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琪向地面战场张望,跃跃欲试道:
“我去统兵!’
“小心一些。
“嗯。
方玉琪骑上陆沉放出的小白虎,迅速向一处军阵奔去,那里有她手下的五千兵甲,陆沉也不阻拦,方玉琪练气又锻身,实力可不弱,没有纵法仙师插手,没几人能够匹敌。
陆沉又将虎妞放出,森然一笑:
“大好机会,岂能辜负!’
说完,骑着虎妞冲入战场,一震手中桃木剑,七枚剑星齐出,好似游鱼般围在身周,一路所过,悄然将一个个凤甲军收割。
“噗呲’
“杀杀’
数万人的攻伐,那是漫无边际,纵然陆沉疯狂收割,在整个战场上依旧毫不起眼,时间在厮杀中慢慢流过,陆沉衣不沾血,避开大型军阵的绞杀,骑着虎妞在战场上横行,大半个下午过去
终于凑齐了两千亡魂。
“嗷吼~’
虎妞跃上一处尸堆,鄙睨四方,大嘴一张,四方兵煞汇入口中,虎躯一震,身上气势攀升一大截,赫然在战场上蜕变为灵兽。
“嗷吼~'
虎妞仰天咆哮,张嘴一吐,飞沙走石,淡淡黑雾汹涌而出,只听兵戈声阵阵响起,黑雾瞬间冲出十多米,将几位厮杀的兵卒笼罩。
“啊~
“救命~’
惨叫声大响,等黑雾退去,兵卒只剩下残肢断体,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妞妞好厉害!
孟瑶拍着小巴掌,在陆沉怀里偷偷张望,大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欢喜,却又不敢出去这战场上四处都是兵煞,也唯有陆沉怀里才能安心。
[名称]:灵兽
[信息]:一阶黑虎,黑虎煞
“黑虎煞?’
陆沉若有所思,伸手一点眼前光幕:“展开!‘
[九霄屠魔斩升级条件]:
[1]:两千亡魂(2000/2000已达成!)
[名称]:陆沉
[神通]:九霄屠魔斩精通(可升级!)+
陆沉深吸一口气,伸手轻点:
“升级!‘
额头上青筋鼓起,后背赤红色刀柄显化,轻轻颤动,再次下沉一寸,几位兵卒见陆沉一动不动,呼喊着杀来。
“嗷吼~’
虎妞张嘴一口黑虎煞,眨眼让几人覆灭。
有虎妞守护,小神通九霄屠魔斩很快由精通晋升为[大成],陆沉高兴不已,伸手一点:“展开!’
[九霄屠魔斩升级条件]:
[1]:三千亡魂(0/3000未达成!)
“三千?’
陆沉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动不动翻倍,好在只是增长一千,下次升级并不难,他转头望向厮杀的战场,只见残阳如血,随着黑甲军持续渡河,凤甲军开始节节败退。
“抓紧时间。’
陆沉嘀咕一声,毫不耽搁,再次向人群杀去。
“噗嗤~'
“噗嗤~”
“啊!‘
陆沉正在收割,一声惨叫突然在高空响起,他连忙抬头望去,就见黑白双煞中黑煞坠下云层,“轰隆”一声,跌落在战场上。
整个战场猛然一静。
“杀!杀!‘
继而,凤甲军士气大盛,再次稳住局势。
“老鬼!’
红煞惊叫,想要落下,却又被玄阳道人缠住,袁白溪也腾出手来,开始配合玄阳道人围杀红煞
“轰隆隆~
春雷炸响,两人一同施展四时天象法,只听雷声滚滚,一道粗大的闪电当头向红煞劈落。一把红伞遮住了头顶,红煞手捏法诀,喝声道:
“沉渊咒!‘
红伞挡住了闪电,一個法力大手向红煞抓去,红煞闪身避过,身形带着残影,飞速下坠,“轰隆”一声,砸落在黑煞旁边,连忙问道:
“拿到了?
“咳咳‘
黑煞强撑了坐起,用力点头,左手摊开,就见掌中黑红两色。
“好好,走!‘
红煞大喜,挥手一粒红丸抛向半空。
“砰!‘
随着一声炸响,一片红雾遮蔽了方圆千米的战场。
等红雾散尽,黑红双煞已经逃之天天,形势急转直下,黑甲军士气大丧,凤甲军气势如虹陆沉不再大肆杀戮,骑着虎妞与方玉琪汇合,神色凝重道:
“撤吧!’
“可是
“这也没办法,黑红双煞走了,两个纵法仙师无人可敌。’
“好吧!’
