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她也出身醉春楼。”
“小玉确实剑术不如那位姐姐,不过小玉还年轻,会更勤奋练习的。”
“嗯,这世间不会辜负勤奋之人。”
薛绍的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下,那舞剑女子躬身,退了下去。
薛绍此时才又回了自己所坐地方。
几位鸨娘和这里众多歌舞伎自是看到刚才一幕。
二公子去了西域两年,回了长安依旧是怜花人,而且比起两年前,似乎更疼女人了。
下面叽叽喳喳一阵,其实这青楼里面,鸨娘们和姑娘们想的却恰恰是反的。
姑娘们自然想着寻一个好去处,青楼到底不是什么好归宿。
文荷苑在她们眼中,可是最好的几处去处之一,到了那里,就不会再受人冷眼,不用再为青楼中一些事情忧心,甚至担惊受怕。
公子这般体贴人,她们自然争抢着想去,而且这几年,偶尔也会遇到从青楼走出的琴儿和红钰,提到文荷苑,总是眼中都露着幸福颜色。
而几位鸨娘,那真的不想楼里的姑娘去了那里,都是花大把银钱培养起来的,去了文荷苑,也就不能为楼里,为主家赚银子了。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割肉,这里的女子,就是她们这些长安的名楼,其实一家也培养不出十指之数,哪一个不是当宝贝一般。
第二位上台的女子,一身白裙,姿态曼妙,属于这个时代女子最好的芳华。
那里,在这个女子上台之后,月箫的神色就变了,看了看二公子,心中只祈祷,自己这宝贝徒儿别被二公子带走。
这可是她真正的心血,为了这么一个徒儿,费的心力可不是一般。
薛绍此时淡淡看了那女子一眼,只看着她拿箫的手法,就已经猜测出她的身份。
此时回眸看了一眼月箫,月箫赶紧屏弃了刚才想法,回了二公子一个暖暖的笑容。
“一看就知道是你那位徒儿了,这握箫的手法真的一模一样,不知道吹起来有你几分风采。”
“公子真是好眼力,她正是我的徒儿清月。”
“清月,清月楼!有意思。”
月箫的腿此时忍不住的抖,差些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薛绍跪下。
“二公子,这名字是清月选的,绝没有埋怨二公子的意思。”
“放心,本公子也没有多想,当年本公子做事,也确实欠缺了考虑。”
“二公子息怒,当年那事,都是月箫不对,不该为了银子冲撞到二公子您。”
此时月箫的双腿实在忍不住,直接跪了。
她是真怕薛绍算陈年旧帐啊!当年为了这事,楼里半年没敢挂招牌,最后也是月箫实在没办法,自己包着金子求薛二公子赐了一个名字。
“起来吧,本公子没那般记仇,清月这个名字真心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这箫吹的如何。”
那里月箫看薛绍真的没生气,才敢颤颤巍巍起身,比起红娘,她可是更怕薛二公子。
红娘再如何说,也只是前任惹了二公子,而她,则是自己惹了二公子。这几年,月箫也是拼尽一切伺候着这位小祖宗,为了伺候好他,月箫真的可以说是修身养性,平日对自己身子都异常看重。
平日里别的男人别说让她伺候,见她都难。
对薛绍,这位半老徐娘可以算是一心一意了,这几年唯一伺候的人也就是他了。实在是心里惧怕厉害,不敢丝毫违逆招惹了。
这种心理,怕也是被薛绍欺负过的那些人共同的心理。
不看看那些被二公子欺负的,现在哪个不是心甘情愿做着狗腿。
薛二公子这次回长安,他们在明德门外等了半天,二公子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又有哪个敢背地里说一句重话,不怕被人捅到二公子这里。
此时月箫稍微稳了心神,那里清月已经拎起手中玉箫,箫音绕耳,让人有微醺之感。
薛绍听着听着,竟是微微闭了双眼,月箫说她学箫仅仅一年,不过这火候,却已经能追上月箫七八分了。
真心不错,尤其这握箫的手法,薛绍很是喜欢,后面若是没有太让人惊艳的女子,今晚清月可以随着自己走了。
若带了回去,今夜就可以和她好好探讨一番音律,探讨一番手法,甚至深入交流一番。
箫音停了,薛绍才睁开双眼。
“月箫,你教了一个好徒儿。”
“谢公子夸赞,清月,赶紧谢过公子。”
那里清月提箫躬身,薛绍轻轻摆了摆手,清月退了下去。
后面的女子一一上来表演,有诗词曲赋,有琴棋书画,有歌舞曼妙,有剑舞银光。
不过真让薛绍觉得惊艳的,倒也没几位。
其实这些女子不知道的是,诗词歌赋,在薛二公子这里一开始就落了下成,没办法,薛绍脑海里,能记下的,那皆是当世和后世华章,千年文化堆积起来的精华,寻常诗词他倒是很难记下了。
等大家都一一展露才艺,此时众人又分了四片,躬身站在那里,只看着薛绍。
薛绍手中,此时则多了一支朱笔,只见薛二公子手握朱笔,此时起身,走向这些女子,那里四座青楼的鸨娘皆是心中紧张万分,就怕楼里的姑娘被二公子的朱笔点中。
月箫和红娘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想的自然是最好对方楼里的姑娘被二公子点中两人。
而那些姑娘,此时比起自家鸨娘还要紧张,毕竟鸨娘无论是得失,还只是银钱层面,赚多赚少的问题。而对于她们,则是能不能进文荷苑。
进了文荷苑,从此脱离妓女身份,虽然只是薛二公子身边一位侍女,可这长安城里,她们以前需要笑脸相迎之人,到时候都要见了她们,需要小心应付伺候了。
今天琴儿来了醉春楼一趟,没看将红娘紧张的,前前后后跟着,伺候着,亲自提着酒肉,送出了醉春楼,那模样要多殷切有多殷切。
这就是长安十釵的身份地位,以后变了十二钗,她们自然也想成为被人高看一眼的女子。
更何况,在文荷苑的吃穿用度,听说比大家闺秀还要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