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盛问音满头大汗的被祈肆反压在落地玻璃窗上。
她的手推着祈肆的胸口,有气无力的道:“算……算了……”
男人低笑一声,垂首吻住她的唇。
潮湿的指尖将她脸上黏腻的发丝勾走,他贴着她的耳畔道:“认输?”
盛问音埋着头不做声。
祈肆将她抱了起来。
地上凉,加上,这里又是窗边,虽然地方是她选的,但他,舍不得。
房间里一片漆黑,盛问音被放上柔软的床。
她以为祈肆这是肯放过她了,连忙钻进被窝里,却被男人又刨了出来。
盛问音拽着被子不撒手:“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放过我吧!”
祈肆拉着她的脚踝,把她往外拽。
女孩脚踝纤细,入手一片如脂如玉,很难想象,此时这双微微战栗,透着抖意的脚,平时能把人脑袋踢爆。
“洗澡。”男人无奈的道。
盛问音不相信他:“那我自己洗,你不能跟进来!”
祈肆挑了挑眉:“先挑衅的人是你,我好心放你一马,盛老师还这么多要求?”
盛问音委屈巴巴的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相信祈肆一次,她钻出了被子,凑过去抱住祈肆的脖子。
男人托着她,将她抱进浴室。
然后,再也没出来过……
果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根、本、不、能、信!
其实祈肆也没有很过火,冬天玩水,容易感冒,所以他其实克制了的。
但是盛问音是真的不争气。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或许因为楼层高,光线一往无前,照射进来后,便慢慢爬向松软宽阔的双人大床。
盛问音缩在祈肆怀里,她一头蓝色短发,脸上的妆早已经洗干净,露出了原本恬静柔顺的脸庞。
浓密卷翘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下,她眼眸动了动,显然是被窗外的光线刺到了,将脸又往男人的怀里拱了拱,用男人的身体当遮光板,她终于满意了。
祈肆早已经醒了,他慵懒的微垂墨眸,指尖随意的拨弄着女孩的发梢。
“咯噔。”客厅里突然响起什么声音。
睡得贪婪的女孩几乎条件反射,立刻睁开眼,她上身撑起,敏锐的黑眸危险的看向房门的方向。
祈肆没有动,眸子看着女孩裸露的上身。
盛问音一巴掌捂在他眼睛上,压低声音道:“还看!外面有人!”
“嗯。”男人拉下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道:“王导。”
盛问音:“……”
祈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道:“三分钟前进来的。”
盛问音:“……”
祈肆捏了捏女孩的下颌,调笑:“盛老师警惕性下降了。”
盛问音又缩回被子里,把头枕在祈肆的胳膊上,骂道:“体力枯竭,反应就会迟钝,怪谁!”
祈肆笑意加深了些,他翻身将女孩抱紧。
盛问音:“……”
盛问音推着男人,骂道:“走开!”
男人早上刚起来都容易有反应,但是祈肆的反应特别大,就离谱!
他为什么不累!
“你再睡会儿。”男人终究没有乱来,吻了吻女孩的额角,道:“外面不用管。”
男人下了床,进了浴室,等他再出来时,他换上了浴袍,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拉上。
房里登时变得昏暗。
盛问音窝在被子里,看着他做这些,眼皮都没眨一下,像具尸体。
祈肆路过大床时,又上前吻了吻女孩的唇,这才出了房间,把房门锁上。
客厅外面,王导瞪着办事毛手毛脚的总编剧,嫌弃道:“你喝什么水?少喝一口能渴死你!”
总编剧都无语了,不就是倒水的时候,发出点声响吗,至于把他往死了骂吗,屋里的人又没有醒,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王导还想再骂两句,就听“咔嚓”一声,房门开了,祈肆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导当即端起架子,眉头拧得死死的问:“就你一个?”
祈肆漫不经心的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饺子:“她还在睡。”
王导立刻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她果然也在里面!”
祈肆奇怪的看了王导一眼,道:“不然呢?”
王导:“……”
王导看他脸皮这么厚,一点都没有被捉奸在床的慌乱,非常不服气:“外面现在已经闹翻天了,你们的经纪人找不到你们,都找到我这儿来了!赶紧把手机打开!还有,体验生活结束,提前开机,就你们俩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儿,整个香江也没人不认识你们了!”
祈肆没说话,倒了一锅水,开始烧水。
王导舔舔嘴道:“我们确实还没吃早饭。”
祈肆:“……”
祈肆沉默一下,打开冰箱,让王导看里面空空如也的冷藏室,道:“没你们的。”
王导:“……”
二十分钟后,盛问音跟闻着饭味儿的黄鼠狼似的,穿着厚厚的男士睡袍,顶着一个鸡窝头,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一看到外面王导还没走,盛问音瞬间皮都绷紧了,整个人僵住。
王导眯着眼睛看着她,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祈肆用毛巾擦了擦手,淡声道:“过来吃早餐。”
盛问音顿时跟被狗撵似的,窜到吧台里面!
祈肆将一袋饺子都煮了,装了两大盘,然后打了一碟蘸酱过来。
盛问音尝了尝那个蘸酱。
yue……
祈肆:“……”
盛问音走进厨房,自己调了一个酱,拿出来就饺子吃。
她吃一个,又喂一个到祈肆嘴里。
男人吃下后,用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酱油渍。
看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秀恩爱的样子,王导肺管子都要气炸了:“什么时候手断的,他要吃不会自己夹吗!”
盛问音眼珠子一转,突然拿了另一双干净的筷子,夹着一个饺子,走过去,送到王导的嘴边:“爸……”
王导嗷呜一口吃了,白胡子一抖一抖的,道:“不错吧唧不错吧唧!”
祈肆:“……”
盛问音嘿嘿一笑,放下筷子,又开始给王导捶背,道:“其实昨天不是我主导的,是祈肆,我们翻墙出去,外面就有辆计程车,我事先是完全不知情的!”
王导气愤的道:“我就知道他早有图谋!一肚子坏水!还是你乖!你从来不调皮!”
盛问音忙道:“对对对对对!”
总编剧看不下去了,在边上道:“女儿滤镜差不多得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不是管芙,是盛问音,管芙有多招人疼,她就有多招人恨!”
盛问音委屈极了:“我没有……”
王导突然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就往总编剧头上敲,同时骂道:“她说她没有,你听到没有!不要污蔑她!她已经很可怜了!而且她还喂我吃饺子!”
女儿奴是真的好哄,一个饺子就收买得明明白白的。
可能是突然get到了老父亲和男朋友之间的平衡,盛问音一时间如鱼得水,把王导逗得眉开眼笑。
等到王导要离开的时候,已经美得找不着边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还想让盛问音跟他一起走,道:“我们回酒店住,顺便把你那个劏房里的东西带出来。”
盛问音一愣,她捏捏自己的睡袍,踯躅道:“那个,我晚点去跟您汇合。”
王导不乐意:“为什么不一起走?你换衣服我们等你。”
祈肆这时在吧台那边端起一杯水,凉飕飕的道:“她没衣服。”
王导:“……”
盛问音:“……”
总编剧不解的问:“她衣服呢?”
祈肆道:“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