方玉琪下令让手下兵将后撤,与陆沉一同向孽水河撤退,这时,袁白溪与玄阳道人从高空降落。
雨如剑。
风如刀。
山河破碎,风雷滚滚。
一瞬间,整个战场被撕裂,一片片黑甲军被两位纵法仙师挥手间覆灭。
薛水河上。
黑红双煞在一艘潮汐楼船上降落,盘膝而坐,将一个小小的纸人放在中间,用鲜血涂抹纸人的身躯,将长发种在纸人的头顶。
“红袍魇镇法!’
“黑袍魇胜法!’
两人手捏法诀开始一同施法,阴风呼啸,黑水滔滔,黑煞拿起一根乌针,一针扎进了纸人的心口,
“阿
战场上,袁白溪突然惨叫,捂住心口,一头从半空栽下。
红煞拿起一根红针,一针戳进了纸人的左眼。
“我的眼睛!’
袁白溪凄厉嚎叫,披头散发,左眼留下一行浊泪。
“斩!’
黑红双煞异口同声。
并指如刀!
一刀断首!
“啊~~’
这一日,黑红双煞联手施法,袁白溪无疾而终!
“师兄!’
玄阳道人姗姗而来,就见袁白溪仰面躺在地上,白衣如旧,人已无生,玄阳道人泪洒当场颤颤巍巍将尸体收敛,仰天怒吼:
“撤!’
“哗
凤甲军哗然,士气骤降,如丧考妣,开始徐徐后撤,撤不过五里,黑红双煞去而复返,玄阳道人怒而击之,不敌,舍弃万余凤甲军卒,孤身西逃。
“结束了?
“大局已定!
陆沉带着方玉琪从小阴间出来,就见局势骤变,凤甲军已经群龙无首,两人对视一眼,有高兴,也有忐忑。
方玉琪笑道:
“我去统兵,明天收复奉仙镇。’
“好!
陆沉点头,望着方玉琪骑着小白虎离去,嘀咕道:“袁青山到底死了没?”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风风火火,骑着虎妞一路向北追击溃兵。
“我们投降!’
“我不接受!’
荒野中,一队溃逃的凤甲军见陆沉骑虎而来,慌忙扔掉手中长枪,跪倒在地,陆沉见四周无人,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身后凤甲军一个个被剑星洞穿心口。
“误会误会!
“没有误会’
一队黑甲军见陆沉孤身一人,想要黑吃黑,结果被他反手灭了,陆沉一路追击。
见友杀友。
遇敌杀敌。
一路所过,敌我不存
直到天黑,才勉强收割八百亡魂,其他的凤甲军基本都降了,陆沉见前方没了溃兵,骑着虎妞往回赶去,与方玉琪汇合后,带着四千多兵甲,连夜向奉仙镇进发。
行至半途,与另一只黑甲军相遇。
“唏律律~
兵甲驻足,一道身影从骑兵阵走出,头戴红缨盔,背插红缨枪,赫然是胭脂虎潼莘,潼莘降了黑甲军后,颇受信任,得以独领一军。
而且是两千精锐骑卒。
如今迫不及待北上,也是为了尽早拿下奉仙镇,毕竟,她的兄长潼关还在奉仙镇内,近十日音信全无,也不知是生是死。
两军相伴。
一同北上
直到第二日清晨,终于赶至奉仙镇外,六千兵马一围,城头上升起了一面白旗。
不战而降!
“无趣!‘
“无趣!’
原本以为还能再杀一波,结果却让陆沉大失所望。
一千多守城的凤甲军整齐卸甲,城内百姓忐忑不安,战战兢兢,当方玉琪身穿一身白甲,骑着小白虎踏进城门,一时间,欢声雷动。
“啊!是方将军!’
“方将军进城了,方将军进城了!’
“好,太好了!’
“呜呜呜,可把将军盼来了。
“又有奔头了
老兵簇拥,镇民相迎,无数百姓争相传颂,好多人喜极而泣,凤甲军没把他们当人,这段时间可是被祸祸的够呛,如今方家重回奉仙镇。
怎能不喜。
陆沉咧嘴笑着,望着最前方英姿飒爽的方玉琪,嘀咕道:
“不愧是咱的小老婆!‘
奉仙镇的交接波澜不惊,陆沉看的乏味,骑着虎妞向长春观赶去,穿过一条条街巷,不久终于望见了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道观。
孟瑶站在陆沉的肩膀上,踮着小脚丫张望:
“家?’
“嗯,咱们家!’
