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冥神色冷淡的付了房费和外卖费。
提着两袋食物进来,他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瞬间,后面两头野兽就冲了过来,把他撞开,撕开袋子,穷凶极恶的嗷呜嗷呜的吃起来!
酒店房间里开着暖气,地上是毛茸茸的地毯,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颠沛流离了大半夜的两兄妹又累又饿,直到狼吞虎咽的吃了十来分钟,他们才终于缓过来半条命。
简问恪嘴上油乎乎的,他扭头瞅着自家大徒弟,怯怯的道:“谢谢。”
灰眸男人挑了挑眉,两手抱胸,凉凉的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盛问音咽下嘴里的大鸡腿,跟着小垃圾也道:“谢谢。”
冥平静的道:“不用谢,算钱的。”
盛问音、简问恪:“……”
兄妹二人缩着脖子,埋着脑袋继续吃最后那点剩菜。
直到两人吃完了,擦干净嘴,洗干净手,乖乖站在沙发前面。
坐在沙发上的冥,才交叠着双腿,拿着手机给他们算:“简问恪,十八亿六千两百八十九万八千一百三十三,盛问音,八百万零五百,房费加外卖费一人算你们五百。”
老实罚站的兄妹二人,头都快埋进肚子里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冥将手机放到一边:“不算利息,也没报警,还不满足?”
盛问音仰起头,可怜巴巴的道:“我,可不可以用别的东西抵押?我没有那么多钱……”
冥抬了抬下颌:“说说看。”
盛问音小心翼翼的道:“我用我大伯,我堂哥,还有我最最敬爱的师兄抵押,可以吗?”
冥:“……”
冥嗤了一声:“拍马屁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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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问音立刻反驳:“这怎么能是拍马屁呢,都是肺腑之言,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呢?我最敬爱的人,就是我师兄啊!”
白天才近距离观摩了祈肆的《茶艺人生》,盛问音现学现卖,复制粘贴!
冥视线偏了偏,打量她片刻,最后暂且放过她,看向自家师父:“你呢,什么时候还?”
简问恪看狗蛋儿好像真的被宝糊弄过去了,眼珠子一转,立刻跟风:“那我也用我妹夫,和我大徒弟……”
“再说一个字,你加倍还!”
恪:“……”
小垃圾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气都不敢出了!
其实冥也知道,钱入穷鬼手,一去不回头,与其指望他们还钱,不如指望他们下次少偷点。
房间里一时安静异常,冥抿了抿唇,正要再次开口。
只听“轰隆”一声,窗外突然燃起了巨型烟花!
漆黑的夜晚,彩光瞬间闪烁。
墙上的时钟,这时指到了十一点五十五,每年跨年夜的最后五分钟,首都政府都会在护城河上方,燃放新春礼炮!
今年,他们赶上了!
简问恪一时再也顾不上挨徒弟的骂,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阳台的栏杆,对着烟花那边指:“宝!你快来看!宝!是烟花!”
盛问音哒哒哒的跟着跑过去。
冥皱紧了眉:“我还没说完!”
兴致勃勃看烟花的两个祸害,激动得又蹦又跳,完全把他抛诸脑后!
沉沉的吐了口气,冥起身,到底也走进了阳台。
新春礼炮吸引的,显然不止他们三人,楼上楼下的房客们也都跑出来看烟花,楼下有个大汉突然边哭边喊:“新年快乐!祝我明年过年不再出差!”
显然这是一位新年之际,却不能与家人团聚,只能住在异地酒店,一个人跨年的社畜。有一个人喊,就有其他人跟着喊。
简问恪两只手举在腮边,对着烟花嘶吼:“新年快乐!祝我明年欠钱不被债主抓到!”
冥:“……”
盛问音也跟着喊:“新年快乐!祝我爱的人,全!都!健!康!”
一瞬间,周遭静了一下。
小垃圾看向他宝,举起大拇指,道:“宝,格局打开了。”
盛问音没做声,她两臂交叠着压在栏杆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瞅着前方绚烂夺目的烟花,黑色的瞳孔,被光影映衬得明明灭灭。
小垃圾看着她,有样学样,也这么枕着胳膊,看着外面。
两人的动作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冥站在两人身后,他看着前方两道清瘦的背影,万年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得几乎忽略不计的淡笑,随即他又移开视线,看向前方的烟花。
同一时间,简问恪的高档公寓里,安娜丝在厨房里洗碗,简华廷拿起手机,他的手机桌面,是一张早已泛旧的昏黄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欧美面孔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尚不足月的男婴。
指腹摩挲了一下照片上的两人,他又关掉屏幕,对着厨房的安娜丝道:“别洗了,过来看电视,要倒数了。”
安娜丝擦干净手,这才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祈肆坐在自家别墅里,看着手机上,三个聚焦在一起的卫星定位点。
男人挑了挑眉,对趴在地毯上,用幽怨视线瞅着他的大豹子道:“妈妈今晚不回来。”
大豹子翻了个白眼,站起来,耷拉着脑袋转了个圈,用屁股对着祈肆,再次趴下!
祈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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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笑一声,正要起身,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一看,卡在十二点整点,是盛问音发来的自拍。
#:【ヽ(#=3=)ノ】
男人眼底的笑意加深,他回了一句:【明早来接你。】
那边没有再回。
祈肆关了手机,把豹子带回它自己的房间。
——
酒店房间里,祖孙三代并没有看完烟花就早睡。
他们开始打牌。
简问恪最菜,时不时就要嚷嚷:“宝耍赖!宝偷我牌!”
盛问音一脸义正言辞的道:“谁偷你牌了?斗地主本来就是这么斗的,你会不会玩啊!”
小垃圾寻求外援:“狗蛋儿!宝作弊!”
灰眸男人淡定的洗牌,目不斜视:“我没看到。”
简问恪跳脚:“你怎么会没看到呢!你有好几家地下赌场,她出千你一定看得到!”
冥道:“看不到呢。”
恪:“……”
打了小半夜的牌,最后小垃圾数着自己手上所剩无几的筹码,期期艾艾的道:“宝,我困了……”
盛问音从善如流:“那就算钱吧。”
筹码核算起来,盛问音赢了六百块,冥不输不赢,恪输了六百。
盛问音可不像冥那么好说话,她要小垃圾立刻付钱!
(#→皿→)ノ:“给钱!”
简问恪哭得都打哭嗝了,最后,他实在赖不掉,只能脱掉鞋子,从鞋垫里拿出仅剩的五百块钱,放到桌上,吸着鼻子道:“还差一百,以后还你可以吗……”
冥幸灾乐祸一笑,他看盛问音怎么拿这个钱。
盛问音嫌弃的用纸巾推着,把那五百块拂到师父面前,道:“还你的五百房费和外卖费。”
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