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势如破竹, 结局一败涂地。
后来,岑清伊找理由,她认为是曾经标记过江知意,所以才会对江知意的反应如此强烈的。
“这么说, 岑律师对标记过的人都上瘾咯。”江知意故意问的。
“我没有。”
“没有上瘾?”
“我没有标记过别人。”
江知意挑眉, 疑惑地哦了一声,“这么说, 我是岑律师第一个宝贝啊。”
第一个确实是第一个, 宝贝什么的, 怪不好意思的,岑清伊红着脸不吭声,江知意似是知道, 抬手摸摸岑清伊的脑袋,“真是姐姐纯洁的好宝贝,”继而手往下移,“让姐姐检查下纯洁宝贝的腺体有没有想姐姐。”
“不行!”岑清伊涨红脸,表示你不能用手碰我腺体。
“姐姐不介意换个方式。”江知意抬手抚唇,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
岑清伊脊背都苏了,双手护身, “哪里都不许碰我的腺体!”
岑清伊为了让人老实点,抱着人放到床上, 快速地将人裹到被子, 连续缠了几圈, 直接将人缠成大粽子。
江知意无奈的笑:“你这是干嘛?”
“祖宗啊,您别折腾我了, 行吗?”岑清伊忙活得出汗了, “我去洗澡了, 等我回来,你再这样,我就睡客厅。”
岑清伊落荒而逃,江知意滚了几圈,从被子里解脱,抬手摸摸后颈的腺体,也是很不争气。
岑清伊冲了个凉水澡,腺体们才乖乖归位,她探头探脑站在门口观察敌情,江知意打了个呵欠,“回来睡觉吧,先不闹你了。”
“真的?”
“恩。”
岑清伊悻悻然,回到卧室,特意将被子抱远点,睡到门口去了。
“我想了下,你那么抗拒结婚,姐姐不如给你一个婚姻试用期。”江知意突然说,“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一再违背我的原则,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还得谢谢您?”
“那倒不必。”
“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不认识时务者,我也不想当俊杰。”
扑的一声,江知意丢过枕头,稳准地砸到岑清伊。
岑清伊抱着江知意的枕头,不满道:“让你砸我,枕头不还你了!”
岑清伊夹着枕头,缩进被子,睡意很远。
岑清伊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仿佛是被猛兽盯上了,最终只能沦为腹中餐。
她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是老天的错,非让她误诊,她才会去招惹江知意。
女人是老虎,这是真的,只是她也不是小绵羊,她不会束手就擒。
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吧!岑清伊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想不开要结婚呢?
岑清伊胡思乱想昏沉睡去,江知意倒是一直没睡着。
下床到门口轻轻扯开被子,岑清伊翻了个身,面朝她而睡,眉头还在皱着。
江知意的指腹轻抚眉心,岑清伊渐渐舒展眉头,轻轻嗯了一声。
江知意抽出岑清伊怀里的枕头,岑清伊下意识划拉两下,她放好枕头躺下,岑清伊凑过来抱住她,像是小宠物似的蹭蹭她。
清醒的时候,要是也这么诚实就好了。
江知意指尖沿着高挺的鼻梁滑到唇,轻轻点了点饱满的唇,是不是随着年龄增长,人都会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带着面具跳舞,不会窒息吗?
岑清伊一觉醒来,怀里抱着个睡美人,吓得她往后
躲。
咣当,后脑勺与门板亲密接触,疼得岑清伊惨叫一声。
江知意坐起身,拉过人按揉,“冒冒失失。”
“轻点。”岑清伊蹙眉,“疼死了,我会不会失忆啊?”
江知意按揉的动作顿了下,低头盯着岑清伊的眼睛,岑清伊被看得不自在,眸光闪躲,红润爬上脸颊。
江知意轻笑一声,“认识我吗?”
