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妆师给所有人妆的时候, 其他人也在忙。
梁平和两副导和摄像一起在搞镜本,就在酒店房间里画,本来还租了一间会议室, 他们根本不去用, 房间里每天都是烟雾缭绕,跟有人要成仙似的。
还把烟雾报警器给弄响过, 酒店派人上来查看,客客气气的询问就“暗示”他们可以把烟雾报警器的电池扣下来。
……
毕竟烟雾报警器一报警,电脑会自动报火警,为有一前台确认程序才给拦下来了, 不然全酒店就响火警铃了,搞一次他们酒店要受大损失的。既然只是四男人聚众抽烟, 那还是把电池扣下来吧。
其实酒店本来是想劝退梁平几人的, 酒店不想租房给他们了, 一查, 梁平他们包了两层楼,一租就是月。
……
那还是扣电池吧。
毕竟金钱的芬芳是诱人的。
梁平让柳苇不要再去探索角『色』了,为时间还不到, 现在就进入期情绪怕她前的戏不好拍。
她就跟陆北旌一起闲下来了。
陆北旌就带她一起看梁平画的镜本。
非常让她惊讶。
为她以为镜本是助理之类的人画的,没想到竟然是梁平自己画,且是手绘。
摄像和两副导也都会画镜本, 四人时常为一些镜头友好的争起来。
他们画镜用的是彩铅和马克笔,画的都非常的好看。
用柳苇这行的眼光来看,她觉得他们不像是拍电影的,倒像是搞美术的。
还有他们画镜不用电脑,宁可手绘。
问原,梁平就担心的:“用电脑画, 万一电脑坏了,那我画的东西不是全没了?还是画在本子上好。”
他拍水彩本。
不过画在水彩本上,他们也会再扫描到电脑里做备份,。
镜本中的她和陆北旌完全不同。
不是长和打扮,是『色』调和布局。
陆北旌在水彩本上就是一整幅画,画总是填得满。
她就总是只占中间那一块地方,画纸周围有大片的空白,且不是长条构图就是角构图,就是中间画两条框,她的人物在里;或者是在纸上画一不等边角形,再在里画人物和景『色』。
柳苇不懂,拿这镜本去问陆北旌。
陆北旌:“这是运镜方式不一样。咱们俩在这部电影里是两不同的视角。”他拿他的镜本给她看,“你看我的镜,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柳苇认真翻了一本,确实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陆北旌:“我这是新闻视角,你在电视新闻里应该能常常看到我这样的视角。”
啊!对!
柳苇恍然大悟,确实是像!
陆北旌在镜本中总是在右侧。
陆北旌:“我占画的一侧是为了形成对话感,就像我在跟观众对话一样。”
另一侧的空白是为了让观众自我代入。
陆北旌又拿起她的镜本,翻开,指上那正中间的两条框里的人物大头,就是她的形像,马尾,八字流海,红唇少女。
陆北旌:“这是偷窥的角度,也就是坏人看你的角度。这两条框就是门缝。”他双手比划了一下。
柳苇这才懂这两条框是什么意思。
陆北旌又翻一页,是一不等边的角形,这偷窥感就更重了,且图画只占纸的右下半部。
他:“这是在墙缝,或地缝或柜子、床底偷看你。”
剩下圆形的镜头也多,圆圈中是她。
这就更好懂了。
偷窥洞。
陆北旌把镜本给她,:“为不能真的拍出坏人的犯罪过程,一方是为了避免有模仿,另一方也是为了让电影可以顺利一点,能吸引更多的人来看,所以人贩子犯罪的内容其实没办法真的拍出来。他们的戏份非常少,只是一符号角『色』。整部影片里,坏人又必须无处不在,所以镜头语言就必须带给观众这样的危机感。”
他指自己:“我是要牺牲的,所以镜头带有一点新闻记录片的『性』质。”
他看她,:“想想怎么演吧。”
柳苇反应过来。
对啊,她要演的不是一普通的角『色』,她必须配合镜头,才能演出导演想要的感觉。
一被偷窥的女孩子在偷窥的镜头下是什么样的呢?
……这就真的不知道了。
柳苇回去以就先搜了好莱坞的片库,她第二搜的就是日本电影和电视剧。
她现在对好莱坞电影工厂的信心有些盲目了,她觉得好莱坞肯定拍过跟偷窥有关的电影。
至于日本,那是出于对日本人的印象……觉得他们下限比较低。
好莱坞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它确实拍过跟偷窥有关的电影,名字就叫《偷窥》,还是莎朗·斯通演的。
柳苇看了一遍,记下了几重点。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偷窥其实是一热门话题,甚至已经形成了产业,有许多不知名的网站可以出售、购买这类视频。
在这之前,她所认为的偷窥、偷拍都是发生在陌生的环境比如酒店里,所以她进酒店就先拿摄像头拍所有的『插』座啊之类的地方。
现在她发现不是这样。最多的偷窥、偷拍,其实容易发生在自己身边,做出这种事最多的是同、同事、邻居,甚至还有亲人……她看到一儿子偷拍妈妈视频放上网的,观都裂成灰了。
比陌生人,身边那些半熟不熟的反倒是最危险。
莎朗·斯通扮演的女主角发现偷窥她和邻居的人正是她的房东,两人还是恋人关系,这就是男朋友+房东+邻居的重关系。
虽然这部电影还是免不了商业电影的套路,她觉得好莱坞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是尽力把一点罪恶的素展现给大众看了。
就是偷窥偷拍你的不是陌生人,更有可能是亲人、邻居和朋友。
有影评认为《偷窥》这部电影其实是在探讨大众都有的窥私癖,这跟现在越来越多的真人秀节目,大众追捧明星的私生活是一样的。
然她就看到有人在为人人都有这样的隐藏爱好,所以其实偷窥和偷拍并没有那么罪大恶极,难道你就不在网上看明星新闻吗?你就不喜欢吃瓜吗?所以也别大惊小怪。
柳苇觉得正为人人都有偷窥癖,那不应该放松,难道不是应该更加警惕吗!
