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报应,相信这些吐泥香口水的人早晚会得到报应。
夜风吹的不缓不急,而在这样冷风刺骨的晚上,这些人站在广场上,他们竟然都不嫌冷。
或许心里有伤痕的人,也或许心里有仇恨的人,他们根本顾不上寒冷。
这些武林人士都是秦川地界的,不过无论他们的行踪武学有多么的厉害,而今也派不上用场。
在邪王的面前,他们或许只有喘息的份儿上,在这一点上,他们的认知却是一致的。
没有谁的灵魂会受到别人任意操控,就在泥香将他们这些武林人士救出流星窟以后,他们遣返归途中,他们遇到了邪王。
本来他们是要反抗的,可是面对邪王高超的术法,他们不得不束手就擒。
如今他们顶多就是邪王手里的傀儡,或者说是俘虏。
从他们走上广场台阶上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看到了被高高捆在石墩上的泥香。
也不知道这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当他们走过石墩时,几乎每个人都是冷眼如电,白了眼泥香,更甚至对她吐口水。
泥香是一个很喜欢干净的人,但是对于这些人的恩将仇报,她却显得无能为力。
一口口口水喷向她的脸上,这样情形被邪王看在眼里,他却好像非常享受这种事情。
只要是明眼人,一定会看出这些武林人士定是来对付泥香的,祁水莲和叶萱这时候也是无能为力。
五年前,她们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来到中州,按照江湖门设定的计划,她们拜入了月影轩,做了护法。
明面上,她们是月影轩的护法,但是真真听命的却是江湖门。
因为如今月影轩的轩主夜寒冬就是江湖门的弟子。
只是在这一场武林变革之中,有着真真实权的并不是夜寒冬,而是泥香。
说来如今在江湖上行走的江湖门弟子,他们都听从泥香的调遣和指派,因为都在做一件事。
——将西方正宗召唤术引入中州,造福中州武林。
可是在这偌大的江湖上,有太多的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改变,他们只是在做着一些愚蠢的事情,倾尽全力阻止这一场武林变革。
被捆在石墩上的女子,她肩膀上承担着巨大责任和压力,在此刻让她喘不过气来。
对于这些守旧顽固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手里的泥香魔盘一施展,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她知道杀人容易,可是想改变人的认知却很难,倘若全天下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认知,那该如何呢?
是不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不!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在黎明即将来临之际,天空上灰蒙蒙的云层里掉落出一点雨。
雨滴正好落在她的脸颊上,她该庆幸的是,倘若下雨够大,应该会冲洗干净她脸上的污秽。
可是,脸上的污秽被冲洗干净了,然而这些人留在她心里的污秽呢?她在想:或许永远也冲洗不干净。
天亮了,一层层白雾悬浮在她的头上,透过白雾看见灰蒙蒙的天,她叹了口气:“下雨了!”
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以前无论在师傅身前,还是在小姐身前,这个时候正在做饭。
除夕本是人们团聚在一起的时间,可是现在呢?
冷冷的雨虽然冲洗干净了她脸颊上的口水,但是却湿透了她的衣服。
不过该庆幸的却是老天还算公平,她的衣服湿了,那站在广场上众人的衣服也全被淋湿了。
邪王见天亮了,他的眼睛微微一冷,看着祁水莲和叶萱,邪恶的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白日你们布置好婚礼的现场,晚上我就和我最心爱的女人成亲。”说话间,邪恶的神情中尽然漏出了幸福的微笑。
小雨中,白雾中,邪王牵着花见羞的手,然后向楼中小屋走去。
看样子,被捆在石墩上的泥香,他已经不在管她的死活了,仿佛从来没有爱过她一样。
也许在他心里,邪果已经蚕食到他不辨是非了。
也许在他心里,已经将泥香所做的事扭曲成蓄意杀人。
也许正如董瑞说的那样,泥香为了将西方正宗召唤术引入中州,只是为了稳固江湖门在武林中的地位。
看着邪王离去,叶萱的腰间,一双漆黑的匕首顿然弹空而起,然后闪烁着耀眼的红芒被她握在手里。
“你休要走,快将泥香姑娘放了!”
被捆在石墩上的泥香,她将叶萱的出手看在眼里。
“不要!”
泥香想要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然而就算来得及,可是按照叶萱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停手呢?
她没有停手。
她本来就仇恨西方邪宗的势力。
现在心中鼓起勇气,手握陪伴自己有多年的法宝——那双匕首,如电飞过人群,匕首正中邪王的腰间。
邪王腰间中匕首,怒从心中起,回头一看,却见叶萱正在他的面前。
叶萱一双绯红色的眼眸看向邪王,邪王被吓一跳,当下呵斥道:“今日不杀人,别逼我!”说罢,身上一股大力颓然而生。
这时,叶萱的人,连同插进邪王身体内的两匕首,忽然被弹飞。
祁水莲见到叶萱如此忽然出手,本是大惊,可是细想这手出的太欠考虑。
她正在想的时候,却见叶萱果然再一次受了重创。
祁水莲的身子忽然在广场上飘逸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一把接住了叶萱被弹飞的身子。
接住了。
“叶萱妹妹,你还……”
“你还好吗?”的话还没有问出来,却见叶萱在空中失去平衡的身子已经软如脆骨。
“哇”的一声,叶萱口喷出鲜血。
当祁水莲将叶萱扶住,双脚落在地面上时,却发现邪王牵着花见羞的手在广场上消失了。
邪王已经上了楼,走进了楼中的小屋。
小屋里,楼里顿时传出一个声音。
“下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看在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暂且饶你一命。”
广场上,叶萱手里拿着的匕首,红芒已经消失,如黑漆漆过一样冰冷。
冰冷的匕首被叶萱握在手里,却也染上了鲜红的血。
叶萱受伤了。
祁水莲道:“叶萱妹妹……”
“水莲姐姐,我死不了。”这时,叶萱又吐血,然后晕了过去。
祁水莲见到如叶萱如此模样,心里难受,然而正在她伤心难过时,广场上其他的武林人士都如豺狼虎豹一样,都扑向了石墩。
“这个女人害人不浅,杀了她,杀了她!”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人手里的长剑短刀都刺向了泥香。
祁水莲见了,大惊出声:“你们住手!”
看到自己面前刀山剑林如排山倒海的巨浪翻滚而来,泥香闭上了眼睛。