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榄叶宫的一名普通牧师,当时负责登记毕业牧师们的去向,和整理档案之类的。”
“很多人或许不了解,当时西比斯大人年轻时就十分优秀,在班级中成绩历来都是前几名,而且和同学们相处很好。”
“在临近毕业时,他主动让出位置,让同学去了富饶和安定的教区,而自己则深入偏僻的山间和荒野,去那里支援和传播知识。”
“即便如今,在榄叶宫中依然能查到当年的各种记录,我并非虚言,许多榄叶宫的老人都能证明。”
“可是,之前不是说他让同学去偏远山区吗”人群中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
“这是污蔑,也是因为西比斯大人的好心才造成如此误解,唉。”这位老人叹息一声。
“当年和西比斯大人同年的有位牧师,名字叫莱安。”
“莱安和西比斯大人是好朋友,彼此成绩都不错,都是天才,他们时常交流学习,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莱安去了富饶的苍翠帝国,在沿海的一个郡首府做牧师,7年后就升为了主教。而那时西比斯大人还在边远山区教导当地未开化的居民,生活贫苦而艰难,就连教堂,都是自己烧砖,慢慢堆砌起来的。”
“后来,因为日益奢侈和繁华的生活,让莱安逐渐沉沦,他和不少来教堂告解的贵妇人私通,生活慢慢淫乱。”
“而这时西比斯大人因为表现出色,被上届的榄叶宫权杖祭司看重,从当地调出,派往一个富裕的地方。没错,就是曾经的同学莱安的手下。”
“多年多去后,两人已逐渐成为陌生的路人,而这时莱安混乱的生活也逐渐被当地的贵族觉察。”
“终于,在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他在教堂和人私通时,被那位妇人的丈夫发现,然后宣扬出来。”
“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和职位,莱安就把这些事推到西比斯大人身上,并向其哭诉自己的不容易和艰辛,恳求其帮助。”
“为了保住友人的职位,西比斯大人当时保持了沉默,也因此被重新调往偏远贫苦的地方。”
“但犯过的错,势必再犯。”
“因为没有受到惩罚,莱安很快又重新堕落。”
“而那时榄叶宫的权杖祭司又向十剑宫的执掌者冯克因大主教推荐了西比斯大人,这时西比斯大人才加入十剑宫,展露头角。”
“后来也是在冯克因大人的指示下,西比斯大人亲手拘拿了曾经的友人,莱安。而后者也因此被革职,调往艰苦偏远的地区。”
这位老牧师讲述的故事让人群再次安静下来,之前激愤的情绪也慢慢冷却。
“但这些都是您说,我们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事实。”某位牧师仍不肯松口。
人群中再次响起微弱的议论声,尽管这位老牧师不像撒谎的样子,但仅有他一人单独述说,这时还是难以让人信服。
“我可以证明。”
随着一声长叹,一位衣着简陋灰白的牧师从人群中走出。
“凭什么你能证明,你又是谁?”周围的人疑惑的看着这位似乎是从外地来的牧师……
“因为我就是莱安。”他似乎有些羞愧,低下头颅。
“我曾犯下错,还因为懦弱连带了朋友。”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悔恨。
“败类!”一位牧师鄙视的啐了一口,周围人也发出阵阵指责声。
但随着莱安的站出来,之前关于西比斯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而当其中一个传闻被证伪时,其他的传闻真实性也不再可靠,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西比斯其实被污蔑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和传闻到处流传,究竟是谁欺骗了我们!”某个无处发泄的牧师握紧拳头大喊
“是啊,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可疑的传闻。”
“为什么大家都在说西比斯大人的坏话。”
人群当中,一些人开始议论纷纷,而少量的人则开始将目光偷偷转向中央的奥狄斯。
这时的奥狄斯也是骑虎难下,倘若他就此退下,灰溜溜的带人离开,那刚才的行为就仿佛成为了一个笑话,还是在这数千近万人眼中亲眼看到的笑话。
要知道今晚不仅有许多外地来的牧师围观和参与,十二宫的各方也都在外围暗中观察,奥狄斯若是这次携民意将西比斯拿下,到时声望大涨、并树立威信,自然就会成为教皇的不二人选。
但若是这次退了,那可就大大颠覆了曾经树立的形象。他可不是那些负责文职工作的十二宫,而是作为暴力和强势机构的军团团长,一旦威严倒地,将会严重削弱他对骑士团的掌控力。
而就在奥狄斯沉默思索时,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颠覆之前的观点。比如西比斯大人是迫不得已,他也是各种结果中选了一个相对不坏的结果,而且这些年许多教会的分部收入有不少增长,都是西比斯大人制定的一些条规带来的好处等等。
而随着主流观点的倾覆,之前喊到打倒西比斯的人也不得不慢慢闭口。但这些年压抑的怒火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人心中积压的情绪是不能为道理所说服的,他们需要一个倾泻的口子。
“奥狄斯是个骗子!”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突然炸裂,让无数人转过头去,寻找声源的出处。
一个头戴兜帽的妇女摘下帽子,用手指着奥狄斯大声疾呼,脸庞咬牙切齿而又悲痛。
“我的儿子茨韦德,还有我儿子的老师华戈牧师都被奥狄斯杀死了!就在上个月,就是奥狄斯亲自下令派人灭口的。”
“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将一个偏远小镇上的教堂人员全部灭口,就连尸体也不让我看,直接当场焚烧的一干二净,呜呜呜,我的儿子啊。”
她的声音哽咽而啜泣,又断断续续的讲述自己在家中突然接到自己儿子的噩耗,在没有讲明原因的情况下,那位送信的骑士就匆匆离去。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简直不敢相信,三天三夜都没睡着觉,只想问问到底为什么,那么善良优秀的孩子,刚成为牧师才1年多,就被骑士团的成员处死。
“因为,那个教堂内的神职人员已经全部堕落。”终于,一位千骑长站了出来。
“证据呢?你们说是黑就是黑的吗!?”那位女子流着眼泪哭喊,让周围人不禁为此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