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不成。”
听完姜妤说的话,李婶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连眼珠子都瞪大了,她连连摆手,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外走。
昨天夜里,姜妤枕着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屋顶出神,皎洁的月亮的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在这个寂静而又的夜晚,她失眠了。
姜妤翻来覆去的丝毫没有睡意,她索性起身将蜡烛点燃,暗黄色的光又照在她的脸上。她左思右想不知这事该如何是好。
她的食肆已经开张一段时间了,流水也还不错,唯一的不足就是暂且人手不太够,她总是顾不过来。好在李婶隔三差五的就来铺子上给她帮忙。
可恰巧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
姜妤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李婶帮她忙前忙后的,即使人家说着不碍事在家闲着不如来她这干活就当打发时间了,她也不能如此心安理得,毕竟她也没给李婶工钱。想来想去,她决定让李婶入股她的食肆,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她内心的问题,还能让铺子多一个人手。
所以趁着这次李婶过来,她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这才有了刚刚李婶闹出的那番大动静。
“使不得,使不得,我也没啥手艺,天天在家也是待着还不如过来看看你这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她刚来铺子不大一会儿,啥活还都没干呢,就听见姜妤说要给她铺子利润的分成,这她哪能同意。
这铺子也不是她的,人家妤丫头整天忙里忙外的所有心血都耗费在这了,她哪能好意思赖着个脸皮直往上蹭,说啥也不行。
“利润一共分成十分,我七您三。”姜妤已经做好决定了,“您就属于是入个干股,往后我负责技术这一块,您就管管卫生环境。赚了银子大家一起分。”
听听,这丫头一出手就说给她三成的利润,再说了这洗洗涮涮的活谁都能做得来,妤丫头为何不去招人付月钱雇他们做事,反而是给她分成?
李婶觉得不妥,再次拒绝:“不行妤丫头,你开食肆也不容易,你的好意婶子心领了,你把银子攥在手里,往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说着看了看后院的方向,妤丫头自己一个人不好过,偏偏还摊上个痴傻表哥。
姜妤握住了李婶的手:“婶子,您就答应了吧。您一直对我和表哥照顾有加,这些我一直记在心里。您要是不同意这事,我的心里过意不去。”
“婶子,您就答应了吧。”姜妤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李婶的衣袖,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这孩子。”李婶伸出两根手指,“我占两成,你不要再说了,要不然我可就不答应了啊。”
姜妤见李婶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往下说些什么,只好点头答应了。
……
此时在距离石风镇百里之外的远处,一只骑马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往前赶路,打头的人身穿皮袄,结实的皮靴稳稳地处于马镫之上,一块深色的围巾包裹在脸上,只留出一双看路的眼睛。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牢靠地抓在手里,策马奔腾扬起一阵风沙,地上只留下深深地马蹄印。
跟在后面的马儿拉着货物,车夫的皮鞭甩在马屁股上面,马儿嚎叫一声,一路奔驰跟着前面的马儿跑。
不知奔腾了多少里,队伍前头的速度逐渐减慢,随着主人“吁——”的一声,马儿停住脚步,小土路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打头的人向后扭身,冰冷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随后响起:“爷,马撑不住了。”
被称作爷的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骄阳,然后翻身下马,单手解开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搭在马背上,露出了他的面容。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碎发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挺的鼻梁下面是两瓣噙着骄傲的嘴唇。
他嘴唇微张,上时间开口声音听着有一丝沙哑:“休息一会儿吧。”
跟在他身边的手下得了命令,立马向后面的人发出号令,大家也纷纷解开了缠绕在脖子上闷热不堪的围巾,下马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
那人在边上寻着一颗蓊郁的树,直接坐在树荫底下,拧开水壶盖子仰头一饮而尽。斑驳的树影映在他的脸上,他低头瞥向地上的尘土。
“前面是什么地方?”半晌,他才抬头问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手下,“还有多久能到?”
手下立马站起身,抱拳回答:“回爷的话,再往前走进该进镇子了,若是走得快,估摸着晚上就能到。”
他们这么一群人,此次去邻国经商已经走了三月有余,启程出发的那天天上还飘着皑皑的雪花,眼下回来了,已经却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了。
树干上凹凸不平的纹路硌得他头皮疼,那人取来围巾叠成方正的一小块枕着脑后。眯着眼双腿交叠靠在树干上小憩。
时间有限,等他睡醒起来后他们这一群人又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说什么今天晚上也得赶到镇子上找家客栈让大家好好地歇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