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江湖门中的人也是人,虽然他们的行踪武学和召唤术术法都很高深,但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或许这枯黄的草坪上躺着有太多的死尸,所以才让这里充满了死亡窒息的氛围,这种氛围仿佛是可以让人上瘾的药品,让人沉浸其中,真是难以自拔。
沉浸在这种氛围中,一种伤心与孤独正在她的心里在无尽的蔓延,就算当她正从这氛围中逐渐醒过来之时,她却已经被这长官给暗算了。
对于长官刚才说的话,夜寒冬和泥香已经在怀疑了,他们各自内心中不禁会想到:他是契丹人,那方才说的话多半是假的。
是啊,身份都是假的,先前说的话多半也是假的。
这时候,这个长官将泥香推倒在了草坪上,也辛亏这里的地形是平坦,她的身子倒在软乎乎的草上,并没有感觉到疼。
只见这个长官哈哈大笑之余,且道:“我当然不是什么中原后唐人士,我乃是地道的契丹人。”
“那……”看来夜寒冬和泥香方才心里的想法是对的,夜寒冬和泥香不约而同相互看了一眼,泥香出乎意料的身子如魅影一般,忽然一闪,竟然一下闪到了这长官的面前,这长官一愣,这就要再一次伸手再一次去袭击泥香酥软的胸脯,可是奈何他全身半分也动弹不了,“那这些人是谁杀的?”
这才像江湖门的弟子,泥香的身形闪移的比夜寒冬想想的要快,或许那长官也正纳闷着: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便了得?
夜寒冬和泥香的关系那便不简单,他对于泥香的本事从来都不怀疑,此刻也正是如此,他对泥香很相信,虽然那长官偷袭了泥香,看似胜了一招半式,但是实际上他的那一招根本奈何不了泥香。
泥香是谁呀?
她可是江湖门的弟子,是由春城冷和忘女共同教导长大的女孩子,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行踪武学,或是西方召唤术都高强的难以让人想象。
所以夜寒冬看到她被那长官偷袭倒在草坪上之时,他只是惊讶。
对,他只是惊讶,他只是发自内心的想用他的千指神剑将这个恶毒之人杀之无形之中,谁可曾料到,这长官看似乡巴佬一样,身怀着西方蛮荒部落的召唤术,也是一位召唤师。
不过她无论多厉害,他始终只是一个契丹人,而他身上所拥有的召唤术也是三流的,因此这一刻被泥香给控制住了手和脚,他真是惭愧万般。
这契丹虽然也身在六合之中,但相比中原人士,更多了些狂野的性格,此刻手脚像是被泥香绑住了绳子,他也只是淡淡道:“是我……我……杀的。”知道自己的术法不如眼前这个女子,他真是一秒就软了下来。
泥香道:“那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夜寒冬道:“刚才你说这些人都是中原后唐朝廷征的新兵,是不是这样?”
被绑住手脚的人便很难有所作为,何况还是被一位身怀高超术法的召唤师给制住了,这是多么没有面子的事情。
是的,他的手本想挣脱,可是手脚像是粘了胶水一般,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这样的禁锢。
泥香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长官道:“李存勖身为后唐皇帝,暗中任用妖人对我们契丹构成了巨大恶威胁,所以我才来这里杀人的。”
泥香道:“这有什么关系,李存勖是后唐的皇帝,可是这些人呢?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这你也下了得了手?”
长官道:“李存勖为了江山霸业,一统天下,便从西方蛮荒部落聘用了很厉害的召唤师,于此同时还在全国各地发布了命令,说是只要愿意和这些聘用来的召唤师修习召唤术术法,必定赏银百两。”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泥香和夜寒冬都听着他说的话,这泥香则是将禁锢他的手松开,且道:“这管你们契丹人什么事情?”
长官道:“我契丹本也想从西方蛮荒部落聘请召唤师,可是奈何我们说什么,那西方部落的召唤名门都不愿应聘。”
夜寒冬不解,且道:“为何?”
刚才被禁锢的长官,他的手脚已经松开了,不过他现在老实了许多,凡是他知道的,只要泥香和夜寒冬问到,他也一定会没有隐瞒一一说来。
这一刻,闻听夜寒冬这样问来,他也是说道:“因为他们说我们契丹人的骨子里带着狼性,怕我们有朝一日统一中州大陆,对他们西方蛮荒部落不利。”
看来这西方的山虽然大,林子深,可这些人的思维并不山林化,不过闻听他这般说来,泥香和夜寒冬也深深的相信了。
他们此刻没有怀疑。
因为契丹人的文化血液中是有狼的属性,何况先前那个印着“狼头图”的旗帜因染满了血,那份恐怖还深深的烙在他们的骨子里和心里。
“这些被你杀害的人若是后唐士兵,我今天就放过你,可怎奈你杀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说该怎么办?”
泥香忽然这样一说,这契丹人一听,心下大骇:难道你要杀我吗?想到这里,他立刻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
“我这里有银子!”
夜寒冬实在搞不明白,他手里的银子还不足千两,难道还想用这一点点碎银子来赎他犯的杀人死罪?
想到这里,夜寒冬为他也捏了把冷汗。
是的,泥香手底下的本事,这个契丹人已经见过了,他对泥香能在眨眼之间把他杀了的能力,他并不怀疑。
非但不怀疑,而且这已经是他能非常肯定的事实。
所以,他听了泥香刚才说的话后,他不但手心沁出了冷汗,而且在他的额头上也有冷汗隐隐约约浮现。
对于他的紧张,夜寒冬和泥香都看在眼里。
但是他用袖子在自己的额头上糊里糊涂的擦了一下,可是可能是太紧张的原因,他还是没有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夜寒冬和泥香都在看着他。
他已经没有时间在擦汗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我有银子,我可以找人将他们这些人抬会邠州城。”
这岂不是和废话一样吗,在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死人,那抬回邠州城,不也是死人吗?泥香一听,且道:“这些人都有家人,你去找到他们的家人,顺便在一个月内筹到三万两白银,然后分给他们家属。”
这也是一条活路,这人一听,甚是高兴,忙连连点头道:“是是,我一定按照姑娘的吩咐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