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琴儿来,那一身的锦衣珠翠,金钗银饰,她们也是见到了的,当真一个二公子身边的侍女都能让那些富家千金女子羡慕嫉妒。
薛绍走的很慢,那些歌舞伎都眼巴巴看着薛绍,不乏有人特意露了娇嫩皮肤,或者展露曼妙身段,想让薛二公子多看一眼。
春光乍泄者着实不少,甚至穿着暴露太多,以至于露了本不该露的地方。薛绍自然也是看到了,却也不以为意。
只当风景欣赏罢了,这样的风景,他见过的可是不少,山山水水,能让薛二公子停下脚步,驻足观赏的已经不多。
薛绍的脚步虽然极慢,却也没有停止,看着薛二公子经过她们身前的女子,皆是心中叹了口气。模样中,之前的期待已经换了失落。
二公子走过,那就是没戏了。
有几个心中本有奢望女子,此时都忍不得眼中蕴泪了,青楼这座火坑,她们今天是跳不出了。
鱼跃龙门的机会,对于她们,人生又有几多,错失一次,怕是以后再无机会。
这一生怕是难得良配,毕竟青楼这火坑真的极难跳出。
薛绍的脚步此时停了下来,站在薛绍身前那位女子,此时看着薛绍,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是兴奋的颤抖,整个身体都抖的厉害,却在那里也成了一道别样风景。而薛绍手中的朱笔抬起,笔锋轻轻点在那女子眉心。
“公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
“啊!”
那女子刹那失神一般,接着双手捂住面颊,等双手落下,眼中都是泪水。
“能够伺候公子,真是云儿几世修来的福份。”
“我再赐你一个字,红,也恰好和红钰做一对姐妹,记得你也是醉春楼的。”
“谢谢公子,那以后我就叫红云了。公子好记性,红云确实是醉春楼的。”
薛绍轻轻点头,又向前走去。
那里红娘心都在滴血啊!不错,这云儿就是醉春楼的女子,这些年,光是歌舞小曲,不知道为醉春楼赚了多少银子,最近又有两位世家公子为她争风吃醋,甩出大把银子,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既然被公子选中,以后她再也和醉春楼没任何瓜葛了。一步登天,以后怎么会和这座青楼再有关系。
还剩一位,红娘此时只能心里一边滴血,一边期盼着公子别再选她醉春楼的姑娘了,再有一位,他这鸨娘怕是要好几夜难眠了。
主家那里,怕是也要将怒火降到她这里,可是这位是薛二公子,她又哪里敢得罪,敢隐瞒着醉春楼最好的姑娘。
其余三位鸨娘此时也没心情幸灾乐祸,因为还有一位没有挑出,这若是挑了她们楼里的,还幸灾乐祸什么,那就是同病相怜了。
几人眼睁睁看着薛绍,看着他手中那支朱笔,此时那支笔,在她们眼里,那可是比阎罗殿的判官笔还可怕。
一笔点出,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
薛绍的脚步不停,最终落在队伍的末尾位置。
月箫的腿在颤抖,心在颤抖,身体仿佛风中柳,差些稳不住身形。
薛绍手中的朱笔点出,月箫的心中,哀婉一声,此时看着红娘,哪还有半分仇家眼神。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大家一起心中滴血吧!
而薛绍的目光,此时只看着清月,这女子心性果真了得,即使朱笔点在眉心,也从外边看不出任何波澜变化。
刚刚红云那激动的身体颤抖,眼中蕴泪场景,在清月这里却是丝毫未见。
这就是心性了,不管她是不是装的,只这份心性,薛绍就极喜欢。
“月箫,你调教出了一个好徒儿。”
“多谢公子夸赞!”
即是心在滴血,月箫此时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躬身谢过。不但如此,还要面带笑容,将最好的自己展现在二公子面前。
事情已经生了,清月肯定留不住,为何还要给二公子脸色,找收拾么?
“好了,既然人已经选好,你们都退下吧,红云和清月且在外面候着,月箫和红娘留一下。”
众人退去,这里只留了两位鸨娘,另外两位早兴高采烈带着自家楼里的姑娘走了,那走时腰肢扭的,也不怕扭出一个腰椎间盘突出。此时才是她们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时间,如何会屁股不扭的更妖娆一些。
“红娘,月箫,此时心情不好吧?”
“哪里,醉春楼的姑娘有幸能伺候公子,这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份,红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月箫那徒儿,本就是为公子调教的。此时能被公子看上,月箫心里真的高兴。”
“青竹,看看,这就是表里不一。”
那里青竹只是笑笑,在公子身边待久了,公子得了便宜,嘴上不饶人的事情也见多了。
红娘和月箫本想继续狡辩,却见薛绍摇了摇头。至于青竹的女儿家身份,倒在这里无需掩藏了。
至于太平,就算真有人猜到,量她们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这长安十二钗已经定了,你们醉春楼和妙音阁前后各两人跟了我,本公子也知培养一位头牌花魁不易,更何况是两人。”
“青竹,带的礼物拿出来吧!”
此时青竹起身,从袖口取出一个木盒,放了自家公子案前。
红娘和月箫见了,皆是好奇,公子这是给她们什么补偿。
这盒子也不大,就算里面全部装金子,也是没多少。难道装的是玛瑙宝石这类,不管是什么,总有补偿,主家那里也好交代一些。
薛绍却也不卖关子,直接将木盒打开,木盒中却没任何珠光宝气,更没任何契约文书之类。
木盒之中,只是一盒淡黄纸张,而且这些纸也没宣纸的平整,皱皱巴巴,卖相可以说根本没有。
看着这一盒纸,若不是这是薛二公子送出的东西,红娘和月箫怕是要当场拿起盒子砸人,让对方滚蛋了。
“试试手感!”
薛绍说了一句,红娘和月箫皆走上前来,两个人各自拿了一张,照着薛绍意思,试起这纸的手感。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