“嗯嗯’
孟瑶用力点着小脑袋,满脸的小幸福,陆沉骑着虎妞上前,停在了观门外,就见观门大开其内不见半个人影。
“跑了?
“也好,省的让道观染血。’
玄阳道人逃走后,多半用传讯符通知了门下弟子,如此一来,倒也免去了一番手脚。“噌!”
陆沉屈指轻弹,观门上刻有“白云观”三字的牌匾“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砸落在地,虎妞将前爪抬起,轻轻拍下。
“砰!’
随着一声闷响,整个牌匾四分五裂。
陆沉踏进道观,赫然发现整个道观扩建了不少,早前仅有三亩,如今至少占地五亩,而且分成了前后两进。
白墙红瓦。
亭台楼阁。
显得颇为雅致,前院还多了一个花坛,后院多了一处清泉。
“不错不错。
陆沉满意点头,如此,只需稍微改动一些地方,就是一座崭新的长春观,按这规模,至少也能容纳上百人。
转悠了几圈,陆沉离开了长春观。
城头上,陆沉与方玉琪并肩而立,望着城外荒野,陆沉问道:
“潼关找到了?‘
“嗯,在监牢内找到的,被折磨的不轻,好在人没死。’
“那还好。
陆沉点头,望了眼四周,小声道:“你手下有四千多兵,加上潼莘手下的一千余精骑,还有这一千多降兵,加起来.快八千了。’
“是啊,
方玉琪叹了口气,忧虑道:
“把我父亲调进凤坡城,其实也算是人质吧,如今战局方定,想来很快就会被调走,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镇守奉仙镇?
“怕是很难。’
“嗯。’
方玉琪不再多谈,转头望着陆沉,眉眼含笑:
“不把姓方的接回来?’
“再等等吧。’
陆沉握住方玉琪的纤手,挠了挠手心,方玉琪似有所觉:
“你要离开?’
“嗯!’
陆沉没有隐瞒,南方可还有成千上万人的降兵呢,他很是牵挂,若能把这些人全部拿下足够将九霄屠魔斩升级成大神通了。
大神通啊,
而且,老方在凤坡城为质,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试试能不能把人接回来。
将两个装着童男童女的封印球交给方玉琪安置,陆沉道了聲别,御劍向南飛去,一路飞遁不久后,已经距离孽水河不远,他御剑落下,骑着虎妞往前赶路。
傍晚时分。
陆沉回到了昨日的战场,不远处,一座兵营正在拔地而起
他以供奉令牌踏入了兵营,就见一位传令兵翻身下马,举着三角旗急冲冲跑过,一边跑,一边大呼:
“加急!加急!’
一路所过,所有人慌忙避让。
陆沉若有所思,跟着对方一路疾行,来到了新立不久的白虎堂,等传令兵踏入白虎堂,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就见白虎堂内众人齐聚,传令兵半跪于地,气喘吁吁道:
“禀禀王爷,刚才陆山君去南岸要人,三千童男童女不知所踪,陆山君大怒,吞吞了看守的一千甲兵。
“什么!‘
君无忌脸色铁青,一拍木椅,豁然站起,急问道:
“山君何在?’
“禀王爷,去去了南方凤坡城。’
“还好还好。’
君无忌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木椅上,又问道:
“山君可说袁青山已死?”
“未说。’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
“刷~”
这时,一道灵光飞入了营帐,站着的白煞突然睁眼,伸手一捞,将灵光抓在手中,那灵光化成了一张符纸,白煞仔细看过,轻轻挥手将符纸震散,上前一小步,低声道:
“陆山君已经西返。’
“哦。’
君无忌应了一声,问道:
“吃了多少血食?
“未伤一人。
“什么?’
君无忌挑挑眉头,诧异道:
“究竟出了何事?”
白煞解释道:“本来陆山君驾云而至,欲行杀戒,却突然收了神通,落在了一处街巷,街巷上站着一位三五岁大的孩童,那孩童手拿一个小小铜铃,陆山君站了一刻钟,留下两滴泪水,抱起孩童,飞离了凤坡城。’
“这是为何?
“不知!‘
众人也是大感奇异,一时议论纷纷。
“那孩童莫非是山君的私生子,今日终于團聚?”
“怪哉怪哉!”
“哈哈哈’
“管那么多作甚,走了就好。
陆沉站在角落里,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心中已有猜测,那铜铃估计就是陆芊芊所说的[魂铃],陆山君落泪,怕是忆起了过往,只是,把一个孩子带进妖怪窝,怕也活不过几日。
不知是被清蒸,还是被红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