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200万，奖励拉达牌进口小汽车一辆，要求存死期，一年起存，两年加送自行车，三年加送摩托。”
牛乃天把200后面的“万”字，特意拉老长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哦，死期啊，听你说话这动静，我还以为死刑呢，吓死宝宝了！”
铁军拍拍胸口，一副恐慌样，逗得柜台里一阵娇笑，楚瑶气的把脸扭到一边，脚狠狠踢了下椅子。
“存一年就行，利息高啊，10.8%，一年后，能多拿20多万呢！而且，会上电视！”
90年代初的存款利率确实高的离谱，93年以后才慢慢降了下来，到了后世，更低的可怜。
牛寡妇是对铁军说的，眼睛却看向铁彪，不言而喻，希望铁彪来存款。
至于铁军，就是个屁，忍一会就消散了。
“啊？还上电视啊！这个，这个，我不太上相啊！”
铁军夸张的喊了一句，铁彪噗呲笑了，楚瑶快被气哭了，瞪着摄像头干着急。
“我能在她那存钱吗？我女朋友，嘿嘿！”
铁军眨巴着眼睛，指了指歪头看别处的楚瑶，窗口内又是一阵笑声。
“你就是那个读研的铁军？咋不上学了呢？唉，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啊，去吧，小楚啊，你来办吧！”
“知道了行长！”
楚瑶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看着拎着麻袋过来的铁军，眼圈一红。
“先生，请问您要存多少，有存折吗？”
“存90多吧！有存折！”
“90？”
楚瑶到了暴怒的边缘，强忍着没有发作，继续微笑服务。
“请您把存折给我，存单填好了吗？”
“存折就是你啊，还有啊，存单顶到头写不下了！”
铁军拿着一张存单，指了指顶头那个万字，90年，个人存款业务最大单位就是万，前面还没有十和百。
“你先生，请不要开玩笑，把存折给我！”
“傻瓜，我就是要存你名下啊，帮你完成储蓄任务，你看看够不？”
铁军把麻袋拎起来，往窗口那小窄条上一倒，“哗啦，嗵，嗵！”成捆的钱轱辘一柜台，一地。
“哇！”
柜台里齐刷刷的喊了一声。
还了牛铁50万，罐头厂32万，分出去12万，还剩90多万，挺大的一堆。
“你”
楚瑶惊的瞳孔放大，小嘴张开，腾一下站了起来。
“喂，咋了？够不？大哥，把那200存个死期，存楚瑶名下，对了，你们赶紧去准备拉达！”
“你说的是200万？”
牛寡妇迟疑的问了一句，咋也不信铁彪要还铁军的是200万。
“那不废话嘛！200块钱还用来银行啊！行，你们不信我，问我大哥！”
铁军咯吱咯吱的晃荡椅子，指了指铁彪，嘚瑟的不行。
铁彪从包里拿出存折，从窗口递给了发呆的楚瑶，楚瑶打开看看，点点头。
两头牛惊骇，对视了一眼，再看看这一堆钱，看向铁军的眼神都在发光。
别看他们在银行工作，像铁军这样存钱的太少见了，企业往来账目大，也很少有拿着这么多现金来存钱的。
“哎呀，难怪不上学了，这是发达了啊？”
牛乃天立刻换上一副嘴脸，谄媚的样子令人作呕。
“上哪玩意嘎哈，做点小买卖，挣俩钱，有空再去上！”
“楚瑶，快，带VIP室办理，安全第一，注意VIP客户的保密工作！”
牛寡妇赶紧挡住钱，急声吩咐楚瑶。
楚瑶看了铁军一眼，尽管满腹疑问，还是起身走进了VIP室，她那些同事立刻小声蛐咕了起来。
“请跟我来！”
帮铁军把钱划拉进麻袋，牛乃天在前面带路，铁军跟了进去。
“铁老板，您留步！”
铁彪刚要跟上，被牛行长拦住。
“他没问题吧？”
不怪她这么问，铁彪是啥人，他们都知道，可铁军一下变成有钱人，他们可害怕的不行，主要担心钱不干净。
“放心吧，他是我弟弟，做贸易发财了，钱没问题。”
牛行长拉着铁彪坐下，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铁彪无奈，只好替铁军编点发家史。
再说铁军，进到VIP室，和后世不同，这时候所谓的VIP就是间贵宾接待室，有俩沙发，一张桌子。
由于还没有电脑联网，还都是手写，楚瑶拿着算盘和一些单据坐到桌子前。
“铁老弟，喝点什么？”
“喝点奶！”
“这对不起，咱这没有奶！”
“那还瞎问啥，有啥拿啥呗！”
“好的，我给你倒点茶水吧！”
牛乃天去倒水了，铁军想摸楚瑶的手，楚瑶立起指尖，掐起铁军一块手皮。
“小祖宗啊，你到苏联抢银行了？”
“好好说话，不怕监控啊？”
楚瑶回头看了眼摄像头，直直身子，扭头回来，气道：“它又听不见我说话，快说，到底咋回事？”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这是我堂堂正正赚的。办完这个，能陪我去拜访岳父大人吧？”
“去，谁是你岳父大人啊！”
楚瑶的脸红了，心里却甜如蜜。
“傻瓜，拿着存折解开咱俩的紧箍咒啊，我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烦人，这么久才回来，苏联姑娘漂亮吗？”
楚瑶的话一下让铁军想起了叶琳娜，脸黯淡下来，不说话了。
楚瑶看出铁军脸上有变化，刚想询问，门开了，牛乃天走了进来。
“铁老弟，过去对不住啊，来，喝点水！”
铁军翻着眼皮看了一眼牛乃天，接茶水的瞬间手放松，热水扣到牛乃天脚面上，“啊呀！”牛乃天跳起老高。
“你要烫死我啊！”
铁军跟着一声大叫，也跳的老高。
“怎么了？怎么了？”
门一下推开，牛寡妇和铁彪一起跑了进来。
“对不起行长，水有点热，烫着客户了！”
牛乃天蹦跶着对牛寡妇解释道。
牛寡妇赶紧问铁军：“您没事吧？”
“咋没事呢！看，都伸不直了！”
铁军把手佝偻起来，夸张的哼哼起来，楚瑶在桌子下面探过脚尖，踢了铁军小腿一下。
铁军借着扭动的机会，对楚瑶眨眨眼睛，暗示她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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