恶行就是恶行,不会为做恶的人多就变成正常的了。
还有着名的《菊豆》电影里也有一段偷窥的镜头,有评这是显示欲-望的压抑和释放。
柳苇也把这部电影找出来看了一下。
这两部电影里都有女主角发现偷窥的镜头和洞的表演,这一段对她的借鉴意义不大,她是不会发现偷窥的镜头的。
这其实可悲,她这角『色』可能永远都无法发现藏在暗处窥视她的罪恶之眼。
这会不会也是梁导想表现的内容呢。
罪恶不会消失,它永远存在。
柳苇把《偷窥》重新看了两遍,她打开弹幕,将一些无聊的弹幕屏蔽掉,发现剩下的弹幕早就在偷窥镜头出现之开始叫女主角快跑。
“快发现啊!”
“快跑,快搬出去
!”
“不行我不敢看了”
……
柳苇冒出了一想法。
一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剧组与景区签好了合同,租了那半拉山月,剧组马上进驻了进去。
为来回方便,所以他们还是照旧住在酒店里,这就是在景区拍戏的好处。
吃喝是要麻烦一点,只能每天派车去饭店、酒店买。
柳苇收到了一张支票,十的茫然。
孔泽兰把支票递给她,:“这是剧组的补助,这月的,姐你收好,找时间去银行兑出来。”
除了她从公司收到的补助之,剧组的补助也到账了。没有往银行卡里打,这太麻烦了,剧组财务索『性』一人一张支票的发,自己去兑就行。
在补助这方,她和陆北旌是最高一级,还有梁平、编剧等主要头头脑脑们。
柳苇也拿到了补助的清单,发现上还有一条高温补助。
为现在是五月了,气温一直在十度没下来过。
不过柳苇他们拍的时候还轻松的,为戏全在晚上。
山里的戏就是她和陆北旌在山里逃跑,跑了一夜。
然不可能拍一整夜,景区有规定。所以剧组要早出晚归,每天点从酒店出发,四点到景区——这是柳苇的作息表,工作人员肯定不跟她一样。
四点拍到天大亮就必须停,然休息一天,六点天黑再拍,拍到景区关门,也就是十一点。
梁平想跟景区商量他们能不能自己搬发动机来自己架电线电灯,就是立几根路灯的事,不用遵守景区的关灯断电。
景区痛快的给回绝了。
梁平:“……”
景区断电是一起断的,保安还要巡逻呢,不能单独给你们搞特殊待遇。
所以柳苇他们只好早出早归,白天回酒店补觉,晚上熬夜。
摄影了组,组在梁平画镜本的时候就已经把景区里所有适合设点的地方都『摸』清了,一气开了七八拍摄点,点都有机位守,搭小棚子,开几辆空调车,架上发电机,做足了拍摄准备。
资金开始狂烧。
拍《武王传》时从来没出现过的制片主任现在天天在剧组坐阵,对柳苇和陆北旌都客气,就盯梁平。制片主任是资方的人,就是来管他们花钱的。然他也不敢真的不许梁平花,就是哭穷,发愁,再加上巴结讨好,生生给梁导上了一重又一重的紧箍咒。
为了尽快完成在这里的拍摄任务,从第一天起,所有的组都是一起开的。
柳苇才知道除了她和陆北旌,人贩子组也要单独拍来追捕他们的镜头,所以今天她和陆北旌在a、b、c、d地点拍,人贩子组就在e、f、g、h点拍。
为了保证拍出来的光线差不多,尽量保持一致——毕竟故事发生在一晚上,拍是要拍月的,从梁平到陆北旌每天最关心的就是天气预报,来柳苇也开始关心起天气预报了,怕有云,或是阴天,光线不对,拍出来没办法剪到一起。
柳苇还以为她和人贩子组有对手戏,结果两边拍了十天了,从来没在一起拍过。
……
并不失望,为她这里也是挺辛苦的,能少拍几人,少跟别人配合是好事,需要配合的人越多越麻烦。
她的戏其实也简单。
就是跑。
没有台词,没有别的内容,就是要跑出梁导想要的感觉。
连她和陆北旌搭戏的机会都不太多,大多时候是她和他开跑,开拍两人的镜头。
她想起第一天过来她跟陆北旌跑过,一起跑来,于是来问梁导那一天拍的素材怎么样。
梁导思
考良久良久,对她:“思思,你陆哥哪哪都好,就有一点不太好,他是戏疯子。”
柳苇:“……?”什么意思?
梁导:“他是一戏精,纯种的,不打折扣。”
柳苇虚心道:“您的意思是?”
梁导:“他喜欢演戏。”
柳苇点头:“对。”
梁导:“非常喜欢。”
柳苇:“……”
她有点懂了。
她:“他那天拉我是瞎演对吗?拍出来的东西没用是吗?他是为了过戏瘾是吗?”
她灵魂问。
梁导赶紧给她拧一瓶矿泉水:“来来来,喝水,别生气嘛。”
居然是真的!
柳苇握水瓶子看向不远处的陆北旌,看起来是那么的正直、专业、可靠。
原来是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