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坐在杨东对面的椅子上,如芒刺在背似的,时不时地转头望门外看。
杨东坐在他对面,今日将自己以前收起来的道袍都翻出来穿在身上,手里抱着一把桃木剑,旁边的桌上还放着一个龟壳,看着真有几分‘专家’的味道。
他老神在在地合着眼,感觉到老者坐立难安,他睁开眼,朝老者露出一抹别有深意地笑,“钱老师,你要喝点茶吗?”
老者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又给自己扇了扇风,急切道:“杨大师,你说的那位真人什么时候来啊,我这都等了好久了,真是急死我了。”
“钱老师别那么着急,该来的时候,真人肯定回来的。”杨东捋着胡茬,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
前不久,徐国兴来过,跟他确认过,今天徐夷光一定会过来的。
可是,他们这都等了好久,也不见徐夷光过来。
杨东现在只能想着,徐夷光一向是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肯定会过来。
老者急得直跺脚,“杨大师,我这事真的很着急……”
杨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便眼见的发现,有人影靠近门口。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徐夷光嘛!
只不过还多了个小姑娘。
杨东顾不上多出来的那个小姑娘,立即起身道:“钱老师,人来了!”
老者连忙转过头,朝门口看过去,当看到门口进来的是两个小姑娘时,他一脸愕然,不敢置信地望着杨东,“杨大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没有,等会儿我再跟你详细的说。”
杨东来不及跟他解释,朝门口迎过去。
“真人你可算是来了!”
杨东一脸庆幸地望着徐夷光。
徐夷光走进来,歉然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有点事,来晚了。”
“没事没事,真人你来了就行。”杨东连忙将徐夷光和柳月儿迎进来,将钱老师介绍给徐夷光认识,“真人,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客人,钱国威,钱老师。”
“钱老师你好。”徐夷光闻言,出声打招呼的同时,偷偷地打量着钱老师。
钱老师穿得体面,年纪不小了,还穿着白衬衫和皮鞋,可见家境不一般。
五官还算不错,不过地阁不够好,年纪大了之后,会有离乱之苦。
而在徐夷光打量钱老师的同时。
钱老师同样迟疑地看着徐夷光,随后将杨东拽过来,小声问道:“杨大师,你这是闹真的还是假的?我来找你,是真有事儿求你,这事很重要,可你怎么给我找来个小姑娘?您这不是逗我玩吗?”
看到钱老师有些急了,杨东忙解释道:“钱老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个真人是真有本事,我之前好多事儿,都是她给解决的,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就算要骗你,也不会找个小姑娘来骗你不是?”
钱老师还是比较相信杨东的,正如杨东所说的。
就算要骗他的话,也得找个看上去更能够欺骗他的人,找个小姑娘来,确实不太适合。
但钱老师心里还是有点狐疑,一时间便没有说话。
杨东连忙道:“哎呀你就别多想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跟真人说,保管给你全部解决咯。”
钱老师张了张嘴,还是有所迟疑。
徐夷光看到他们俩来推来推去的模样,爽利地道:“钱老师,出事的不是您吧?”
钱老师一愣,望着她迟疑地道:“这个……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面相面色以及周身气息,都还是很平稳的。”徐夷光道:“从你的面相上来看,钱老师结过两次婚,孩子有五个,三男两女,不过现任妻子应该已经病故,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吧?”
钱老师愕然,“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杨东与有荣焉似的,道:“早就跟你说过,真人是真有本事的,你看是吧?”
钱老师心里说不出来的愕然。
结过两次婚这事……
杨东都不知道。
确切地来说,周围的人很少知道。
他第一个妻子,是跟他结婚一年左右,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死去的,留下来一个长子。
后来,他作为一个男人,年纪不大,且要自己照顾孩子,比较不方便,在媒婆的撮合下,他娶了现任妻子,再后来生下四个孩子。
两年前,第二任妻子病故,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年岁也大了,便没有再找的打算。
妻子病故这事,知道的人挺多。
可他第一任妻子的事,很少人知道。
几乎所有邻居都以为他从头到尾,只有过一任妻子。
这是想要打听都不好打听出来的。
正在钱老师惊奇的时候,徐夷光微微一笑,再次开口,“而且,您不是教师。您两颊微微内陷,文气不足,但鼻头饱满,钱财颇丰,我猜您是经商的人,是吧?”
杨东一拍手,“真人,您真是神了!这都让您看出来了,钱老师确实不是老师,我叫他钱老师只是个称呼。”
现在这年头流行这样的称呼,他们经常互称什么什么老师。
倒是什么先生、老板,这个词如今很少用。
钱老师也没想到,徐夷光这都能够看出来,对徐夷光多了几分信任,连忙道:“杨大师真是说对了,真人您确实太神了,就跟您说的一样,我是做商人的,镇子上的锅炉厂,就是我开的。”
徐夷光微微扬眉,这么巧?
她要是没记错,徐国兴就是在锅炉厂上班。
钱老师还在继续:“其他的,跟您说的也差不多,我确实前面娶过两个妻子,第一任妻子走得早,现在好多人都不知道我娶过两个老婆,没想到真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真人果然厉害。”
徐夷光微笑:“只是一些基本功夫,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钱老师就说说吧,你今天是想来求我们办什么事?”
钱老师看了看杨东。
杨东抬手,“你说。”
钱老师欸了一声,朝徐夷光开口道:“这件事吧……要从两个多星期以前开始说,我这段时间经常做噩梦,身体发虚,总觉得身上寒,背后有人似的,不仅我这样,我的外孙也这样。”
“外孙?”徐夷光问道:“他是跟你住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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