都和钟池在一起快三个月了,用奶团子的计算方法,四舍五入那就是……三年了。
主要是这半个月来,钟池始终没有提出要单独给他过生日的想法。
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钟池听说了高熊他们给他筹备了一个生日派对,他这边不好失约,所以才放弃了这个想法的。
但是敖锐泽却觉得,钟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多的可能是他还不愿意跟他更进一步……
毕竟他有的时候可能表现地很大胆,但是他掩盖在言语之下的羞涩,敖锐泽还是能品尝出来的。
因为这年头,不是很流行把自己打包成生日礼物送给对象吗?
但是今天一大早,钟池就已经将他准备的礼物送给他了,是一块他珍藏了很多年的红翡。
可是此情此景,让敖锐泽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猜错了。
不过很快,
他就知道答案了。
因为下一秒,他就听见钟池轻声说道:“怎么个小法?”
敖锐泽:“……”
再一对上钟池那泛红的眼尾——
他果然还是太保守了。
看来他以后还有得学。
只是这些并不重要了。
但是不等他有所动作,下一秒,他就突然被钟池推到在了沙发上。
钟池脖颈上的绯红比那天在瑞丰大酒店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呼出的气息更是比八月正当午的太阳还要炙热,他说:“我今天早上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敖锐泽只觉得喉中一片干涸:“喜欢。”
钟池一边将手放在了他从好几天前开始就心心念着的腰带上,一边继续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拆我的回礼了?”
敖锐泽:“……”
还能这么算的吗?
难怪钟池一点都不在乎能不能单独给他过生日的事情。
但是这些也并不重要了。
“可是——”
敖锐泽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保鲜膜上。
钟池的唇角抿地更紧了,他努力不让自己挪开视线:“没事……我这里有……”
他庆幸,因为他不知道敖锐泽的型号,所以他当时干脆把所有的型号全都买了一遍。
也就是说,他早就打定注意了,今天要吃了敖锐泽!!!
敖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