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薛绍都不如何跑文荷苑了,自己两个老婆那边也要交公粮,可怜啊!
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拉着青竹,靠在青竹床榻之上,就是忍不得叹了口气。
“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好了,不说我的事了,我问你,最近那些产业收的银钱如何?”
“驸马爷说的长安那些产业?”
“还能说的哪里?”
“买地花的银钱都赚回来了,开始那片租金贵,还没几个人愿意在那里租,可架不住看别人大把赚银子,那里大小院落楼宇铺面,此时都租出去了,街道上也按着驸马爷吩咐,画出了许多临时地摊,分白天和前夜,也是每日都有人租,驸马爷以后躺着收银子就好。”
“嗯,银子可是好东西,无论做什么,可都是少不了的。”
“确实,不过驸马爷,那块地方现在热闹是热闹的紧,不过最近官差也在那里转悠,说那里已经违了长安城的规划。”
薛绍听了青竹的话,倒是也没露什么怒容,而是点了点头,那片地确实是违建,本来长安的规划很是严谨,哪里住人,哪里修庙,哪里可以做烟花之地,都有严谨规划。
尤其是集市,此时长安设有东西两市, 买卖皆在这里进行, 而且集市中也是严格规划, 哪里卖什么都是定好的。
稍微违规,可就有坊市的官吏来查。
可是薛绍买下的这大片地皮,此时可没守着规矩, 茶楼酒楼青楼,这些也就罢了, 至少在院内房中, 可外面那些地摊夜市, 就乱的一塌糊涂。
这景象,和长安城此时严谨的坊市制度可是天壤之别。
难怪官吏会来这里转悠, 不过薛绍的身份,他们也招惹不起,可不就只能稍微提提。
薛绍点头, 看着青竹。
“这事我会找母后商量, 将那片地彻底划出来, 允许我们经营, 然后按照经营收入给国库交银子。”
青竹倒是好奇看了驸马爷,一双眼中闪着些许不解的光彩。
以驸马爷的身份, 即是皇帝的亲表哥,太后的嫡亲外甥,又是太后的女婿, 此时四位公主给他撑腰,在长安乱来一些, 哪敢有人找事。
再说,就驸马爷以前的做派, 哪个敢不长眼,惹驸马爷。
可是此时驸马爷却说找母后商量, 还要为自己在那块地的所得交税。
薛绍看她神色,轻轻抬手,捏了捏青竹粉嫩脸颊,拉了怀里,另一只手在她翘臀上就是一捏。
“记着,树大招风,越是高处,风越大。”
青竹不懂,却也点了点头。
“驸马爷,那我们交税,要交多少?”
“四成,一文钱也不能少。”
“这么多,驸马爷,其实也没人敢让您交税,驸马府的产业,本就是免赋税的。要不,交一成好了。”
“母后和陛下也不容易,再说,本驸马也不差银子,现在我们的产业赚的银子,足够用了。不过最近有一大笔银子要花。”
“一大笔银子,对了,驸马爷要用银子做什么?”
“母后答应太平,让太平掌着她的封邑了,最近可不是要花大把银子。”
“太平公主的封邑,青竹记得没错的话,她的封邑已经过了万户了, 都已经超过你母亲的封邑了。”
“可不是,以后怕是会更多, 那么多户口, 给驻军铸甲, 可不是一件小事。”
“铸甲?”
“母后特许!”
“太后真是宠公主殿下!”
“好了, 这事你知道就好,也别乱说,铸甲不是小事。”
青竹点头,也知道轻重,此时的大唐,什么最贵,有人说是丝绸茶叶瓷器,各种珍宝玉石。
可这些真和军队的花销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军队里面什么最花钱,马匹兵器盔甲,尤其是盔甲,华夏历史五千年,除了热武器时代,重装骑兵永远是最花钱的,钱花哪了,盔甲。
武媚娘给太平放权,薛绍可是要趁机在太平的封邑组建一支只效命于太平公主的军队。
组建军队,那银子可不是花的一点半点。
皇宫里面,薛绍扶着墙,差些没瘫在那里。
武媚娘此时一身轻薄宫装,头发松散挽着,也没任何繁复头饰。
成日的太后金冠华服,此时尽皆去了,站在薛绍身后的,仿佛只是一个普通贵妇,不过那眉宇间的一抹尊贵,这世间根本无法再寻觅到第二个。
“绍儿,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伺候母后,绍儿如何会累。”
“好了,母后知道你心意,也不用每次伺候都那般尽心尽力。”
武媚娘轻轻将玉手落在薛绍肩头,对着薛绍微微笑了笑。
那抹极致的尊贵和雍容看的薛绍也是微微痴迷了一阵。
“对了,这几日你好好在家中歇歇,就不用来宫里了。”
“母后,您?您不想绍儿陪您了!”
薛绍一下子钻了武媚娘怀中,就腻歪起来,连带着微微撒娇。
“母后巴不得你每日陪着,不过旦儿这孩子,总也不让母后放心,有些是还得母后去处理一番。”
武媚娘摸着薛绍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正好,你也好好歇歇,你累不累母后看的出。”
“谢母后关心,对了母后,绍儿不是在长安还有一些产业,本来朝廷对我们这些贵戚功勋都有眷顾,我们的田产地产都是不收税负的。不过前些日子,绍儿听母后说国库有些不济,加之江南水灾,绍儿就寻思,绍儿也想为母后出些力,绍儿名下那些产业,四成收入交国库。”
长安城这几日是沸腾的,多少人在跳脚骂娘,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薛绍。
你丫的嫌银子多,四成交到国库,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勋贵和文人中一些人,各地豪族是有特权的,没人会愿意主动放弃这种特权,可丫的薛绍放弃了,而且直接交了四成。
他这么一干,可不把满朝权贵得罪了。
薛绍懒得去理这些人,得罪就得罪了,以前又不是没得罪过,谁还能将他怎么了,最多背后骂几句,撑死一帮人聚在一起,一起骂。
哪个又敢当着驸马爷的面说一个不好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