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气从背后袭来,江月乔脖颈发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到了纪明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惊恐大叫:“啊啊啊——鬼啊——”
“不、不要缠着我,不关我的事,救命啊啊!”她撑着胳膊连连后退,脸色比死人还白,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现在知道怕了?”纪明薇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刚才不是还在欺骗我老公吗?”
“我错了……”江月乔抱着脑袋瑟瑟发抖,一骨碌的话全都交代了出来:“我不该夸大其词,更不该诋毁三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说他长得像霍北辰这话,是你生前亲口说地呀,你忘了吗?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纪明薇:“……”
这就尴尬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落在了轮椅上的霍宴川身上,对上了一双冰冷幽邃,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
想到原书中“纪明薇”利用了这位大佬的下场,她吓得小心脏“砰砰乱跳”。
“那个,外甥像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神情傲慢道:“但是霍北辰那点姿色,不过是照猫画虎、东施效颦、虚有其表……哪能比得上三爷真绝色!”
霍宴川眼皮一跳。
他这是……被调戏了?
这个女人倒是头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大胆。
“所以,替身这种蠢话你也编的出口,简直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
一通指责过后,纪明薇又走到霍宴川面前眨了眨长睫,脸上立刻露出了乖巧又甜美的笑容,声音又甜又软:“三爷,你不会相信她的话吧?”
霍宴川深深地望着她,沉默两秒,嗓音清冷磁性:“你是我的妻,我自然信你。”
纪明薇心头一怔。
男人长得本来就俊美无俦,声音还那么苏,就是放在娱乐圈,也难有人能与他相争。
那句“真绝色”还真没说错。
她还真搞不懂原主,有这么帅的老公,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居然把他当替身,简直暴殄天物啊!
……
“你、你没死?”一旁的江月乔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扶着墙起身,还有些腿软。
纪明薇收起笑脸,眼神陡然一凛,如同开刃的刀般刺向江月乔:“怎么,你是盼着我死?”
“没、没有。”好好的计划功亏一篑,江月乔脸色僵硬,却还是不得不舔着脸解释,“薇薇,刚才那真是一场误会,我以为你死了,太过伤心……”
纪明薇一脸嫌弃地打断她的茶言茶语,“伤心得开始表演茶艺了?隔着太平间都闻到一个绿茶味,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免得熏到我家娇弱的三爷。”
霍宴川:“……”
身后的许明满头冷汗,嘴角不停抽搐。
神特么娇、弱,这位三夫人“死”过一回后,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吗?
明明以前在三爷面前,一句瞎话都不敢乱说的。
江月乔委屈得眼圈通红,又开始表演:“薇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跳海前明明说过,跟三爷待在一起太压抑太痛苦,他简直就像是性冷淡一样,跟着他生活还不如寻死,你这次差点闹出人命来,我真的很担心你。”
纪明薇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差点被憋死。
这个小绿茶,大概是知道这次过后就失去机会挑拨离间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种话她会说吗?
好吧,原著里的“纪明薇”确实说过。
霍宴川虽没开口质问,但望着她的眼神却阴嗖嗖的,怪渗人的。
“性冷淡又怎么了?只要我够热情就行了,一段感情中,一冷一热才是最好的结合,我们小夫妻之间的情趣,轮得着你个妖魔鬼怪多管闲事。”纪明薇理直气壮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霍宴川看着纪明薇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
江月乔感觉到了冷冷的狗粮拍打在脸上。
纪明薇随即低头看着霍宴川时,又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小甜心:“三爷,跳海这事儿真的是个意外,当时我喝多了,落水后拼命挣扎,江月乔明明也在岸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喊人来救我。”
闻言,霍宴川头一次以正眼看向江月乔,眼神却变得寒厉至极。
江月乔吓得浑身一抖,纪明薇有意隐瞒,她当然更不能说是自己撺掇的,要是被找到了证据,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急得满头大汗,辩解道:“不是的,我当时被吓到了,回神后立刻喊人,后面我自己都跳下去救薇薇了。”
“你最好是。”纪明薇点到即止,也是警告她不要多嘴。
“三爷,我推你回去吧!”她随即就要接手推轮椅的任务。
许明刚要拒绝,三爷除了自己的亲信以外,是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的。
结果下一秒,就听霍宴川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许明:“……”
小丑竟是我自己。
……
回程的车上,看着霍宴川脸上高深莫测的神情,纪明薇心头微慌。
生怕他是怀疑了什么,要是查到她真的有背叛之心,那等待自己的岂不是原著的结局?
不行!
虽说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穿了,但要是在这里死去,就真的嗝屁了呢?
想至此,纪明薇也不再故作矜持,而是主动地凑到霍宴川身边,深情款款:“三爷,其实我今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快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我还有这么好的老公,不能让别人玷污了去,所以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就又复活了。”
开车的许明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玷污啊!三夫人现在简直骚话连连啊!
霍宴川却接受良好,“是吗?既然我这么好,你还叫三爷?”
——咦?
纪明薇犹豫地眨了眨眼:“那、那叫什么?”
霍宴川反问:“刚才不是叫得挺好?”
纪明薇想了想,软软地喊了声:“老公?”
霍宴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