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只手,可以说是薛绍梦中情人一般的手,他在还是小奶娃的时候,不知道被这只手抚了多少遍。稍微长大,总是捏着这只手,奶声奶气一遍遍叫着舅母好看。
薛绍曾经被这个女人惊艳过,甚至可以说震撼过,在没有见武媚娘以前,他甚至不敢想,这世间竟是有如此完美的女人,不包括心性。
薛绍在她怀里贪婪了五年,何尝又不是真的依恋这位舅母,自然,也有和她建立感情的因素,毕竟对于一个穿越者,大唐高宗年间的历史走向,他太熟悉了。
他拼尽全力抱这位未来女帝的大腿,有时候抱的武媚娘都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薛绍的生母,一副无可奈何样子。
那时候,旁边的高宗只说这孩子和媚娘有缘。
“舅母其实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事。”
“那舅母叫绍儿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本宫问你一句话,若是本宫现在再让你给本宫换一次胸衣,你愿意么?”
“我…”
“说心里话!”
武媚娘说着,已经将薛绍的脸庞掰了过去,此时两个人四目相对,场面着实有点尴尬,也着实让薛绍心跳都快到要蹦出嗓子眼了。
此时薛绍也已经明白,舅母要对他来真的了。果然昨天不仅仅是玩笑戏弄,也是一种试探。
薛绍能想明白,也能理解,舅母此时虽然掌着国政,权倾天下,不过只要舅舅还在,舅母绝不可能像历史记载的那般,在宫里随便养男人。
别说养男人,她此时想和任何男人亲近,都是问题。
谁敢在这个时候和当朝皇后亲近,难道不要命了。陛下再身患重症,无力回天,可毕竟还活着。
只要他活着,这个后宫,这个天下,必然会围着他在转。
可一个女人,尤其到了舅母这个年龄,若说不想男人,可能么?
别说舅母,前几日自己帮老爹熬煮了一锅有特殊效果的肉汤,母亲都高兴了好几日,那种高兴欢喜可是发自内心。
女人注定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欲望这东西,在一定年龄段,只会随年龄增长。
表面的任何矜持,都压不下心中那片炙热如火。而这团火,随时可能发展成火山,喷涌出灼热岩浆。
古往今来,浸了多少猪笼,烧了多少苟且的男女,谁又见过这种事少过。
就是后世那般繁盛的文化娱乐,男女的互动,依然是时代的主流。这种来自人类最本能,最原始的快乐,才是一个人追求的极致。
江山美人,金钱美人,其实,最终追求的,无非是对于异性的向往和追索。
女人注定还是女人,皇宫中的寂寞清苦,又有几个能够守住。寂寞清苦,注定不是她们想要的。
而对于舅母,此时唯一能接近她的男人,却真的只有薛绍了,这是自小就以习惯的形式,硬生生让别人看到他和武媚娘亲近,不会想到别处的唯一一个男人。
薛绍可以在武媚娘的寝殿留几个时辰,可以当众搂抱国母。
此时,又还有谁能够做到!
武媚娘如果着实按耐不住那份心思,除了找薛绍,此时又能找谁,又敢找谁。
病榻上的李治依旧是李治,身为帝王,他的耳目遍布天下,而最集中就是这长安,这皇宫。
薛绍僵在那里,武媚娘倒是先笑了笑。
“绍儿,舅母知道,你心里是不愿意的。”
“没,舅母,您养大的绍儿,无论您让绍儿做任何事情,绍儿都心甘情愿为舅母去做,真的。”
“哪怕真的将这天都捅破的事情,你也愿意。”
薛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武媚娘的话,等同于已经将最后一层窗户纸都捅破了。
薛绍必须做出回应,武媚娘是他来到这个大唐,需要抱住的最有力,最坚强的一条大腿。此时许多年,他必然要靠着武媚娘,这位武周代唐的绝对权利者。
又或者说,他对武媚娘就真的没有心思,没动过感情么?
他明白,若是此时松手,以后再想抱紧就不可能了。他和武媚娘之间,必然会产生隔阂,而这种隔阂,薛绍根本不可能承受。
而此时只要应下武媚娘,那么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位未来的女帝就会护着他,保着他,因为他是舅舅驾崩之前武媚娘唯一的选择。
不管原来历史上的武媚娘如何,此时,她能选择的人只有薛绍。
“绍儿愿意,为了舅母,绍儿什么都愿意,刀山火海,绍儿也愿意为舅母去赴。”
“舅母果真没有白疼你!不过你还是好好想的仔细,这种事做了,以后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虽不是刀山火海,却胜似刀山火海。”
薛绍站起,直接抽了自己腰间束带,抽的毫不犹豫。这是他的姿态,必须让武媚娘看到。
武媚娘却缓缓压了他的手一下,此时捏着薛绍的手,倒是认真看了看这位自己亲自奶了五年的外甥。
和他舅舅有几分像,英俊魁梧,是这世间难得的美男子。武沁也说他专精枪术,一身功夫了得,世间难逢敌手。作为宫中短暂伴侣,却着实难求。
不过武媚娘还是压着他的手,可能对于她,也是心中有些乱的。这种事,做了以后,她也没有回头路了。
“陛下今夜让你就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滚出太极宫。”
“那舅母…”
“你好好想想,舅母也需要休息了,好了,出去吧!”
武媚娘拍了拍薛绍的手,认认真真,亲自给薛绍将束腰束带扎紧,又在薛绍腰身轻轻捏了几下。
真是一个好男儿,无论外在还是真功夫,这世间都已经难觅了。
薛绍则抓了武媚娘的手,缓缓靠近,两个人呼吸瞬间都变的迟重,最终薛绍在武媚娘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才松了武媚娘的手。
“舅母,那绍儿走了,舅母想绍儿了,随时可以让人去唤绍儿。”
“嗯,等舅母想好,会让婉儿去叫你。”
走出万春殿,薛绍早已汗湿后襟,伸手一摸,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