“……”岑清伊挡开江知意的手,轻轻叹口气,“江知意,你说过的,不会强迫我。”
“是啊。”江知意拉开岑清伊的手,继续按揉她的后脑勺,勾起笑,淡声道:“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同意的。”
“为什么?”岑清伊狐疑,不知道江知意的套路是什么,她有点怕。
“我会算卦。”
“……万一算错了呢?”
“我没有失手过。”
更害怕了,岑清伊脑洞大开,甚至怀疑江知意是不是掌握了一种失传已久的绝学,比如说:可以操控人的意识。
江知意忍俊不禁,抬手揉揉岑清伊的脑袋,跟摸宠物似的,“早安,姐姐饿了。”
“饿了就吃,也没人拦着你。”岑清伊气鼓鼓,江知意凑近,“那我正好吃你了。”
岑清伊连忙爬起身,一溜烟跑出去,洗漱,做粥,相当的勤快。
江知意从浴室里出来,岑清伊站在门口穿鞋,她挑眉,“力不从心想逃了?”
“什么力不从心?”岑清伊俯身系鞋带,江知意走过来,一片阴影挡在前面,“力不从心,就是怂。”
岑清伊气笑了,“你才怂,我去取猫,”她站起身,准备系扣子,“顺便买个小笼包,楼下有家特别好吃的,你等会。”
江知意挡开她的手,“我来。”
这两字,岑清伊都要过敏了,一听就脸红。
江知意系好扣子,整理衣角,轻轻拍了拍岑清伊的心口,“快点,我饿了。”
房东发来微信,问岑清伊是否方便今天去房产局,岑清伊才想起之前她说的变更,回复:可以,都带什么?
房东: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这些,复印件也记得准备下,10点半见。
岑清伊终于领知了回家,知了乖巧地缩在岑清伊怀里,和那晚一样抱得紧紧的,虽然会用力,但不会用利爪挠伤主人。
岑清伊左手拎着早餐,右手提着拎袋,里面是宠物医院买了猫砂和猫粮等用品,前胸衣服里挂着一只猫。
一人一猫出现在江知意面前,她脸色淡了淡,“头一次见你这么抱猫的。”
“我这不是腾不出手。”
江知意上前想抱猫,哪知道知了不太情愿,紧紧地贴着岑清伊的心口。
“下来。”江知意稍微用力,知了抓得更紧,岑清伊的衣服被拽得变形。
“你给我下来。”江知意不客气地训道:“听见没有?”
“哎呀,大小姐,我来我来。”岑清伊哭笑不得,“你跟知了较什么劲儿?”
江知意眉头一挑,“它叫知了?”
“对呀。”岑清伊偏头看见眯着眼眸的江知意,她忍不住笑,“知了,这是你的姐姐,知意哦。”
江知意脸色一沉,“把猫给我。”
“知了听话,爸爸要准备吃早饭盛粥去了,你要乖。”岑清伊递过去,“她有点怕生,你温柔点就好了。”
“盛你的粥去!”江知意少有地露出嫌弃,粘人的知了到江知意怀里,瑟缩不敢动了。
“还真是
很随你爹。”江知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刚到厨房门口的岑清伊听见了,回头抗议:“你说什么?”
“你自己看。”江知意怀里的知了可怜巴巴,小耳朵往后背,“怂得一模一样。”
“……”岑清伊瞪眼,哼了一声。
岑清伊盛粥出来,见江知意已经安顿好猫咪的猫砂盆,正是她之前预想的阳台。
阳台玻璃门留了一条缝,岑清伊抬手刚要拉开门,听见江知意正对一只猫谆谆教导,“记住,我是你妈妈,不是你姐姐,别听你爹瞎说,她不会排辈,知道了吗?”
“喵~”
“叫妈妈。”
“喵~”
“……”岑清伊哭笑不得,江知意有时幼稚得过分可爱,她转身回到桌边,叫了一声,“可以吃饭了。”
江知意这才放下猫,挠挠它的小下巴,心满意足地从阳台出来去洗手了。
早餐时,岑清伊低头吃得认真,一抬头见江知意正看着她,她擦擦唇角,“你怎么不吃?”
