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穷孩子？”
米小蝶一脸疑惑。
“跟你家一样，我家也是五个孩子，三男两女，还有个奶奶，前一阵刚去世。
我家就我爸一人上班，老工人，养活七个人。
哦，我妈不算，最早在食堂干临时工，现在养猪、养鸡、种园子。
我是老大，你也知道，今年不休学，研三，还花家里钱呢！
我和铁林同一年拿到的大学通知书，为了让我继续读书，他参了军。
我大妹妹也是，为了让二丫上高中，考大学，早早进了重机厂，当了临时工。
二丫今年考上人大了，老弟大壮今年初中毕业，学校打狼的主，高中不上了。
你说，家我家这情况，我算不算穷孩子？”
铁军耸耸肩，走出屋，找碗盛粥。
“老天，你家还不如我家呢，好歹我大姐、二姐早工作了，比你家压力小多了。”
米小蝶跟了出来，态度大转变，疑团却更浓了，对铁军也更加好奇。
“所以啊，人不能只看表面，你眼中的大款，其实就是个撞了狗屎运的暴发户。”
“你嘴里的暴发户好像是带贬义的。”
“不是嘛！短期内财富膨胀，又不用啥学问和技术，更对学历没要求，带点贬义不对吗？”
“那我问你，企业家和暴发户的区别在哪？”
“在心里。无聊不？你我都知道答案，谁也不用给谁上课！”
铁军端着两碗粥进屋了，米小蝶不气反笑，越挫越勇，她就是这个性格，这样才带劲！
两人吵架式聊天继续，铁军一心二用，应付着米小蝶，计划着下面的行动。
不一会，李铁牛和刘胜利回来了，想想没回来，李铁牛说她娘给她包饺子了。
“铁老弟，哥服了，你昨晚这出戏，比给想想1万块钱都给力。”
“可别夸我，我顶天算个导演，全靠大家演的好，能让想想娘回心转意，真的是大喜事。”
“其实，那两口子还成，是想想达有错在先，能理解，谁媳妇让人睡了能好受？”
李铁牛的脸上都是笑，再提起这个话题也没了阴影，很平和，像说别人家的事。
四个人坐四个角，有说有笑的吃着大包子，喝着小米粥，铁军剥了个鸡蛋，放到米小蝶手中。
“用完还我，蛋黄还能吃！”
“嗯！”
米小蝶拿着铁军的蛋，还有自己剥的蛋，起身去外屋地对着镜子消黑眼圈去了。
“其实你俩......”
刘胜利贴过来，小声嘀咕。
“别无聊，大叔刚说了，谁媳妇让人睡了能好受，同理，男人也一样。”
“是个爷们！
咱大西北这风气就不好，有俩钱的，都有好几个媳妇，大媳妇还忙前跑后的伺候着。”
“就是啊，所以我才......”
“大哥，啥人啥活法，我这人轴，过不来那种日子。嘘......”
米小蝶回来了，手心两个蛋黄。
“不知道哪个是你的蛋了......”
“噗！”
“噗！”
老兵喷了，现役军人也喷了，铁军头大，博大精深的中国话，老外能学明白就怪了！
“爷爷？刘大哥？你们笑什么？”
“他俩羡慕呗！”
铁军伸手去接蛋黄，米小蝶一躲。
“你手脏，别用手抓蛋......”
“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的更厉害了，捂着肚子，眼泪一对一双的流了下来，铁军黑着脸把粥碗递了过去。
“羡慕成这样？你俩不是也有蛋嘛，吃到肚......”
“我靠哈哈哈哈......”
铁军也沦陷了，趴在炕上不起来，后笑的人最难受，属于憋不住爆发型，完全止不住。
“铁军，你心好，别吃了，让着他们吧！”
米小蝶手一转，在两个军人碗里一人下了一个蛋。
“这......这......”
还是老兵有定力，看着碗里的蛋黄支吾了起来。
“吃吧，吃吧，哈哈哈，热乎的！”
铁军爬起来，边擦眼泪边劝两人。
米小蝶冰雪聪明，由蛋想到了昨晚吃鸡，脸一下红了，昨晚她就出了洋相，一个劲劝铁军吃鸡......
“我吃饱了，去看看想想！”
米小蝶逃了，三人互视，放肆的大笑起来，无聊，无品。
吃完饭，铁军洗的碗筷，然后三人一起出门，叫上赵乾坤，上了车，开往山下。
直奔镇政府，李铁牛和赵乾坤去办公事，铁军和刘胜利到邮局打长途。
铁军先往西安的451医院打电话，护士喊来的是楚瑶，一听到楚瑶的声音，铁军的心放下了。
“不生气了？”
“讨厌，人家就是生气你啥事也不先和我商量一下。”
“是我不好，不过我一想，我媳妇心地那么善良，肯定会同意......”
“这是长途，别浪费钱了，你自己好好的就行，那个......那个......米小蝶......”
“哦，我们把这的事处理完，把她送回家就回了，那些孩子不去看了，咱帮就是了......”
铁军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能感觉得到，楚瑶没怎么听，大概只是关心米小蝶送到了没有。
“女人啊，都这么敏感吗？”
挂了电话，铁军自言自语了一句，想了想，还是先联系正事，一会再给家里和大哥打电话。
拿着电话本，铁军琢磨是先给大哥的那个朋友老牛打，还是往天水的那个点上打。
还是先给老板打。
铁军拨通号码，接听电话的声音很沙哑，打着哈切，闹不好是自己的电话把老牛吵醒了。
说明身份，老牛很热情，上来就白唬他和铁彪之间的那些事。
听着都是打打杀杀，铁军没兴趣，可也没辙，找人家办事，只能耐着性子听他白唬完。
废话五分钟，正事三十秒，老牛让铁军直接打到天水，找一个叫孟浪的人。
打给孟浪，倒是让铁军一惊，人家安排一个叫刘海涛的经理上门了，说上午在远山收购站等他。
赶紧道谢后挂了电话，看看那边刘胜利还没打完，铁军抓紧时间先打到了北京肿瘤医院。
楚琼过来接的，说岳母不太好，还是总吐，而且还晕倒过两次。
铁军一下急了，楚琼劝铁军别急，说有两个主任呢，他现在赶回去也是一样。
最后，楚琼让铁军别告诉楚瑶，说她胆小，干着急净瞎想。
铁军说办完事就往回赶，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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