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九人佩戴着充足的潜水设备入了海。海水很沁凉,即使佩戴着潜水设备,依旧觉得有股凉意涌入。
氧气是一个小时的,从入海的时候,我便想个小家子气的家庭主妇一般计算着。
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庞大的海底墓,更像是一座鬼斧神工的海底宫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们看到这些深深地惊愕了。
时间不允许我们在这里逗留,我们按照当时考古队入墓那种简单快捷的方式进墓——直接从上方下墓!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洞口,应该就是当年那群盗墓者挖的盗洞无疑了,按照申公的儿子所说从这里应该可以直达廊道。
我们顺着那个洞口往里面走,走着走着有些路被堵住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遇到堵塞的地方,我们便用水底钻将其打通。
几分钟后,我们进入了陵墓的廊道。
墓中晦涩阴沉,光线十分的暗。向前行走墓中也越来越干燥。我们便关掉了设备免得浪费有限的氧气供应。
此时我们眼前的线索十分渺茫,随行的几人据说也是下墓的老手,至少不会给我和薛一鸣添乱。
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头绪,便只好按照当年那群盗墓者和考古队留下的痕迹向主墓室走着。一路上倒是奇怪为什么当年那群盗墓者离开了这里没有再回来呢?
难道是这海底墓中,存在着什么他们视为禁忌的恐怖东西?
这时候没有必要管这些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据当时考古队员的笔记上记载,这海底墓的廊道中暗道机关众多,当年他们是通过挖掘进入的墓室。
不过为了寻找线索,我们没有采取他们的方法,这墓富含八卦五行的道理,我也算是跟着师父了解一些,便研究起来。
“时小弟,我们是直接挖掘到主墓室算了,感觉这样走到主墓室会不会麻烦了?”薛一鸣说道。
“薛先生,时先生做的其实挺对的。如果我们直接通过挖掘进入主墓室,很有可能直接进入当年与少爷与他的考古队一样的暗门里,用我们下墓的话来说,那就是死门啊!真正的走出去则要安全许多。”
薛一鸣听了这话不禁抖了抖,“行吧行吧,就照着你们来吧。”
我们此时的位置我并不清楚,按照八卦推演我们现在所在的廊道不知道是哪条,更令我头疼的是我们是从上方落入,根本不知道这条廊道会不会就是一条死路。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样走着的好处在于可以及时应付廊道中的暗道机关,总比直接挖掘进主墓室要强上许多,毕竟没人知道在挖掘的过程中或是打通的瞬间会不会有那沾上必死的绿色液体蹦出来。
可是这样茫目地走着也不是办法啊,只有根据当年前人留下的痕迹走,太过受限了。
可是眼前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根据痕迹,我们行走到一个洞口停下了,前人留下的痕迹到这里就停下了。
眼前是一个洞口,前方是还有一条路,我们应该如何选择呢?
“这个洞口应当是通往主墓室的。”一名申府家丁说道。
“不然,可能是前边那条路。”另一人说道。
“按照盗墓者的习惯来说,他们的经验十分丰富,既然盗洞打在了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我想了想说道。
“嗯,不如我先去前方探探路,然后咱们决定如何走?”薛一鸣说道。
“还是让我去吧,薛先生。”刚才主张继续向前走的那人说道。
那人向前方走去,我们在拐角这个洞口等待着。
等了十几分钟后发现还是没有声响,我们不禁向前方走了走打算去看看。
当我们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
那名申府家丁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劲弩发射的羽箭,在他身旁不远,躺着几副骨架,空洞洞的眼洞似乎诉说着前方是一条死路。
薛一鸣声音有些发颤:“看来此路不通啊!”
其余人难免也有些兔死狐悲,都赞成从刚才那个盗洞进入墓室,这廊道机关重重,估计所有人都不想在这廊道里呆了。
“是啊,前人用命告诉了我们廊道里机关无数,我们还是尽早进墓室合适。”我想了想说道。
众人赞成,确实一路行来,机关暗道不少,我们凭借着经验大多也都发现了。
不过拐角前方那条路确实凶险,我们并窥探不出走出去的方法,可能便是八卦无行中的死门!