“不太饿。”江知意喝了口粥,突然说:“你们律师行业也挺招人恨的吧?”
岑清伊愣了愣,点点头,“原告被告总有一个不乐意的。”
“那你要不要考虑在家里和门口装个监控什么的,”江知意之前曾经被偷袭过,岑清伊并不知情,眼下也没多想,“那不用吧,自己家装监控怪怪的,而且小区门口都有,我们这里的物业换了,听说新物业不错呢。”
江知意嗯了一声,“话是这么说,你出行还是要小心。”
“嗯。”岑清伊纳闷地说:“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担心知了的老爹太敬业被人暗算。”
“……”岑清伊无言,宽慰道:“没事,你别担心了,多吃点。”不过岑清伊心里想的确实是得小心,那封信她得抓紧查查,不放心又嘱咐江知意各种小心,唠唠叨叨说了好一会,江知意都悉数接纳。
饭后,岑清伊去律所上班,江知意打车去医院了。
实习医生陈梦溪一见江知意立刻跑过来,“江医生,一大早有人给你送早餐,现在在你办公室。”
“患者?”
“不是。”陈梦溪八卦的小雷达biubiubiu,压低声音道,“长得挺帅的,是不是爱慕者啊?”
江知意推门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江杨上次见完江知意就被打入冷宫,耐不住性子来医院了。
注意到唇角的伤,江杨放下木质餐盒,眸光一沉,“怎么还受伤了?”
“不小心伤的。”
“她弄的吧?”
“不用你操心。”江知意推开餐盒,转身去拿衣挂上的白大褂,“我吃过早餐了,你拿走吧,我要上班了。”
江知意换好衣服,临出门前回头说了句,“我的事,你少管。”
江知意带着陈梦溪查房,江杨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会,眉头皱得很深。
今天的风有点大,岑清伊从车上下来,一股邪风刮得迷了眼。
岑清伊揉眼睛的时候,一个小孩闹着扑过来,她下意识搀扶,包掉到了地上。
“诶,吹走了!”随后跟过来的母亲扬声道,岑清伊一回神,她夹在本子里的便签都被吹掉了,信封也被吹出好远。
小孩抓着岑清伊不放,孩子母亲便赶紧帮忙捡东西,“您看看,少没少什么,真是不好意思。”
岑清伊翻了下包,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地面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没丢。”
岑清伊回到办公
室处理手头工作,有点犯困吃块奶糖提神,她顺手翻出包里的信封,这一翻不要紧,照片没了。
岑清伊将包翻了个底朝天,照片确实没了,她跑下楼沿着周围走了一圈,一无所获。
岑清伊站在车旁,无奈地叹口气,估计是掉地上被吹走了,这万一被谁看见可怎么办?她现在只能祈祷照片掉进下水道,或者被吹到看不见的地方了。
10点,岑清伊出发去房产局,一路上电话没消停,刚挂断又响,反复几次,她等红灯时,她开了蓝牙自动接听功能。
合作单位咨询法务事宜的居多,还有一个是秦川带回来的,“流程差不多走完了,近期就能探视,等确定最终消息再告诉你。”那就是,岑清伊可以很快就见到何玉泽案涉及的证人了。
速度快得岑清伊都怀疑了,秦川笑道:“老大,正好局里有个人我认识,所以拜托了下,他说会尽快。”
岑清伊了然,难怪呢,“那你好好谢谢人家。”
“好嘞。”秦川挂了电话。
岑清伊的车刚熄火,电话又响了,她一路接着电话进到房产局大厅,房东已经拿号在排队了。
岑清伊正要打招呼,却见房东朝另一个方向挥手,她望了一眼愣住了,江知意正从拐角处走来。
下一秒,江知意身后的陈念笙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凑到江知意耳边低语什么,动作可真亲密,岑清伊撇撇嘴。
“岑律师,你好啊。”陈念笙笑着打招呼,岑清伊点点头,客气道:“您好。”
“轮到我们了。”房东扬声道,陈念笙握了握江知意的手心,“我去外面等你们。”
岑清伊也是这一刻才知道,她未来打款的账户变成江知意的了,房东笑吟吟道:“听说你们还认识,那挺方便。”
岑清伊嘴里泛起异样的苦涩,她怎么觉得欠江知意的越来越多?她们好像越来越牵绊了。
“哎呀。”房东突然讶异道:“我今天才注意到,岑律师这么年轻,都结过婚了?”
