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又欢喜又生气。
阿琰那个家伙怎么能那么坏!见她一幅伤心模样还故意演戏给她看,就会欺负她。
真的是,坏死了!
她刚才是故意摔门给祁琰看的,既然他那么喜欢演就一次性让他演个够好了,她这次真的生气再也不要理他了!
姜妤停留在院子里,心里暗下决定。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立马就破了功:“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门声传来姜妤扭头就看见了追出来的祁琰,靛蓝色里衣,头发在身后披散着,光着脚并未穿鞋。虽说现在已经进了六月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但他是个病人还光着脚出来。
“回去!”语气逐渐强硬。
“我不!”遇上硬茬了。
“你不回去我就又生气了!”
“姐姐你不生气好不好,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故意骗你的。”越说头越低,到最后话说完脑袋都快埋进土里面了。
“你要是不生气的我就回去。”又抬起头对上姜妤的眼睛,眸子里一片坦然。站直身子,影子也一下子拉长,和姜妤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呦呵真行啊,挨了一棍子打别的没整明白倒是学会了讨价还价。祁琰殊不知姜妤对付这样的“小孩”是最有办法了。
这不,巴掌噼里啪啦地落在身上,祁琰左躲右躲招架不住一直往后退到屋里的炕边上,膝盖一弯,直接向炕上倒去。
姜妤被她晃了一下,也跟着往前倒。祁琰怕她摔倒顺势圈住了她的腰。
等两个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妤已经结结实实地贴上了祁琰坚硬滚烫得胸膛。
“嗯……”痛感袭来,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姜妤扬起下巴向上看,两双眸子撞到一起,她又像一只含羞的小兔子落荒而逃。
这么一闹,整的两人都红着一张脸。
“姐姐你摔疼了没有?”他的语气一改之前的欢快,双手依旧放在姜妤的腰上忘了收回。
往常祁琰的说的话带给她的都是一种孩子气的感觉,如今这话倒是多上了几分温柔,甚至有点像一个正常人。宛如春风一般抚过她的全身,她的气已将消了大半,一颗心砰砰乱跳。
她拿去腰上的手,说话有些不自然:“那个,你先把手拿开我先起来。”
摆脱了腰上的束缚,姜妤起身手肘磕上旁边的炕桌发生响声,她吃痛一声。
“姐姐你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祁琰非要看个明白,拉扯间辣着姜妤的胳膊往下拽,她整个人失去平衡照着祁琰就又撞了过去。
要问姜妤这具已经二十四岁的灵魂经历了什么尴尬的事情,那必然是在一天之中跟一个男人撞到了两次。这绝对是她人生史上最尴尬的事了,没有之一。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她在现世的时候什么样的异性没有见过啊。在那个影视剧综艺小说满天飞的时代,小狼狗小奶狗霸道总裁温柔暖男的她什么样的没见识过啊。
她之前的工作就是与互联网打交道的,又不是没有男性博主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偏偏这回跟阿琰闹了个大红脸……此刻的她感觉连骨头都是软绵绵的,鼻梁上传来的痛楚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捂着鼻子,正要起身,门口传来响动她又像那处看去。
只见卢翠花牵着小梅子的手站在门外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她还不忘用手遮住了小梅子的眼睛。
嗙地一声光上门,姜妤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她闭了闭眼,完了。就像是被人捉×了一样。
“翠花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害大妹子,俺这都是当了娘的人了,俺都有了俩孩子,都懂,俺可明白了。”卢翠花摆摆手示意姜妤不要多说,她的全脸都写上了“我懂得”。
“年轻人嘛,这也是好事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咋样,我说了那个庙是挺灵的吧?等回来你有了空可得记得去还愿。不然上边怪罪下来再去求就不灵了。”
祁琰昏迷不醒,这又何尝不是卢翠花的一桩心事。是她把那畜生引进铺子里才让人家挨了打的。现下可好了,人已经醒过来,那畜生也被衙门暂时关押起来了,皆大欢喜。
说起庙,其实姜妤许愿的时候还顺便求了一道平安符回来,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石被刻上纹路用编好的红绳穿了起来。
姜妤回来的时候就把它戴在了祁琰的脖子上。不管这东西是不是迷信,她都宁愿相信,她只求那东西能让她的阿琰无病无灾,岁岁平安。
脑子又瞬间想到现实,这都哪跟哪啊。她原本是来跟卢翠花解释的,怎么又说道寺庙那里去了。
姜妤又开口:“翠花姐,我们真不是,他是我表哥啊。”
卢翠花刚来没多少日子就赶上这档子事,她自然是不知道姜妤和祁琰的关系。
卢翠花顺势拉住姜妤的手,一脸认真的模样给姜妤科普:“那有啥了,你是不知道,净有表兄妹在一起成亲的呢!那叫亲上加亲,那老婆婆和儿媳妇能在一起好好相处,多好啊。”
可不是嘛,古时候竟为了讲究个所谓的知根知底,有不少表亲联姻的。那样的后果是什么呢?后代不幸啊。
真是越说越远,她姜妤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见她们娘俩走了,姜妤又感觉袖子被人拉扯,这又是谁啊,这一天天净事,还有没有完了。
“姐姐我流血了。”祁琰一脸不开心,“我刚刚被你撞得流血了。”姜妤突然出去,不一会儿他就感觉鼻腔一热一股血滴落在被子上,好不容易熬到不流了他才出来找姜妤。
这么一说,姜妤的鼻梁也隐隐作痛。第二次两人是鼻梁撞到一起的,她把人家磕出了血,现在人家可怜兮兮的找到了她。
怎么这剧情就好像是她跟那小姑娘荒唐一番穿衣服走人,然后被人家小姑娘哭着找上门来的渣男一样?
真是离谱。
天真活泼的小梅子蹲在墙角用手指戳着蚂蚁洞,刚才她看了一眼就被娘捂上了眼睛。
“姨姨和叔叔。”还真是,姨姨,叔叔,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