那几具骨架应当就是当时那些盗墓者的一部分人,与其所有人涉险不如尽早进入墓室。
决定了之后,我们开始进入了那个洞口。
所有人都从洞口出来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应当就是主墓室的方向了!
跨过墓室正门,我们向主墓室迈去。我一边推测着当时他们的经历,一边向着主墓室的方向走着。
“时小弟,”薛一鸣此时拉住了我。
“怎么了”,我停下了脚步。此时薛一鸣叫我,可能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回头看看。”薛一鸣摆了摆手,向后指了指。
大概是薛一鸣叫住了我们之后,才发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后面土层开始坍塌,渐渐的重新变成了死胡同。
我暗暗的想着,合着是把我们的退路给堵了啊!
此时我们手中的罗盘奇异的无法寻找方向了,从那个洞口出来我们身处在一个房间中,房间并不大,四周的墙壁有些坑坑洼洼。
“还记得考古队中毒的那个房间吗?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都把防毒面具带上了!”我喊道。
此时所有人都带上了防毒面具,警惕地四周张望着。
“时先生,不如我们先向前走着?也许前方便是主墓室的方向了。”背后一人突然拍了拍我。
他带着防毒面具,此时我看不到他的脸,陷入了思考。
不过一直呆在这里并不是办法,我们商量着是否要一起向前走。
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我转头一看。
凹凸不平的墙壁在缓缓流出一些不明物体,在阴暗的光线里,似乎是一种绿色粘稠物质。
我的脑子中如飞线般闪过:考古队、鲛人、绿色物质、像触角一般、中毒。
这些名词在我头脑中飞速闪过,这些是!那种绿色剧毒!
尽管我们带着防毒面具,可是身体的安全并不能保证,“大家快离开这个屋子!”我不顾一切的喊道。
所有人开始撤退,招呼好他们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回头一看,背后已经没有人了。
脑袋怎么一阵晕眩,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头发一样。
是不是发丝沾了什么东西,我没有在意,先跟上队伍再说吧。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个。
怎么回事,感觉一个失神大家怎么都走了这么远了?我挠了挠头,使劲地搓了搓,应该是第一次下海,不适应海里的环境情况吧,我安慰着自己。
此时我看到薛一鸣站在那扇偏门门口,“时小弟,赶紧出来了!全是毒素,打算住里面啊你!”
“哦哦哦,来了来了来了!”我跟着走了过去。脑袋还有些痛。
不管了,先离开这诡异的房间再说。
突然,一道银光在我脑中炸开,我感到一股冷流侵入我的身体,一瞬间的失神。
我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我开始喊其他人:“哎哎哎,都来拉拉我,我好像是动不了了啊!”
没人理我?
所有人的身体好像都停住了,门口的薛一鸣伸出了一只手,不过仿佛进入了僵化状态。
我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时间静止了吗?
还是,我们都死了?
我看到我的身体了,我怎么飘到我的身体后面了?
他缓缓的走向了薛一鸣那群人,脚步极慢,可是那并不是我走路的样子。
光线渐渐的亮了许多。
我浑身开始颤栗,我的身体!他的影子呢?
难道我死了?那么,走向薛一鸣他们的又是谁?
我发疯的似得想要喊出来,可是事实并不如我所愿。我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来。
该死。我的头又疼了起来。
我抱着头蹲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我”向他们走了过去。
那扇门的背后是什么?为什么我一动也动不了了?我的心中无数疑问涌出,可是此时大脑的剧烈颤痛已经阻止了我去想这些东西。
现在,我能做的,好像只有像条狗一样的蹲在地上。目送着那个没有影子的我缓缓地,缓缓地,向其他人踱步。
他走到偏门口了,走到了薛一鸣的身旁了。薛一鸣伸出的手,此时并没有放下。
那个没有影子的“我”,背对着他身后的一切。
冷峻而缄默。
他开始转身了,我的头颅还是冒汗,脑袋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我看到了侧脸,那确实是我的脸。
眼睛,是我的。鼻子,是我的。嘴巴,是我的。下颔,也是我的。我看的清晰,我相信这一切不是幻境。
整张脸转了过来。
不!我喊出了声,这分明不是我的脸!
不,这确实是我的脸,只是那个表情,我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那是一个阴冷的笑容,那一个回头的冷笑,足以让我浑身剧烈颤栗!
我被一分为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