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众（2）

北陆，晔国。

“墨公子，您要的人已经找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带他们来？”

冷陌熙道：“不急，让他们先装成散修向天平城靠近，等我消息。”

“是。那您这是要？”凌家的侍卫疑惑地看着正准备飞行灵器的人。

“我自己出门一趟，有事会通知你们。”

“是。”侍卫不解，但也没多问。要知道，夜墨的权限在整个凌家也不过次于寥寥几人而已。

冷陌熙要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北陆主持大局的大小姐凌霄云。关于散人众的情报搜集也正是由她统筹安排的。凌霄云暂住在晔国的尚书府。这尚书一家原本是凌氏旁支，在之前的大清洗中被逐出家族，晔国朝廷哪还敢继续用这些被本家抛弃的人？于是迅速撸了官职将一家子贬为庶人。尚书府由此闲置，已经是晔皇的凤阳柒安排凌霄云住了进去。

“见过大小姐。”

凌霄云从一堆公务中抬起头，顿时惊住了：“夜墨？！你不在中陆，怎的跑来了北陆？”

凌霄遥将凌书琦的名字添进了族谱认为义妹，凌霄云自然也是知情者，对二弟送三妹出嫁的事也了然，因此她比其他人更知道此时凌家内部形势的严峻，若是她知道现在的主事人不是她以为的花流枫而是眼前已经让她心慌的夜墨，就不是这种反应了。

冷陌熙解释道：“因为我判断散人众带来的影响和威胁不可忽视，大小姐你还另有要事，所以我必须亲自来一趟。”

凌霄云还是不太赞同，但事已至此她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办？”

冷陌熙道：“北陆家族清洗的事是大小姐全权负责，所以我想向您借记录看看。”

凌霄云点头，起身带着冷陌熙到书房：“所有都要？亲属关系个人资料事迹记录……这可不少啊。”

冷陌熙神情轻松：“对，都要。”

——

散人众再怎么说也是个组织，自然需要各种资源。为了保证它内部“平均”的准则，任务堂有别于一般宗门家族挂出任务自由接单，它发布任务是由任务堂的长老们决定任务难度再单向分发给不同灵阶的灵者，人人都有任务，人人都能分得成果。

而任务堂中地位最高的三个长老严恕、崔泰然、唐爽在未加入散人众时都是自由城赫赫有名的散修，有一定的威望，思武任命他们为任务堂长老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得罪人的位置，一般人胜任不了。

任务堂的事情很忙。随着散人众的扩大，新加入的散修越来越多，需要分派的任务也越来越多，任务堂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大长老严恕神经已经紧绷了好几天，作为天阶灵者却眼下青黑，神情憔悴。

放下一本关于黄泉森林的资料，严恕感到眼睛酸涩，口干舌燥，便习惯性地端起手边的茶杯。没想到入口的不是泛苦的茶水，而是冰凉微甜的凉茶，甜丝丝的味道似乎让严恕内心的烦闷都散了。

他抬起头，先入目的是一双白嫩的柔荑，接着便是一张温婉清秀的脸。

那人行礼道：“妾身凌漾理，见过大长老。”

凌漾理……把这个名字在心口转了几圈，严恕道：“未曾听过。”

凌漾理声音也是极让严恕放松的水波一样的柔婉：“妾身上个月刚刚嫁予崔泰然长老为妾室。今日来看望夫君，见长老们都很疲惫，于是在小厨房煮了凉茶。严长老可是不喜？”。

“没……没有。”听说是崔泰然的妾室，严恕连忙转过脸，“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