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黑神的意志

莱恩意识空间里的所有变化都被圣母看在眼中。

她注视着位于莱恩灵魂深处的那由亿万道信念之炎簇拥而成的火海，如今正以惊人的速度熄灭着，所有的火焰朝着某个方向汇聚，最终凝聚成一道连天空都能烧穿的通天烈焰。

“这么快就找到了吗？”圣母低着头，声音里无喜无悲，“你选择的信念是观测者吗？和父亲不一样，你终究还是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啊。”

她手一伸，一只长着半透明翅膀的火红色可爱小精灵落在了她的掌心，“菲尼克斯叔叔，他就交给你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莱恩缓缓睁开眼睛。

他低头注视着他的双手，低声呢喃道：“这就是神格吗？”

成功凝聚神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不过神格对现在的他来说用处不是很大，除了让他对灵魂之力的运用更上一层楼之外，战斗力根本没有多大提升。

不过拥有神格之后，只要他不中途意外陨落，他踏入八级境界只是时间的问题。

“接下来……”

“是时候凝聚信仰金身了。”

他之所以会费那么大的功夫获得神格，为的就是可以凝聚相当于复活币的，可以让他死而复生的信仰金身。

不过他在四周找了许久还是没能找到圣母的身影，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喂，圣母大人！你去哪里了？”

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圣母，而是和他一起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小精灵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回答道：“圣母已经离开了，关于凝聚信仰金身的方法和复活圣母的仪式等等相关知识，都已经储存在我的数据中了。”

莱恩一怔，“这……”

上次他遇到神孽卡莲的时候，卡莲也是直接把真巫传承和五大法印的相关知识直接输送给菲尼克斯。

如今的圣母也一样，也能够直接与菲尼克斯对话。

“没想到一直被我视为秘密中的秘密，底牌中的底牌的人工智能精灵菲尼克斯，在那些魔神级的存在眼中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玩意。”

虽说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了，但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稍微被打击到了。

他长叹一口气后，摇头驱散内心的沮丧想法，“开始凝聚信仰金身吧。”

只要成功凝聚信仰金身，就能拥有可以让他死而复生的复活币，这种保命的玩意肯定是要第一时间获得的。

他立即让菲尼克斯告诉他信仰金身的凝聚方法。

“……感觉并不是很难啊？”

信仰金身的凝聚方法很简单，只要知道方法，拥有神格的所有人都能轻易的凝聚，然而拥有神格这个前提条件已经可以让无数人花费一生都不可能完成了。

“假如这个世界存在着价值一个亿的复活币贩卖，又有多少人能够买得起呢？”

他闭上眼睛，一道虚无的，超越了物质的束缚，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感知到的，相貌和他本人极为相似的身影从他身上浮现。

这道虚影就是他实体化后的灵魂，也可以称之为神格。

神格是灵魂的，是超越了物质界的，只属于他自己的唯心纯在。

某种意义上来说，成功凝聚了神格的莱恩，已经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获得了罗汉果位。

“我已经获得罗汉果位了吗？”

“那么罗汉果位之上的菩萨果位？有句话叫‘凡人畏果，菩萨畏因’，能够看穿甚至能够一定程度掌控因果的菩萨，应该和掌控命运之力的永恒之境一个等级吧？”

“永恒之境的存在强大归强大，却还是会随着宇宙的寂灭而死亡，那么能够历万劫而不死的佛陀，境界肯定还在永恒之上吧？”

“只是……”

“无论是罗汉还是菩萨还是佛陀，都是人类幻象出来的宗教神话，并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而至少在这个世界，九级巫师和永恒之境是真实存在的。”

魔神之境对曾经的莱恩来说距离是如此的遥远，有关魔神的事情连想一想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吃一口饭来得实在。

但现在不一样了。

尽管他还是一个半步二级巫师，凝聚神格后的现在战力相比之前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提升，但他已经获取神格，已经掌握了踏入八级魔神之境的入场券。

“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踏入魔神之境是必然的……”

“不出意外吗？”

他手用力一握，“我是绝对不会让意外发生的！”

他开始按照圣母教他的方法引导信仰之力。

恍惚间吗，一道道信仰之力如同星屑一样在他的身旁浮现。

一点？一百点？一万点？……

数量之多，可谓是不可计数！

“尽管黑神已经被封印，圣母真身还没降临，真巫几乎被屠戮殆尽……”

“但这个宇宙很大，平行世界很多，在这个无垠的宇宙无限的世界中，哪怕一个世界只残留着一个信奉黑神的信徒，信仰之力也多得难以想象了。”

莱恩的灵魂朝着其中一块信仰星屑伸出指尖，在他指尖和信仰星屑触碰到的瞬间，他感到一股直击灵魂的强烈情感朝他涌来，他的意识都要被这股过于强烈的情感同化了。

幸好他已经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信念，成功凝聚了神格，不然他已经被信仰之力中庞大又纯粹的信仰同化，成为黑神的狂信徒了。

他感受着从信仰之力里传来的信念，呢喃道：“想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幸福快乐的新世界吗？”

“原来黑神和他的信徒们都是信奉着这个信念的吗？只是这个信念好像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瑕疵，也不能算瑕疵吧，只是……”

“只有人类拥有在新世界生活的资格？”

黑神和他的信徒们是绝对的大人类主义，除了人类之外的一切智慧生命，无论是精灵、巨龙、兽人、不死族、意念体……都是他们的敌人，都是应该被清除的对象。

感受着这个信念，莱恩人都有点傻了。

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个人类，但对于这个信念还是不太认同，而且也觉得太蠢了。

“只是消灭所有异族的话，只要拥有绝对的实力，想要达成并不会很难，但想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怪不得强大得恍若神明，把其它永恒之境的强者当牲畜一样肆意屠杀的黑神，最后落得一个众叛亲离，被击败封印的下场。”

在透过信仰之力知道黑神一派的人信奉的是什么信念之后，莱恩整个人都有点慌了。

“总觉得站在黑神和圣母这边，即使能够获得一时的成功，最后也绝对会失败，毕竟他们的理念实在是有一点点……”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反正现在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随着莱恩意念一动，在他周围浮现的信仰之力如同归海的流水一样朝他涌了过去，而后被他炼化，成为塑造信仰金身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