岑清伊想阻止江知意看她的户口本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江知意捏着复印件端详,岑清伊心里有种什么塌陷的感觉,她的婚姻状况是:离异。
江知意一定看见了,岑清伊心底滋生不安,余光瞟着江知意,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变化。
房东还有心八卦几句,岑清伊不冷不热,她识趣没再问。
办理完手续,房东有事先走了,岑清伊跟在江知意身后往外走。
人少时,岑清伊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
“买我的房子,买我的隔壁。”
“我说投资不动产,你信吗?”
岑清伊低头不语,门口往来的人拥挤,岑清伊侧身,阳光斜斜地射进来,她眯了眯眼眸,眼睛有些疼。
门一开,风灌进来,岑清伊心底有些冷,也有些苦楚,低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欠你的钱了。”
尽管之前也是欠钱,但是欠房东的和欠江知意的,岑清伊的感觉不一样。
江知意回身等人,岑清伊却定在那不走了,江知意上前拉起她的手,淡笑道:“欠自己人的,总比欠外人的强。”
岑清伊煎熬的心,仿佛被谁从火中捞起,没那么疼了。
“你待会要去天骄集团吧?”江知意转移话题,岑清伊点点头。
“那你完事给我打电话,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江知意握紧岑清伊的手,“当然,我也可能打给你,你记得接。”
岑清
伊没吭声,除了欠钱,户口本的离异已也暴露了。
江知意紧了紧手心,笑道:“我是给你打电话,又不是要吃你,你怎么一脸沉重?”
“没事。”岑清伊心口还是沉甸甸,她想起江知意那句“你会同意的”,刚舒坦的心泛起一丝凉意。
“我没开车,能送我和念笙一趟吗?”江知意突然问,岑清伊回过神,“恩。”
陈念笙在马路对面,远远地望着一对璧人,不得不说,小崽子的颜值和身材这一块配得上她闺蜜。
岑清伊这口气始终没顺过来,心也在悬着,她离异,江知意知道了。
岑清伊刚发动车子,江知意又抛来重量级的一句话,“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陈念笙心里咯噔一下,宝贝闺蜜明知还要做第三者,还要为人家生崽子?
陈念笙翻出手机,往姐妹群里泄密。
陈念笙:小崽子结婚了啊!
陈念笙:卧槽!也太狗血了!
陈念笙:大王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顾汀蓝估计在忙没动静,穆青最先回复:啥?!
岑清伊瞒不住,但也不想说。
“为什么又离婚了?”江知意的问题说得晚了,不过倒也解救了正要发狂的陈念笙。
陈念笙:吓死我,原来又离婚了。
穆青无言:你到底什么情况?
穆青追问:岑清伊结过婚?和谁?为什么离婚了?
穆青扼腕:我小看她了,居然没查出来,她该不会是对大王心怀不轨吧?
陈念笙:稍安勿躁,让我听听下文。
岑清伊不想回答,也就没吭声。
“和谁结的婚呢?”江知意望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岑清伊眉头已经开始皱起。
当着陈念笙的面,一个媒体人面前谈及婚姻,岑清伊莫名的焦躁翻倍,“江医生,这是我个人的事,与您无关。”
“让我猜猜。”江知意偏头看岑清伊,淡声道:“是和秦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