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大比（5）

慕琅嬛那边的比赛结束得很轻易。没人想要真心实意地尝一尝圣祀台的毒蛊，她本身的实力也能让她全身而退。

比试不按时间安排，而是按顺序，某场比赛结束后是否要继续则是由慕家决定。

这是凌霄遥帮慕家要来的差事。慕家自老家主慕弋死后已是一盘散沙，外表还是光鲜的顶级世家可内里已经分崩离析，完全靠以前的老关系和凌家这个姻亲撑着。家族大比每个家族分摊哪个部分的事务由主办的花家决定，在合适的时间结束一天的比赛，慕皓然那个废柴再没用也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吧。

毕竟是名义上的姻亲，凌霄遥不指望慕皓然能帮上她什么，甚至也不指望他能带领慕家呆在顶级世家的位子上不动，只希望不要丢脸丢太大。

可惜有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慕琅嬛在圣祀台有些事情要交代，凌霄遥在一旁等着她时，有凌家人过来报告：“家主，慕家主输了，对面是林家旁支的嫡女林梓薇。”

凌霄遥扶额：“修为呢？”

“武道地阶高段。”

“废物。”

那凌家人自然知道凌霄遥说的是谁，但那毕竟是慕家家主，还是自家家主的小舅子，他只能静默不语。

“回去吧。今天应该还有一场凌晓庄的武道比赛，结果报给我。”

“是。”

凌霄遥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想慕皓然的事，一转头，一个一身南陆服饰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人被推了过来。

“见过凌家主。”

……南陆圣子，苏茫。

圣祀台规矩繁多，以大祭祀，大供奉和圣子圣女为核心。大供奉历来在全南陆遴选才貌双全的男孩女孩成为圣子圣女，他们的孩子集合了最优秀的基因，接受最精英的教育，在上一任大祭祀死后成为新任大祭祀统领圣祀台。而作为大祭祀父母的他们则成为大供奉，再挑选下一任圣子圣女。即南陆圣祀台不以家族血缘为纽带延续统冶，而单以实力论高低。

但这一延续千年的规矩却被一个人打破了，她就是慕琅嬛的母亲，上一任南陆圣女凤栖桐。她不是南陆人，却凭借自身极高的天赋在圣女遴选中脱颖而出，当时的大祭祀出于爱才之心力排众议让她当选，同时凤栖桐也接受了圣祀台的要求。

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年，凤栖桐进步神速，她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南陆圣女，与圣子的感情也不错，不出意外她会在南陆成亲生子，培养孩子，然后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供奉。

可惜皇宫出事，她卷进了安皇后母女的阴谋之中，为了母亲的性命，她只得服从。她深感对不起南陆诸人，又不得不从南陆离开，于是自废在南陆学到的所有毒蛊技术，同时也废去了自己的灵根，最后死在凤倾城的晔国密药之下。

几年后，又一轮圣子圣女遴选，慕嫣然贪图南陆神秘的术法，假充在南陆声望极高的凤栖桐之女前来参加选拔。慕琅嬛逃开家族中的眼线，孤身一人来到南陆，再次以出类拔萃的实力夺得了南陆圣女之位——若她不参加，这个身份将是“凤栖桐之女”慕嫣然的。

慕琅嬛当众揭穿了慕嫣然的谎言并向大祭祀和大供奉请罪，她不愿日后与圣子成婚，不接受南陆圣女之位，请求重开大选。

大供奉却说既然通过了遴选，那自然而然就是南陆圣女，婚姻之事以后再说。其实就是变相地答应了婚姻自由，但毕竟明面上规矩摆着，她就有了未婚夫——圣子苏茫。

凌霄遥不是真的慕琅嬛的夫君，她不愿与苏茫多说，回了声就算打过招呼，正准备离开，苏茫突然靠近，轻声道：“琅嬛曾请求我和她合力打开南陆禁地的大门，她从里面取走了一些书册，凌家主觉得，这些书册都给谁了？”

凌霄遥看向他。苏茫的眼睛原本应该是瞳仁的部分一片灰蒙蒙，使他原本相当俊秀的脸也显得十分瘆人。她的毒术自然很大一部分是从南陆禁书上学来的，禁书又自然是慕琅嬛从禁地取来的。知道她会毒的人屈指可数，他……

她思索了一下，正准备回话，苏茫又道：“自然是身为圣女的琅嬛自身修习所用。凌家主可明白？”

“……？”

苏茫却没理她，被轮椅推着很快离开了……

“等等……”凌霄遥完全不明所以，想好的回答都没了用处，一时只能把他的话记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