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么喜欢吃,我也尝试一下。”邵祁言第一次被人质问心情还变好了。
危野很珍惜食物,吃到好吃的时脸颊鼓起,眸光闪闪,很有感染力,如果他去做吃播一定会赚钱。
邵祁言看着他道:“吃辣好像会上瘾。”
“好吃也不能多吃,还是身体更重要。”危野板起巴掌大的白皙脸孔,他严肃道:“我去买菜,中午做点清淡的东西。”
危野将手上的抹布洗干净晾好,从烘干机里拿出自己昨晚洗好的衣服,干净利索出了门。
回来时双手提满东西,白玉般的手指勒出红痕。
他洗完手,忍不住把被勒出印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两下。
有道柔和却携带热意的视线落在身上。
察觉到邵祁言在看他,危野忙把沾上口水的手指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以表示自己是个干净又卫生的厨师。
转头向邵祁言笑笑,“邵先生你先去忙吧,做好了我叫你。”
“辛苦你了。”邵祁言移开视线,却没回书房,而是在不远处的餐桌边坐了下来。
危野穿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他年纪不大,炒菜手艺却很娴熟,很快有扑鼻的香气从厨房弥漫出来。
邵祁言家厨房各种厨具和调料一应俱全,但很少开火,这种烟火气陌生却怡人。
天气渐暖,厨房温度上升,蒸得危野很快冒了汗。他洗了两次手,炒菜时听到自己手机响了。
手里拿着锅铲,还是湿的,危野为难地望了一眼餐桌上的手机,刚想让邵祁言先帮他挂掉,邵祁言已经拿起手机走了过来。
手机被新老板亲自举到耳畔。
危野侧头贴近他的手,听到盛青青激动无比的声音:“危野,我看到新闻了,林天浩被送进监狱了!”
“是,以后你不用再担心被骚扰了。”危野声音柔和道。
盛青青说想亲自感谢邵祁言。危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恩人,邵祁言向他轻轻摇头。他便道:“你放心吧,我会替你感谢邵总的。”
听着他熟悉悦耳的嗓音,盛青青只觉自己眼前云开月明,忍不住喜极而泣。“危野,谢谢你一直以来陪在我身边……”她有点紧张地问:“我准备考研离开这里,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城市发展?”
盛青青是在邀请危野同她一起离开。
耳边手机动了一下,邵祁言指节微微攥紧,触碰到危野鬓边的发丝。
手臂举久会累。危野看了一眼身边的总裁牌手机架,语速不由加快几分,“换个地方对你有好处,你最好把联系方式都换了,免得盛大全出狱以后找到你。至于我……我现在在邵氏做得挺好,就不走了。”
“这、这样啊。”盛青青努力克制声音里的失望,她捏紧手机,鼓足勇气问出心里的话:“危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她的心砰砰直跳,一直以来刺青的同事都认为危野喜欢她。
“青青,不管你在哪,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危野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联系我。”
巨大的失望笼罩盛青青,她跟危野道别,望着手机,轻松之余怅然若失。
手机挂断,锅里的青菜也炒好了,盛菜出时邵祁言仍站在他身旁,忽然道:“刚才我很担心你答应她。”
“怎么会,我已经答应过你给你做助理啦。”危野笑盈盈回答,脸颊酒窝一闪,又隐去,“不过……你真的很担心吗?”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盘桓很久,危野借着去开冰箱的动作悄悄瞟邵祁言一眼,
“邵氏不缺高端人才,为什么选择我呢?”
那个喜欢看他赚钱的说法,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被细绳束缚的腰在眼前晃着,伸手就能单臂圈住。
围裙在后腰系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像诱惑人拆封的礼品带,邵祁言很想捏住一根绳抽开,但年龄带来的沉稳让他只是上前一步。
刚打开缝隙的冰箱门被一只手臂轻轻压了回去,危野被夹在冰箱和男人之间。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刺青。”淡淡叙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个下雨天,我看到你在公交车站卖伞。”
司机老李去买了一把,十块钱,当时邵祁言坐在轿车后座,隔着雨幕看到危野漂亮的笑脸。
就像砖缝里长出来的野草,恶劣条件下也在用力生长。
“再次看到你时,我就想——”邵祁言的声音压低,像是怕惊扰到他,“应该把你移栽到花盆里。”
危野回忆了一下,那大概是几个月以前,他刚穿过来的时候。
所以这是表白吗?老邵好文艺哦。
脸皮极厚的危野真的有点害羞了,这是他第一次收到一见钟情类的表白。
有气息拂过耳畔,危野抓在冰箱边沿的手指用力蜷起,他整个人冒着热气,后颈皮肤都染上桃花的颜色。
一个试探的吻落向耳侧,危野腾地在邵祁言身前蹲下来,少年又羞又慌钻出厨房,“饭在锅里,你自己盛吧!”
