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放手吧

“我有点刻意？”马钰有些慌神。

是么？好像是的，但不是刻意的掩饰是么，而是刻意的学习自己的师傅。

“师兄啊，咱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派之长，咱们能不能有点自己的见解，师傅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师傅的道理就一定对么？不见得吧。”

其实不只是马钰, 全真七子都受王重阳的影响很重，或许完全没受影响的反而是和王重阳最亲近的周伯通了。

“怎么，你又知道了？”马钰也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竟然被小师弟给教训了。

“哈哈，那是，我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 我感觉师兄你也该过过自己的生活了，没必要活在师傅的阴影之下。”

正说着呢, 菜就是那个来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上菜还挺快的，林羽拿筷子尝试了一下刚上来的小炒肉，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我也想自由啊，我也想追寻自己的道啊，但是我还管着全真教这么大一个教，要不你帮我管两年？”马钰眯着眼睛望着林羽。

“诶呀，今天太阳不错啊，咱们吃完饭可以继续赶路啊。”林羽连忙扯开话题，开玩笑，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爱干谁干。

“小师弟啊，你就不能帮师兄分担一下么，师兄很累的，别说修道了，修炼的时间都没有。”马钰开始诉苦，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师兄啊, 教内这么多人，就没个天赋不错的？差不多就放手呗，主体上没错那就慢慢交给下一代弟子呗。”怎么说呢，现在的全真教体量太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蒙古铁骑踏平全真教的原因。

宗教信仰这个东西，要为当权者服务，你这么大个体量，还高喊着反元，树大招风，不搞你搞谁。

所以家业这个东西，还是要给子孙稍微霍霍一点的，体量小一点，到时候人家也不会太在意，没看少林寺那么大，只要乱世来临，人家好好的当一个缩头乌龟，照样传承这么多年。

“师弟啊,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但是说是这么说，我好不容易才将全真教给发展起来，有怎么敢轻言放手呢，若是全真教真的在我的手上没落了，我下去之后真的无言见师傅啊。”马钰叹了一口气，天知道这些年他的压力有多大。

“师兄啊，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没有对不起谁，反而是师傅对不起你，别的不说，就说全真教吧，咱们现在的体量实在太大了，你要明白，树大招风。”林羽嘴上也不闲着，弄了口吃的，这个大师兄就是有点太较真了。

“怎么说?”这些年他可是兢兢业业，生怕出了一点点的差错，难道几句话就否决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师兄啊，咱们全真教和其他门派不同，具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这也是我们本身战力可能不强，但是门人弟子遍布天下的原因之一。但你要明白，现在是乱世，一旦哪天天地大变江山易主，师兄，我们又当如何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马钰只看到了自身的发展，没有意识到这些发展都要在一定的限度内，要是盛世期间，怎么可能放任这种宗教势力的壮大。

“师弟......”一语惊醒梦中人，马钰心头一震，他没有想到这方面的因素，确实，最近这些年汉家式微，他们是没人管才能遍地开花，但是一旦换了主人，或者说大宋又重新支棱起来，那他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所以啊师兄，该放手就放手，这大宋的江山也没多少年了，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所以呀，要给自己留下后手，难道真的让全真教就此覆灭不成？”林羽也不忍心这玄门第一大派就此覆灭，如果可以，能保一保是最好的。

“师弟，此话怎讲？”他不明白，难道情况已经恶劣至此了？金人难道真的要多去这天下吗？

“言尽于此，师兄自己考虑吧，我们只是方外之人，这江山我们是扶不起来的，所以师兄是想陪着这大宋江山一起覆灭，还是说又别的想法，一切皆在师兄一念之间。”林羽言尽于此，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要是马钰一心求死，那林羽也莫得办法。

“我晓得，此等大事回去需要与众位师弟商量一下。”马钰面色凝重，这关系道全真教生死存亡的决定，他真的下不了。

林羽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依旧不闲着，不得不说，这乡野小店的菜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林羽在那大吃特吃，马钰被他说的确实没了胃口，说这话，他都不想去大漠想直接回头了，这种消失怎么能比得过全真教的生死存亡呢。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急于一时，而且他也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两人骑着马，速度不快，差不多一个月才看到草原，路上遇到什么不平的事情，两人也都会管一管，马钰嘛，总会自报家门，宣扬一下全真教的光辉形象什么的。

林羽就全看心情了，现在正值乱世，这一路走来的不平事太多太多，凭他们两个人，又能管得了多少呢？天下的不平事也太多太多了，只凭一个全真教，也无济于事。

经过多方打听，两人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郭靖，此时他已经十来岁的样子，晒得黢黑黢黑的，看到这个样子，林羽就忍不住吐槽，后面黄蓉是怎么看上他的，难道说鲜花就喜欢插牛粪？

林羽施展望气术，发现这孩子身上确实有不少气运，但是怎么说呢，没有想象的那么夸张。

林羽还以为他是主角，这个世界都应该因他而生，身上应该有不少气运才对，可惜他猜错了，稍稍有些失望。

那既然不是他，只能是这个部落的的另一个人了，只是林羽和他完全没啥交集，要么把这片草原给杀绝了。

但这从根本上是大宋朝廷自己的软弱，从骨子里就烂掉的树，林羽就算在外面把它呵护的再好也无济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