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鸣,那不是我!”我不顾一切的喊了起来。
那个瞬间,我重新获得我的身体的控制权。
我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前方冲去,可是此时,我正在被另一个挡着。
“哎呦,吓了我一跳!让你快点你怎么一下子就冲到我面前了。没看到你用六伏令啊?时小弟。你什么时候练轻功了?”我听到了薛一鸣的声音。
时间的齿轮随着我喊出了声开始继续转动,可是我分明看到了,时间的齿轮在停止的这段过程中创造出了两个我。
“还有心情开玩笑,赶紧出去吧!”
这是我的声音,不,这不是我说的话!
我冲向了薛一鸣,可是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偏门。
我跟着冲了出去,门就在眼前!
“砰!”我抱着脑袋坐在了地上。
偏门,就这么没了?
四周顿时暗了下来。
那些凹凸不平的墙壁没了,我分明还是在刚才的那个房间里啊!
光线也暗下来了。阴冷的潮湿的水滴打在我脸上,我缓缓地靠在墙壁上。此时,我是这般的无力。准确的说,好像丧失了所有的自信。
我想起来广东玄学峰会,想起了鬼市,想起了乱葬岗,想起了幻境。千年鬼母、千年鬼父、刘山川、假道人、鬼船、鲛人。这些我都可以对抗。
可是,那种抽离身体般的压迫。似乎就是与神对抗那般无力。
我好像如此渺小,我知道之前的人都是怎么死的了。大概,也许,我死后也是那副德性吧,连化成骨架都是两眼空洞无神。
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骨架,骷髅,可不就是两眼空洞无神么?
我想到哪去了?
整了整神,这次我没有被再次的抽离身体。不过那群人已经走远了。
我不能这样了,我的同伴跟着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一起走了,我却在这里感叹人生?
我立即坐了起来,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怎么可以坐在这里颓废呢?
我的思维该是恢复了思考能力了,此时有些事情让我疑惑,既然申公的儿子说出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他们毫发无损呢?
难道是奇迹吗?不对,还是他们当初不是从这个洞口进来的呢?
也许他们进的不是这个房间吗?
我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离奇,不过也没有太在意,毕竟73年考古队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我应该关心的使我们这支队伍该何去何从,更重要的是和薛一鸣他们碰头。
我站了起来,开始观察眼前的一切。
刚才我想要冲出去的那个偏门已经消失了,我拍了拍消失的位置,那个偏门消失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块坚实的墙壁,我伸手去拍了拍。
嗯,确实很结实。此路不通啊。
我开始看向四周,最终目光停在了与原来那扇消失的偏门的相反方向。
那是一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门。
至少我可以确定的是,刚才可没有这扇门。现在眼前除了这扇门,没有什么出去的路了好像,不过,前方又会是什么呢?
这扇偏门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跟刚才那扇门差不多,我在犹豫着,是出去还是呆在这里。
踌躇之下,还是需要硬闯这扇怪门了。
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出去刺激刺激。道爷可不是被吓大的。
闭上眼睛,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走你,对着那扇门,我一股气走了进去!
眼前突然亮了起来,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此时看到光线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睁眼的瞬间其实我就震惊了,真真真,这简直就是在一个大玻璃框里面啊!就像是那种动物园里那种关鲨鱼的那种透明的、钢化玻璃材质的牢笼!
不,这可是千年前忽必烈大将伯颜的墓穴,伯颜是跟成吉思汗的孙子一代人,不管哪个年代,也断断不可能会有这种钢化玻璃牢笼的存在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我的思绪立即将这种想法推翻。这可能只是一个四周透明的墓室,至于材质,古代人的所想所见,不是我可以见识到的,毕竟当时连那群考古队员都碰了一鼻子灰,连命可都是搭在这里了啊!
我轻轻地触摸了围住我的这玩意儿的材质,敲了敲,传来了轻微的“吱吱”的声音。
突然我想起了,好像听过师父说过这种东西,应该是一种月光石,反光的效果比较好。古人貌似不少人用这玩意儿做曾经的铜镜,不过做墓室的,伯颜倒也真是头一人了吧。
这海底墓,还真是惊喜不断呢!
这时候,我差点喊出了声。
我透过月光石看到了我们那些下海进墓穴的人,薛一鸣,那群申府手下,还有,另一个我!
他们显然没有察觉到那个我并不是我啊!
我对着他们的方向用力的开始拍着我面前的玻璃,不,月光石。
不过不知道这种月光石是什么材质,他们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敲击声,甚至是这个密室他们都看不到!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只有一种解释,我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反光,反射所形成的。看样子他们在我的左面,其实很有可能我是在他们的左上角,右下角,甚至是……
不在一个位面,不然,他们怎么会丝毫听不到我的声音呢?
我没有放弃,不停地在敲击着面前的月光石,可就在他们一个个从我的面前走过,甚至我可以看清楚他们的面庞,他们都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仿佛就是,我们不再一个世界中。
也许,我面前的是海市蜃楼?不,不可能,这应该确实是我们不在一个位面!
就在刚才,我和薛一鸣的脸庞距离不超过十厘米!他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我就在他的旁边吗?
我眼前的应该便是反射后的景象吧。
此时我只能看着他们缓缓从我附近走过,我已经放弃了再朝他们大喊大叫,因为没有半点卵用。
那个我就这么无声的走在队伍的前面,仅错着薛一鸣一个身位,和其他人领先这半个身位,他们已经将面具去掉了,我可以看清每个人的面孔。
你们这群人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感觉到这个“我”不是我吗?有点矛盾啊!
机会来了!
我看到另一个“我”怒气冲冲的指着申府手下的一个人骂了起来,看口型貌似还有“你他娘的”之类的脏话,更有点要动手的意思。
然而,然而!一旁的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不对?!
连薛一鸣仿佛也觉得很正常,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挠了挠头,然后冷眼旁观。
薛一鸣,他们认不出我就算了,难道连你都认不出来。你眼前的时小弟不是你的时小弟吗?你的时小弟会去打骂手下吗?你还觉得很正常?难道在你眼中,你的时小弟就不是那种温文尔雅,就是这种暴力无礼的大汉?
我此时不禁怒火上头:“薛一鸣,你爷爷的奶奶的,咱俩出去必有一战!”
不过很快我便骂不出声了。
那个我,似乎是打骂那名申府手下过足了瘾,站到了一旁,其余众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全部都坐了下来。那个“我”与薛一鸣坐在最后,“我”与薛一鸣还错了一个身位坐着。
从我这个角度看,那个“我”是在最后的,至少可以确定,没有人可以看的到他的表情。
令我不寒而栗的就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正在看着我。
我们在对视,他可以看得到我吗?那么,为什么其他人不可以。
那个“我”到底又是谁?
我们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我确信他可以看得到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你冒充我跟上我的队伍?你是鬼吗?你有什么目的?”我率先开口问道。
那个“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些问题,还是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些问题,选择了拒绝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到他不理我,只是盯着我看,那双眼睛就像黑夜中的野狼,也像昔日长白山下的黄皮子,总之都是我不喜欢的东西,即使他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我缩短了我的问题,他还是没有理我,一双阴冷的眼睛似乎像是要将我的心给洞穿。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愤怒的站起来,猛烈的敲击着眼前的月光石,奈何这月光石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我根本就击不碎。
他就像是看动物一样,冷眼旁观我在笼子里发疯,我越是愤怒,他仿佛就越高兴。
终于,他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