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可怜的牛二

竹婆婆口中的“小牛”进屋之后，就开始大倒苦水，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然而，由于他的表达能力不佳，情绪又过于激动，甚至在本就不标准的通用语中掺入了不少“哞”，导致几人根本没有听懂。

最后，听完了描述的众人除了知道这家伙很惨（也就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之外，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一团乱麻的描述中梳理出剧情，正是吟游诗人极为擅长的事情，所以乔瑟自告奋勇地当起了翻译：“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位，呃，牛先生其实是住在白竹镇附**原上的三角乌牛部落的首领是吗？”

“我们魔兽不喜欢你们人类的称呼，按我们部落的规矩，首领一般称之为头人，你叫我牛头人会比较有礼貌一些。”这位名叫牛二的牛头人瓮声瓮气地道。

对于牛二的态度，其他人倒是没什么表示，竹婆婆祖孙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而伊流翎则是因为很了解三角乌牛这种魔兽。

一般说来，魔兽因为血脉的关系，根据种类的不同，会有一定的性格倾向。虽然在其中会存在一些异类不符合它们的刻板印象，比如夏洛克所属的根本不狡猾的鼅鼄?狐，但大体来说还是有代表性的。

牛类魔兽便是不善言辞且性格倔强的代表，而三角乌牛是一种除了头上的双角之外，鼻子上还有一个角的一种牛魔兽。和头上用于战斗的角不同，它们鼻子上的角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感光器，因此相比起其他的牛，三角乌牛是能够辨认出一些颜色的，而经过研究，这种颜色就是金黄色。

三角乌牛对于金色的东西极为敏感，而且并非是喜好，而是厌恶，有学者认为这可能与三角乌牛祖先的天敌金鬃炎狮有关，这种狮子能操控金色的火焰，远远地就能感知到金色的光芒。

金鬃炎狮对三角乌牛的喜好简直到了非它不吃的地步，因此一度差点给三角乌牛带来灭顶之灾。不过有意思的是后来灭绝的反而是金鬃炎狮，但这种已经烙印在血脉里的本能还是流传了下来，导致他们讨厌一切金色的东西。

可惜的是，占据第八世界人口绝大多数的都是来自西方世界的人种，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金发碧眼，因此三角乌牛非常不喜欢跟人接触，也是居住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若不是退群郡是极其稀有的多种族混居地带，伊流翎是不可能在离城镇这么近的地方遇到三角乌牛的。

综上所述，现在房间里一共四个人类，竹婆婆是白发，伊流翎是黑发，小芝是棕发，自然就只有金发的乔瑟撞上了枪口。可以说，牛二没有一角顶上去，已经算得上是很有涵养了，要知道这家伙已经能化为人形就说明是王级以上的魔兽，这房间里还没人打得过他。

不过，牛头人讨厌黄毛，倒也是种挺奇特的感觉啊。

“好的，牛头人，”乔瑟从善如流，“根据您的描述，你是最近去了附近的魔兽医院做了手术，之后却发现效果并不理想，准备上医院去讨个说法是吗？”

“是的，”提到真正的仇人，牛二也把对乔瑟的不喜暂时抛开了，“卡尼那个哞人，根本就是个庸医！”

“卡尼？你说的是卡尼叔叔吗？”一旁的小芝好奇地问，“我听说卡尼叔叔是白竹镇最好的兽医了，云朵姐姐养的小白狗就是他给治好的哩。”

“哼，沽名钓誉之辈。”牛二再次从他的两个大鼻孔里喷出气体，虽然他已经化为人形，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的鼻头并不像人族那么圆润，而是一个尖角，“不知道怎么骗过你们这些人族，但他可哞哞瞒不过老牛这根牛角。”

说着，牛二摸了摸自己尖尖的鼻子。

“那你是希望找竹婆婆为你主持公道吗？”伊流翎问，莫非竹婆婆在魔兽中是个德高望重的存在？可是竹婆婆身上并没有魔力反应，明显是个普通人，对于寿命极长的魔兽来说她才是年轻人。但看竹婆婆周身不凡的气质，也许她有个很牛逼的来历？或者她其实也是个魔兽化形？

“不是，我的妻子怀孕了，我不放心她，所以想找竹婆婆帮忙照顾一下。”牛二说，“这样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找那个庸医算账。”

“也好，今天的花茶泡多了，可以让小牛家的也来尝尝。”竹婆婆倒是来者不拒，“我便去你家走一趟吧。”

“那就多谢竹婆婆了，老牛我这就去医院了。”牛二连连道谢，就要起身告辞。

然而，竹婆婆却忽然看向伊流翎：“两位，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小牛本性不坏，但总是有些冲动，我担心他会惹出事端，不知道二位可否陪同他去一趟医院呢？”

“怎么就会惹出事端了？老牛我只找哞人算账，不会波及旁人的。”牛二哼哼唧唧地说，不过他现在有求于竹婆婆，倒也没有反对，任由乔瑟和伊流翎跟上。这两人本身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挺好奇魔兽与兽医的医患关系，便告别了竹婆婆，与牛二一同出发了。

来到医院之后，牛二果然如同他保证的一样，并没有对这里的工作人员恶语相向，而是在前台咨询那位名叫卡尼的医生是否今天出诊。

小护士也不惊讶，甚至不去查看工作簿，而是直接流利地答道：“卡尼医生已经有两日不曾来上班了，是否需要我为您预约别的医生呢？”

“不用，我找的就是他。”牛二听完之后，黑了一张脸。

“原来如此，您不是来看病的，”小护士了然地点点头，“这几日也有跟您一个情况的，这样，您先来做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见牛二有些迟疑，小护士又补充一句：“是免费的。”

然后牛二就去做检查了，伊流翎和乔瑟像家属一样在走廊上等着。

这家医院的效率极高，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报告显示牛二指标一切正常，除了丧失了生育能力。

“卧槽，这很严重啊！”乔瑟惊呼，怪不得牛二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不是，”牛二哼哼唧唧地说，“我来这里做的就是绝育手术。”

“啊？”这下乔瑟更吃惊了，他甚至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您的夫人……”

“你在想什么？”牛二怒了，“不许污蔑我老婆，我跟我老婆血脉变异，不适合有后代，所以一起来做的手术，结果她反而怀孕了，肯定是那个庸医做了什么！我要哞了他！”

“要不，”一旁的小护士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依然非常淡定，“我们也请您夫人过来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