呜呜,可惜他是励志做海王的男人。
——
危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邵祁言,可工作时他是离邵祁言最近的人,不接触是不可能的。
要送文件时他磨磨蹭蹭,秘书看出端倪,旁敲侧击:“怎么,昨天在邵总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
危野道:“没有啊。”说着没有,不自在全写在脸上。
乖乖,邵总真的对小孩下手了啊!秘书心里闪过无数黄暴剧情,仔细看看危野,咳咳,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
秘书安慰道:“你别怕,邵总不是什么坏人,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额,应该不会吧。她讪讪想,在这之前谁又能想到这位大佬喜欢小男生呢。
危野抱着文件慢吞吞走进总裁办公室,目光在屋里飘。近水楼台的邵祁言很有耐心,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给他压力。
放下文件后危野松了口气,一路小跑溜出去。
在邵氏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一转眼又到周末。
危野去刺青兼职半天,仍然没看到薛光羽回来。
周日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他中午吃饭时感觉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又睡回床上。
再次醒来,天色擦黑,他头有点昏,问系统:“我是不是感冒了?”
001道:【体温384度,宿主发烧了。】
换工作生物钟骤变,危野抵抗力有点下降,前些天又淋了一场雨。
他摸出手机跟汪姐请了个病假,吸吸鼻子,“好久没生病了,好难受。”
带鼻音的声音蔫哒哒的,001第一次见危野这么没活力。【建议宿主进食清淡食物后服用退烧药。】
“嗯。”生病时有人陪的感觉挺好的,可惜001没身体,不能帮他买药。
危野只能自力更生,到路边摊喝了一碗小米粥,又买了一盒退烧药。
吃完药头愈发沉重,半睡半醒间电话响了。
“我在你门外,开门。”竟然是薛光羽。
危野晃晃悠悠打开院
门把他迎进来,薛光羽语气微含歉意,“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没想到你家锁这么难开,只好让你出来一趟。”
危野:“……”
老破小用这么贵的锁,真是对不起了啊。
“一个个怎么都会开锁。”薛光羽听到他嘀咕,敏锐道:“还有谁?锁是兰庭给你换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薛光羽眸光一暗,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烧得脸红的危野扶到床上。俯身摸上危野的额头,触手温度滚烫,他眉头皱起,“吃药了吗?”
“吃了。”危野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了蹭,他似乎刚回来,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你手好凉。”
“是你太烫。”薛光羽转身烧水。
危野看着他忙活,一直到把水杯递到自己嘴边,热水下肚,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难道你是专门来照顾我的吗?”
生病会不自觉期待有人照顾。
他仰头看着薛光羽,黑亮的眸子像蒙着水光。
薛光羽顿了顿,将水杯往床头一放,站在床边脱起衣服。
危野迷茫地看着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上被子已经被掀开,对方微凉的身体钻了进来。
只有一米二的小床躺上两个男人,不免有些拥挤。薛光羽伸臂将他抱在怀里,身上是让危野感觉舒服的温度。
他淡淡道:“睡吧,我守着你。”
有点安心。危野渐渐睡了过去。
吃药后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危野醒来,盯着头顶不属于自己的脸发呆。
迷糊的模样让薛光羽揉上他的脑袋。“饿了么?”
听到饿字危野就饿了。薛光羽倒了杯热水给他,起身去买早点。
危野又迷糊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是礼拜一。赶紧打开手机一看,秘书发了两次信息问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回复自己生病睡过头了,让她帮自己请个假。
吃完薛光羽买的早餐,危野又吃了一片退烧药,想睡回被窝,被薛光羽揪起来,“量一下体温。”
就在这时,院子里有脚步声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响屋门。
门外是新老板磁性的声音:“小野,我给你带了药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